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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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倾城瞪了一眼秋月和冬梅，秋月红着脸低下了头，伸手去端茶杯；冬梅朝月倾城伸了一下舌头，赶紧把手里的茶盏往唇边送。
马车夫是个实城人，月倾城邀他同桌，自是心中感激不已，月倾城瞪两个下人自是看在眼里，他也脸红的捧起茶杯，实乃刚刚坐下的俊生太过耀眼，由不得他，由不得他。
一时之间，安心喝茶，哪能安心，这一桌除了马车夫，几人耳朵是竖起来的。
“江兄，最近有传言大刀王五三日后于青城山金盘洗手，此话可为真。”邻桌有人提到了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侠大刀王五，月倾城主仆三人耳朵更是竖得高，一字不漏的给装了进去。只听又有人言，许是那人口中的江兄。
“自是真的。”姓江的放下茶杯，似有得意，声音略大，笑道：“这种事情怎会无的放矢，自是真的，我这次是收到王大侠之请帖而来。”
效果是明显的，立即引来许多艳羡的目光。且有人言：“江兄这等人物，自是可得王大侠之请帖，小弟羡慕。”
附和之声随之而起，“是啊，是啊，我等人中也只有江兄可当，真乃豪杰也。”
马屁声不绝，“那是，江兄何等人物也，哪是你我可比的。”
……
最先喊江兄的那人又开口问了，“我等可否随江兄前去观看。”
江姓之人略有犹豫，随之满口应允下来。
众人又是一阵马屁声。
月倾城实在听不下去了，故作姿态而已，大刀王五金盘洗手，谁都可去得，王五还巴不得呢，跟姓江的去，脸上难道就贴了金子呀？姓江的谁呀？江湖还有此人名号？我这是孤陋寡闻了。
一群马屁精碰上个不知廉耻的人倒也热闹。
月倾城撇过脸去，眸光转向了窗外，她的眸光恰巧碰上玉师一那如添了新墨的眸子正掀起，目光澄清，黑如墨石，一触而过，月倾城的心如小鹿乱撞，怦怦怦的乱了节拍。
月倾城迅速低下头来，她知道自己脸红了，那耳根子发热，心忖着，我这是怎么了？春心萌动，见色起意？不对，这眸光好似在哪里见过，绝对见过，对对对，昨晚信阳城内那一闪而过的眸光与此人的眸光极其相似，只是当时这眸光更为犀利。难道真是同一人。
月倾城不确定，匆匆一眸，实乃昨晚上连那人的脸都没看清，就让秋月放下了车帘子。
“你们可听说？”姓江的开口问了，“广宁山庄灭门案。”
月倾城的心思又被拉向那边，她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众人茫然，有人随口应了，“还有这等事？”
“自是有的。”姓江的压低声音：“广宁山庄灭门案关连到江湖赫赫有名的十一剑，似被人给压了下来，此时已过去将十日之久，我也是昨晚上才知道的。只怕还真是……才可压得住。也可只是谣传而已！道听途说，作不得数，作不得数。”姓江的面有惧色，似不敢再提那名号。
桌上人不傻，月倾城更不傻。声音再小，这小茶馆里，只要有人提到十一剑，她都能收入耳中，她自是猜到姓江的话里话外说的广宁山庄灭门案，凶手是十一剑，也只有十一剑才可压住不外传。
江湖许多人有时候就是热血上头，他们不管你是何方神圣，这事你做了，他们自可说得，还真是大义凛然的那种豪侠之人，他们似在为正义不平。
姓江的话说完没多久，就有人说了，“管他是十一剑还是十六剑杀了人就是杀了人，江湖上打打杀杀本是小事，我就是不明白十一剑为何要压住此事？”
“做贼心虚呗，毕竟曾是名满红湖的英雄豪杰，谁不想图个好名声？”
十六剑，那人提到十六剑，还真是巧呀！月倾城忍住笑，却见秋月和冬梅把眸光落在她身上，还一脸不可思议，为何偏偏是十六剑呢？
秋月小声道：“公子，我觉多就多一剑也行，十二剑也蛮好听的。”
“对对对，”冬梅连连点头，压低声线，“十三剑，十七剑也可。”
月倾城轻笑道：“怎么？那人提一句十六剑，难道广宁山庄的灭门案就是我做的吗？我偏要叫十六剑，就叫十六剑，绝对不改。”
咳嗽声连连，主仆三人转头望去，那面色冷峻的英俊之人好似喝茶水给呛到了，连声咳嗽，好似那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这也行，三人面面相觑。
“公子，公子，”春来放下马绳，他开心的叫着，“您怎么跑这么快呀？我为了追公子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
春来就是腿长，话没完，人已过来了，他见玉十一咳嗽连连，赶紧帮他顺着背，声音略显担忧，“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总算不咳了，玉师一举起右手示意好了，声音清冷，“坐下。”
春来见玉师一不咳了，他坐到了玉师一的右手边，自己给自己斟了一碗茶水，仰起脖子就咕噜咕噜的一饮而尽，一连三碗下得肚子，不再添茶水，抬起衣袖抹了一下嘴巴上的水渍。忽的他的脸染了红晕，他见到三双又圆又大又漂亮的眸光都落在他的脸上。对，很是漂亮的眼眸，毫不避讳，赤裸裸的放在他的脸上，他怎能不脸红？
月倾城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冲春来展颜一笑，连忙转过脸来。月倾城不笑还好，他这一笑，春来感觉自己刚刚喝的是三碗烈酒似的，脸庞发热，耳根子发烧，连颈脖子都有热感，又口干舌燥起来。
江姓等人因玉师一的咳嗽，春来的到来暂停了一下谈话，此时再次说起来。
只听有人在讲，“这事应是十有八九是十一剑干的，不然为何被压住，一般人压得住吗？只怕是早已满天飞了。”
又有人摇着头，言道：“还真没想到十一剑是披着羊皮的狼，悯灭人性如此好杀，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啊！”
“畜牲不如。”
“砰”的一声响。声音足够大。整个茶馆屋里屋外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声响是月倾城弄出来的。
月倾城见有人如此抵毁她心中敬仰之人一一一十一剑。忽的热血上了头，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猛的站了起来。
满屋的眸光落向了她，屋外皆是。
秋月，冬梅，马车夫皆被吓了一跳，傻傻的望着月倾城。
不单单是这三人被吓了一跳，春来也被吓了一跳，许多人被吓了一跳，玉师一没有吓一跳，最多算得上是半跳。
他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眉眼染上了一丝悦色。
有意思，这个十六剑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