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租牛车回杨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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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婶主动向小筠提出，“我们也别五五分成，就三七，我三你七。你们要出本钱，还要出力，我只是帮着卖一下。”
她是个不太贪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得到小筠的一直供货。
后来也的确如田婶所想的那样，她只为这两位送财童子贩卖糖果点心，也挣得盆满钵满。
“全听你的，婶子。”小筠喜欢这个实诚的妇人，她决定以后的糖果点心全归田婶代售。
田婶为小筠指了买货的地方，“对面那家食铺的隔壁卖杂货，里面花生、核桃、芝麻、糖都有。你们要记得讲价，你对掌柜说：‘我们是田婶的亲戚，要的货多，打八折。’”
“谢谢婶子。”小筠和三哥给田婶行了一礼，“告辞。”
“哈哈，慢走。”田婶送他们出了铺子，转又赶紧为排队等着的客人包糖果点心。
三哥在前扒开人群，小筠在后扯着三哥的衣角，迈着小碎步往前行。
他们在清过食铺时，有人在两楼的窗口看见了他们，“看，那两个又来赶集了。”有人转头对屋内的人说。
“在哪里？”一个像毛猴的大脑袋从窗口伸了出来。
他用一双小眼睛往外张望了一会，果然在杂货铺看见了正同掌柜说话的兄妹二人。
“胆子不小，他们还敢来。”
“大人，我们再去城外掳人？”一个尖嘴的男子讨好的问。
“当然去，我看这次谁再救他们。”毛猴的一双眼露出了邪恶的神情。
他一挥手，“换衣，蒙面，走。”
“是，大人。”
这个毛猴是族长的大舅子勾柜，他在县衙为小吏还是小筠的爹为他寻的。
上一场，勾柜的姐姐老土拨鼠要弟弟绑了小筠兄妹，还要他将小筠卖入青楼，将老三送去做小倌。
他本来还不大愿意，在姐姐的强烈要求下，他动了手，哪知半路遇到一对人救了两兄弟。
以前，他在杨家村见二房人时，二房的女孩子基本上没出来。
要是偶尔出来，也被两位妇人拦在前面，他没看见过二房的女儿长相。
前次掳人时，勾柜很意外地看见了杨家二房的女儿长得十分的美貌，他生出了坏心事。
他认为，与其将人卖入青楼，还不如他收来为小妾，反正二房的女儿也被人退了婚。
一个被退了婚的女人，除了做填房和小妾，还能有什么出路？
今天，勾柜积极地招来手下，“到杨家村的分路去掳这一对兄妹，事成有赏。”
“好，大人。”
一行人立刻从食铺下来，匆匆回去换了一身黑衣衫，手上拿着麻袋、绳子，一路出了县城，往杨家村的方向奔去。
勾柜骑着一匹老马，慢吞吞地跟在这伙人的身后。
他们一行十人，藏在前往杨家村路上的一片草丛里，静静等着杨家兄妹经过，他们立刻将人掳走，用一匹马拖回县城。
小筠和三哥不知道危险临近，他们在杂货铺里买着东西。
小筠笑道：“掌柜，我们是田婶的亲戚，她介绍我们来此买东西。我们要的东西多，你能给我们便宜点吗？”
“既然是田婶的亲戚，就九折吧。”掌柜是位胡子花白的大爷，他笑着道。
“大爷，我们以后会买很多，你能再便宜一点吗？”
“你们能买多少？”
“今天要买二十多斤的花生、核桃、芝麻和糖，以后还会买更多。”
大爷想了一下，开口道，“那就八折，以后要是买更多再优惠。”
“那好嘛。”
小筠这次不能不买这些东西回家。
田婶当着三哥的面说的，她收了二十多斤糖果的订金。
她要不买二十多斤的原料回家，教吕妈做出糖果来。
到时她突然拿出二十多斤的糖果出来卖，一定会吓坏三哥。
在杂货铺掌柜装货时，三哥看着地上几口袋东西，愁眉苦脸地问：“东西多，这么重，路又这么远，我们能拿走吗？”
小筠想了一下，这么多东西的确拿不回去，她道：“租一辆车，再买些东西回去。”
“啊，租车那得要多少银子？”三哥惊讶地问。
大爷问：“你们去哪里？”
“杨家村。”三哥道。
“不贵，租牛车十个铜板。”大爷热心地说，“我帮你们叫一辆。”
“好咧，大爷。”小筠点头答应了。
大爷叫了一位小子，“你去叫大牛来送客人。”
“是，爷爷。”一位半大的孩子往一侧的屋子后走去。
过了一会，从屋后走出来一人，手上提着一根细细的木条，他一声不响站在铺子外的一角。
小筠又在杂货铺买了一些油盐茶，“全包上。”
“好咧，小爷。”大爷乐得合不上嘴，把东西全装好，走到门外招着手叫站在角落的那人，“大牛，你把这几包货装在车上。”
“知道了，风大伯。”提着细木条的人走进来，他把木条放在地上，左右手各提几包，将麻袋拿到了隔壁巷子，放到停在那里的牛车上。
大爷又吩咐，“送他们去杨家村，他们会给你十个铜板。”
“行，五爷。”拉牛车的大牛是一位瘦小个子的年轻小伙，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重重叠叠的补丁服，洗得干干净净，他眼睛有点对，轻微的斗鸡眼。
东西全都装上了破旧的牛车，大牛招呼道：“两位客人这边上车，我送你们去杨家村。”他的脸上不露一丝笑，像是见了陌生人很紧张。
“哦，好。”三哥先爬上牛车。
小筠走到牛车前，瞅着这一辆破破旧旧快散架的车，她感觉有些悬。
拉车的是一头老牛，张着大嘴喷气时，可见牛的牙掉了一半。
车箱由二十来块本来应该做柴火的木条拼成，铺在四条小圆木上。
两个车轱辘就是十几条木板费尽力气钉成的圆。
与其说是圆，还不如说是像瘪圆一样的东西。
这样的车轱辘能平稳行在杨家村的那一条，本来就凹凸不平的泥路上吗？
何况拉着这辆快散架的牛车，还是一头干瘪的老牛。
搞不好行到半路，这个牛车就会撂下，还是得让小筠兄妹下车扛着东西走回家。
小筠在想着，要不要换一辆马车，她现在又不差那点银子。
车夫见一位客人上了马车，另一位客人站在车前，皱着眉头站着不上车。
他很怕客人不坐他的车，小声道：“我娘生病要吃药……”
“走吧。”小筠心一软，伸出手让三哥拉她上了马车。
她上了牛车，小心地坐在中间的一块木板上，脚要抬起来抱在胸前，否则，脚可能会随着牛车的颠簸，不小心从木条与木条相间的缝隙滑入，搞不好就掉了鞋子，甚至会伤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