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回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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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言没在母亲那里吃中饭，他爹今天受到了冲击，短时间内估计不想看到自己这个“逆子”，或者说他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他想要反了的想法。
程言也不急，左右他爹不会出卖自家儿子，他只需要将一切前提准备好，确保他们能赢，等到皇帝驾崩，新皇上任，被攻略者迷惑，从一个虽然草包但勉强还算个合格的皇帝从为一个专注享乐，为政不仁的暴君的时候，他爹看到天下百姓民不聊生，便要催着他起事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程言喊了专注于给院子里那盆兰草浇水的小石头，递给他一张纸让他出门将上面的东西买来。
小石头快速的看了一眼，见纸上写着的是一些制香的器具和香料花草什么的，顿时疑惑了。
“少爷，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你别管，照我说的将东西买来就是。”，程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
经历了很多个小世界的程言浑身的气质早就变了，他这一眼没带上什么感情，眼里也没有一丝情感，小石头猛然间对上程言漆黑不带一丝波澜的眼睛，有些心惊，下意识的收起了平日里有些散漫轻松的样子，道了声“是”之后匆匆走出了院子。
等出了院子走了老远，小石头这才松了口气，心里纳闷自家少爷看他那一眼怎么让人心里发毛，难不成是因为冷着脸说话的缘故？
程言看着小石头离开，这才进了院子里。
小石头是家生子，自小陪着程言长大，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比和其他下人深一些。
但小石头不是个会为了主子赴汤蹈火、和主子同甘共苦的，上辈子程言重生的最后一次，小石头被人用他一家的性命要挟，帮人坑了程言一把，也是因为他坑的这一把，程言用四次生命换来的万全之计被破开了一道口子，然后慢慢地全部崩盘。
说不恨小石头，不想杀了他是假的，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世界，程言早就不会冲动了，上辈子小石头背叛他也是为了一家五口的性命，这是人之常情，他不怪他，要怪就怪自己当时没有权势，又偏信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玩伴。
闭了闭眼，程言振作起来，提笔写了几张香料方子。
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钱，反叛更需要银子，反叛之后还需要打退周边虎视眈眈的敌人，重建民生，施行新政，这都需要银子，钱钱钱，他需要很多钱。
这世界上最好赚的钱就是女人和读书人的钱，但这是封建王朝，读书人大多贫寒，他也没什么好主意赚他们的钱，因此只能将视线放在女子身上。
这个世界女子喜爱的除了衣裳首饰和胭脂水粉，剩下的便是香料了，恰好一个世界里程言是一位炼香师，生来就能识百香，辨百味，一手炼香手艺出神入化，脑子里更是记住了很多香方，虽然现在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嗅觉不似那个世界灵敏，但制香手艺还是在的，有无数人改进过的香方在，制作出的香料也不会差了去。
小石头办事效率很快，程言刚写了两张香方，东西就买回来了。
程言拿了东西进了书房，鼓捣了一下午，做出了几瓶上好的香丸子。
香丸的体积很小，香味并不是很浓烈，但却是非常纯正的花香，和市面上卖的香丸熏香都不一样，带着让人沉迷的香气。
程言做了四种香味的，每一种都分开放着，每个小瓷瓶里都装了二十几颗，香丸既可以磨成粉点燃了作熏香使用，也可以直接搁在香囊里，长时间佩戴，哪怕取下了香囊，身上也都会带上一些淡淡的香味。
满屋子都是香气，却一点都不显得腻，反而带着一股花草的清香。程言吸了吸鼻子，起身收拾了一下屋子，推开门就看到绿萝和院子里其他婢女一起在院子里朝这里张望。
“二少爷安”，见程言出来，侍女们福身行礼，然后各自散了。
绿萝拿着房契上前，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行了礼之后忙上前将房契递给程言，指着身后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铺子里管事的，姓李，夫人让我带过来让少爷认认，往后铺子里的事情少爷直管跟他讲。”
中年男子行了一礼，恭敬问好。
闻着空气中的香味，绿萝吸了吸鼻子，笑着打趣了一句：“少爷刚才在屋子里燃香了不成？那家的香料如此好闻，瞧这整个院子香气扑鼻的。”
程言将房契揣到袖子里，伸手将手里的瓷瓶也递了过去，笑道：“绿萝姐姐说对了，我就是在屋子里燃香了，不过是自己捣鼓着的小玩意，我给母亲也做了一瓶，是海棠花香，劳烦绿萝姐姐帮我带给母亲。”
绿萝惊讶了一下，不过她也没再多问，接过程言手上的瓶子告退了。
程言把李掌柜带到了书房，将他对店铺的规划说了一遍，李掌柜听完眼睛都亮了。
他生意人，铺子里卖的也都是女人的胭脂水粉，自然知道女子，尤其是京中贵女们对这些东西的购买力有多大，虽说一开始听到自己管理了多年的铺子要被只会读书的二少爷要了去的时候有些不服，但闻到了如此好闻的香料，听了程言对铺子的规划和定位之后，李掌柜只想着快点将铺子重新装潢好，早些开始营业。
程言也很看好李掌柜，将自己炼制的几瓶香料交给他之后，又将写好的几张香方交给他。
“这些是香料的方子，你准备个制香坊照着做，不过这上面少了一些东西，做出来的香料只能算得上半成品。”
缺的东西我做好了会让人送过去，这样方子不会泄露了去，每月能做出多少香料、盈亏如何，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顿了顿，程言道：“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人心难测，不得不防。”
“小人明白。”，李掌柜没把这话放在心上，方子保密本来就是最基本的，自己心里知道盈亏也是为了防着手底下的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