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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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炸炉了”张瑶坐在地上一阵失落，眼眶都有些红润起来“莫师兄，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炼丹那。”
莫澹原本还在庆幸这次没有将整个丹炉炸掉，见张瑶突然望向自己，连忙收起表情安慰道：“没事的师妹，炼丹都有个过程，别着急否定自己，说不定日后你也是一个炼丹大师呢？”
这番求生欲极强的话让林凡和池岸两人心里一下子就拉低了莫师兄儒雅赤诚的品质，不过也是，这好歹是首座的女儿，当着她刚炸掉的炉的面跟她说你根本就不适合炼丹，那估计多少是有点嫌命长了，且不说她记不记仇吧，就说她一脸梨花带雨的找首座哭诉，到时候估计都没有好果子吃啊。
二人不动声色的走了上来，全然没有刚才逃跑时的狼狈，还贴心的附和莫澹安慰起张瑶。
在三人的安慰下，张瑶很快就缓了过来，不再闷闷不乐，而是开始催促起二人尝试一下炼丹。
虽然让他们自己尝试炼制重灵丹的主意是莫澹出的，但是莫澹并不觉得他们两人能炼出丹药了，因为重灵丹是灵品中级的丹药，虽有丹方的炉火辅助不需要以自身灵气燃火，但是控制灵药提炼所需要的精神力和灵气也不是他们两个区区炼气境一重的人能具备的。
他提出这个主意，除了想看看两人在炼丹上的天赋，还想看看两人在境界修炼上的天赋，如果说，他们两个连一株药材都提炼不出来，那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在浮云峰当一名外门弟子就好，自己也省时间，去发掘更多有能力，有天赋的人。
莫澹目光幽邃，脑海里浮现出无数的情景，良久，还是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如果一切都如常，那自己也甘愿做一个大弟子，逍遥自在。
而此时，池岸已经坐在了炼丹的位置上，张瑶正有模有样的教他升温清炉子，虽然人家在炼丹上有着炸炉天才的名号，但是对于这些炼丹前的准备工作，教教池岸这个新手那是绰绰有余。
林凡也是盯着池岸的动作，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炼丹，犯的错误估计很多都大差不差，所以林凡打算先从池岸身上吸取一点经验，免得等等犯同样的错误。
令他意外的是池岸除了刚开始稳不住炉火，控不住温度以外，其余的过程竟然出奇的顺利，一直到提炼完第一株药材，他也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莫澹有些满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他也想看看，这池岸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池岸神色严肃，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药材送入丹炉中，他不敢多加，只敢一株一株的加，提炼完了再加另外一株药材，他可没有莫澹和张瑶那样雄厚的灵气支撑他一次提炼几株药材。
他的速度很慢，提炼一株药材，起码需要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时间，不过屋子里的几人并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而是都盯着丹炉里不断变化的药材，同时注意着池岸的情况。
现在池岸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异常苍白，但是依旧咬牙坚持着，他已经提炼了整整十二株的药材，这情况就连莫澹都忍不住心中暗叹起来，看来这个师弟体内的灵气不低啊，因为哪怕有丹房的炉火辅助，要消耗的灵气还是不少的。
终于，在提炼到第十三株药材的时候，池岸撑不住了，他眼前一黑，就向着前面的丹炉倒去，好在莫澹眼疾手快，一手托住他，一手稳住炉火，已经提炼了这么多了，可不能浪费药材。
林凡走上前将昏迷的池岸托到一边，想起重灵丹的效果，当即给他服了一颗下去，没一会池岸就醒了，感受着体内肆虐的药力，当即盘坐下来吸收灵气滋养丹田。
莫澹赞许的点了点头，然后默默将剩下的药材提炼完成，并且开始融丹，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几枚丹药就从炉子里飞了出来，不过表面并不是很圆润，也没有之前那一炉子出的丹有光泽，甚至药香都少了不少。
“三等丹药”莫澹随手将这些丹药装进瓶子里，然后丢给林凡“给池岸吧，这是他自己的努力。”
林凡点点头，将丹药塞进池岸怀里，然后自己就走上了炼丹的位置坐了下来，他也想试试，自己能否炼制的了丹药。
他吐了口浊气，闭上眼回忆着刚才莫澹炼丹手法和步骤，片刻后，一道灵气注入丹炉中，燃起明亮的炉火，他没有着急让火势变大，而是引导火焰均匀分布在丹炉中，使各个地方的温度不会有太大的差别，然后才缓缓提升炉温清炉，这番操作让莫澹都有些惊讶，想不到林凡不过是观望了他们几人的一轮炼丹，竟然能想到这不错且稳定的清炉方法。
完成清炉以后，林凡慢慢将炉温降了下来，他望向自己面前的药材，对于自己认识的，他脑子里飞快闪过这药材的药性，生长条件等等，他决定先将那些自己特别熟悉的药材先进行提炼，最后再提炼那几株自己不熟悉的药材。
