第20章 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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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伴随着太阳升起和鸟鸣声。
他看着旁边，许怀趴着，半边身子都耷拉在外面，想把他重新塞回被子里，又怕弄醒他，便作罢了。
许念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出去洗漱。
他洗完脸，刷完牙，本来想把牙刷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但手停住了，又扔回了许怀的杯子里。
回到房间。看了一眼手机，才六点多钟，也不清楚许怀能睡到什么时候。
于是直接换了自己的衣服，准备回家。
走到客厅，看见餐区的餐桌上，还有他俩昨晚吃面剩下的碗筷没有洗，又脱了牛仔衣，习惯性地把碗给洗了。
然后打开冰箱，发现冰箱里没什么饭食，几乎都是饮料零食。
他隐约记得，昨晚酒醉回来，许怀说，他醒了会饿，饿了会抓狂，疯着疯着就不想吃了。
这句话，确实让他难过了一下，也是昨晚临时决定留下来陪他的理由。
于是他出门，在小区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些面包饭团牛奶，速冻的水饺烧麦。还有热气腾腾的肉包，和关东煮。
再次折返回许怀家，把这些能最快吃进肚子，又能扛饿的东西，有条有理地收纳进冰箱。
并学着许君山的样子，把包子和关东煮，放在电蒸锅里，恒温温着。
他又回到卧室，推开门看了一眼许怀。
这次的姿势是大字型，横在床上。
合着是我占了他一半床，影响他发挥了？许念无奈地摇摇头。
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穿上鞋和衣服，回家去了。
出小区前，他给许怀发了个微信：
「厨房电蒸锅里有包子和关东煮，趁热吃，冰箱冷藏里有面包牛奶，不要吃冷的，要微波炉热过才可以吃。冷冻层里有水饺、烧麦和饭团，随便煮煮蒸蒸，五分钟就能吃，别懒，别不吃饭，即使再饿也不能抓狂到不吃，不要担心饿肚子睡觉。」
许念看着自己微信上，大段的绿色，他还从来没这么废话过。
这不是钟老实附体了么？他想着想着，竟笑了起来。
……
许念到家的时候，他妈妈也刚好回家。
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没有他想象中疲惫，说明局里的工作，也就是看起来繁琐，她休息得到好。
“妈，我回来了。”
他妈妈正在餐桌上整理着刚带回来的早餐，说：
“怎么才回来，又去同学家住了？妈以为你还没起。”
“嗯，昨晚又在同学家复习了一会，对题对的有点晚。”
许念竟然也头一次发现，自己撒起谎来是脸不红心不跳。
“看来我儿子还挺喜欢新集体，同学们对你都挺好的？”
许念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帮着他妈一起整理早餐。
“嗯，都挺好。”
“那就好，我儿子别的不让我操心，就是不爱交朋友这一点，你这个年纪要多交交朋友，性子也就开朗起来了。”
许念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此时他脑子里尽是，许怀昨晚临睡前问他的话。
“念哥，你心动过么……”
挥之不去。
“妈，您年轻的时候，心动过么。”
他妈妈明显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勺子，顿了顿，说：
“念念有喜欢的女孩了？”
许念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为啥脱口而出，就被他妈妈的问话噎了个满怀。
“咳咳，妈，您别多想，没有喜欢的女孩。”
他以为他妈会不高兴，强调他，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没想到她突然转变态度，温温柔柔地笑着说：
“没关系念念，在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女孩太正常不过了，妈妈也是从18岁长大过来的，所以不用怕，喜欢，你可以大胆告诉她，但是前提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责任，能不能负担得起。”
许念没想到他妈会这样说，于是反问道：
“责任？”
他妈妈似乎很有耐心，像积攒了多年，终于等到儿子长大，可以和他讲讲关于这类的话题：
“嗯，责任。首先你是学生，准高三生，你的人生在这一两年，几乎会决定你未来五十年，可能要走的路。所以，你是否能承担得起，此时恋爱带来的风险呢？即使你成绩优异，又怎么能保证，你喜欢的姑娘不会因为你们的恋爱，而成绩一落千丈，导致原本可以考个好大学，有个好未来，却因为你，改变生命轨迹呢？”
他妈给许念夹了块肉，又继续说：
“你完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点妈妈信任你。当然，事情的结果因人因事而异，结局也不一定像妈妈说的那样，也有很多种。但无论是哪一种，你和你现在喜欢的女孩能不能最后走到一起，或者上了大学、参加工作后遇到更优秀的女孩，你都应该懂得，勇敢追爱的是本能，权衡利弊、谨慎认真的是理智，永远不要打着爱一个人的旗号，去做伤害她的事。动念起，因果生，凡事多考虑考虑，总没什么坏处。”
许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妈长篇大论一通，好像也没解释他问的心动是什么。他明明是替许怀问的……算了……解释清楚吧。他想着。
“妈您别误会，我没有喜欢的女孩，是昨晚我同学，呃……我同学问我什么是心动，我觉得他可能有喜欢的人了吧，我答不上来，才问问您。”
他妈妈的表情，闪过一丝如释重负，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和你这个同学处得不错，他都把小秘密告诉你啦？”
许念干笑一声，埋头喝粥，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
许怀大小姐醒来的时候，日头已经把他屁股晒爆了，他迷迷糊糊抓过手机，一看，又他妈十点多，艺校周末上午9点上课，又迟到了？数罪并罚，他恐怕今天不能活着离开艺校了。
他在床上打着滚，后悔为啥昨晚没听许念的建议，鼓棒应该敲头，把自己敲昏迷：“嗨呦～许念，你他妈又不叫我，我又要迟到了……许念？念哥？”
他突然意识到，许念根本不在房间。
于是起身去卫生间，厨房，客厅沙发转了一大圈，最后看见门口许念的马丁靴和空军夹克都不见了，才意识过来，又早早走了。
起床气“噌”地一下窜上天花板，正要给许念发微信，就看见许念，在微信上给他的留言。
n「厨房电蒸锅里有包子和关东煮，趁热吃，冰箱冷藏里有面包牛奶，不要吃冷的，要微波炉热过才可以吃。冷冻层里有……」
他顺着许念留给他的讯息，发现冰箱被一些速食填满，还有电蒸锅里温着的早饭，心里的火瞬间就被熄灭，喃喃道：“哇靠，钟老实也没他这么细致吧？贤妻良母啊～不对，良母啊！”
许怀一边享用着他“良母”给他准备的爱心早餐，一边暗暗较劲：
“什么屁话，别懒，别不吃饭，别担心饿肚子睡觉。我特意装得不记事，他倒好，都记着了？我操，这明天上学不得尴尬得把教室抠成皇宫？我他妈撒撒酒疯的话，他都当真话听了？”
嘴上骂着，心里甭提多乖了，多少带点别别扭扭的矫情劲儿。
有钟实的缘故，他早就习惯了有人对他好，但他和钟实的交情不言而喻，那是长年累月相处养成的习惯，也是相互的。
许念不一样，他俩才认识半个月，倒让许怀心里，打出了一套极限速度的32分音符。
于是他在许念的留言下面回复道：
大慈大悲「起了，谢了啊」
没想到许念还是一如既往地回复快，好像他就在电话那头，时时刻刻等着一样。
n「嗯，好吃吗。」
大慈大悲「有点咸。」
n「事儿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