他拿起一株双生草丢进炉子里，然后操纵着火焰对它进行提炼。
“从双生草开始提炼吗？”林凡的这一举动让莫澹有些诧异，因为这些药材中最好提炼的不是双生草，相反，它还是比较难提炼的一种，如果提炼失败的话后面的提炼都不用继续了，应该先提炼简单的找找感觉，再去提炼双生草才是最佳选择。
不过他不知道，先提炼双生草，就是林凡的选择， 因为林凡对双生草十分熟悉，它作为那张古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药材，林凡最清楚的就是它了，从煎煮的温度再到时间，他都再熟悉不过，所以提炼双生草，他反而有着比较大的把握。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林凡动了，莫澹原以为他失败了，想出言安慰一下，不曾想林凡竟然是拿起下一株药材继续丢进炉子了。
他望向炉子，只见双生草已经被提炼成一滩灵液被灵气包裹住在炉子里漂浮着，而且看那提炼的纯净度还不低！
“竟然成功了”望着林凡自信的神情，莫澹不由的笑了笑，看来是自己看走眼了，这小子估计是对双生草的提炼有着绝对的把握才会一开始就提炼它。
他饶有兴致的坐了下来，莫名有些放松，他总觉得，这个林师弟会给他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惊喜，最起码，不用自己出手相助。
张瑶见状，也是凑了过来，跟莫澹坐在一起，小声说道：“莫师兄，咱们这个小师弟，好像很有自信那。”
他笑了笑，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静静的看着林凡炼丹，望着林凡认真的神色，他莫名有些恍惚，在他眼中一个少年的身影与面前的林凡重合在一起，少年脸上同样是一丝不苟的神情，全神贯注的盯着丹炉里的药材，而少年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神色欣慰。
莫澹有些出神，这一切就好像当初刚进入浮云峰的场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当时自己身边站的人，是自己师傅，而现在他们身边站的人，却是自己。
二人就这样静静看着林凡炼丹，没有出声打扰，而池岸则是一直在吸收灵气，莫澹撇了他一眼，估计是要突破，有自己炼制的上品重灵丹帮助，再加上这次透支灵气炼丹的感悟，想来突破对他来说应该不难。
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林凡身上，因为林凡此刻已经提炼了整整十四株的药材了，都快赶上自己当初的数量了，不过自己当初炼制的是灵级下品的丹药，十四株就是全部药材了，自己还融丹融了一半，这林师弟，总不会把我也超过了吧。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着，但是内心中还是对林凡的表现感到很满意，而且他也觉得超过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跟自己说说而已，如果讲出去了，估计别人都会以为他在埋汰人，他堂堂玄灵宗首席大弟子，在整个大武皇朝中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跟人说超越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过于虚伪了。
张瑶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莫师兄，你说，林师弟能提炼多少株药材啊，他不会炼制成丹吧。”
对此莫澹则是摇头，他看着林凡有些苍白的脸色，也看得出来林凡体内灵气不多了，估计提炼完这最后一株药材，他也要灵气耗尽加上精神力耗尽晕过去了。
当林凡提炼完最后一株药材的时候，他已经站了起来，准备接手，但林凡却出奇的没有倒下，他脸色更加苍白，丹田处隐隐传来阵痛，这是灵气快被抽干的副作用，但是他依然没有停手。
他目光坚毅，控制着那些灵液开始融合，这所需要的灵气也是不低的，灵液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誓要冲破林凡用灵力构筑的牢笼。
莫澹皱眉：“林师弟，足够了！在这样下去，可能会给你的丹田带来损伤的！”
“莫师兄！相信我！”见莫澹想要出手，林凡急忙开口制止，他感觉的到，还没有达到极限，他第一次突破时整整吸收了一个半小时的灵气，而且还将丹田空间开拓到无法前进的地步，那种感觉他最清楚了，现在还没有到极限。
丹炉中，药液逐渐融合起来，慢慢分化出一个个小型的药液水滴开始成型。
竟然真的要成！莫澹已经能依稀闻到药香了，只要稳住这最后的凝丹，林凡就真的炼制成功了！
一股剧烈的眩晕感冲击着林凡的大脑，他感觉自己的双手也无比沉重，丹田的痛感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倒了下去，裹挟着药液的灵气瞬间消散，那些还未完成分化的药液顿时崩散开来。
莫澹一手扶住林凡，一手就欲拍在丹炉上，希望能稳住里面丹药的情况，可终究是慢了一步，那些药液已经完全崩散了，终究还是炸炉了。
大手一会驱散炸炉的烟雾，几颗黑不溜秋的丹药飞了出来，莫澹不由惋惜，因为着几颗丹药，全是废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