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那年那日和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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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宴跟着来访者孙超越走进了一栋乡镇里常见的自家盖的别墅，墨宴夜盲似的什么都看不见，孙超越拉着墨宴开始上楼梯，渐渐地墨宴的眼睛适应了。
走上二楼，孙超越带着墨宴进了他的房间，进入房间后墨宴隐在了适于观察的一角。
孙超越合衣上床入睡，猛然间孙超越坐起靠在床头，痛苦地挣扎着，墨宴来到了孙超越的身边，一个男人的黑影闪过。
“为什么杀我？为什么不救我？”
哀哀怨怨的声音在黑暗中充斥着整个房间。
墨宴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孙超越的浑身还在吓得瑟瑟发抖，她握紧了孙超越的手，用磁性的低音说道：
“我在这里，你是安全的，我就在你的身边，你是安全的。”
孙超越渐渐地平稳下来，墨宴也渐渐地把他唤回意识中。
墨宴递给孙超越一杯热水。
“超越，我看到了你给我描述的一切，来找你妈妈的那个叔叔已经没有了是吗？”
孙超越点点头。
“超越，你是什么时候听到他已经消失了的消息的？”
“春节前，我哥哥说的。我哥哥和我是同父异母的，他对我很好，比我大很多，他在深圳打工。那个人来了就不走就住在哥哥的房间里，我就告诉了哥哥。有一天天不亮，一个黑影进了我的房门，是我哥哥，他对我说那个人不会再打扰我了，已经离开青龙镇了。”
青龙镇？墨宴的神经吊了起来。
“然后呢？”
墨宴沉稳地继续问道。
“我哥哥就走了，他说他不愿意见我妈妈，他还说半年内不要给他打电话，半年后他就来找我。”
墨宴不说话，只是柔和地看着孙超越。
孙超越低声说：
“去年年前，青龙镇外一片芦荻的地方发现一具男尸，我放学路过，已经被裹起来了，警察不许靠近，我当时在想会不会是……”
孙超越顿了顿接着说：
“从那天开始我就被梦魇，每天醒来手里好像都抓着芦荻的絮絮，其实没有。来捆我的看不出像谁，门口站着的是哥哥的影子。我又迷糊又害怕，就抑郁了。”
墨宴明白了，无论去年小芦苇荡里那男尸是谁，都让孙超越联系到他的哥哥把来看妈妈的那个男人杀了。
“超越，你的这个梦里有三种情绪：1、担心焦虑，担心是哥哥把那个男人杀了。2、哥哥到现在没有踪迹，半年多了没有联系你，而你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的是裹起来的尸体，这也会带来困惑和迷茫。3、假如是哥哥把那个人杀了你难以原谅自己，因为是你告诉了哥哥你的愤怒，或许还传递了你的一些想法。”
“是的！”
孙超越迫不及待地回答。
多半年的时间，一直被恶魔困扰的孙超越感觉好像有了方向。
墨宴开始给孙超越做积极想象……
墨宴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她走进穆若冰的办公室。
“宴！今天营业第一天你就脱岗，怎么惩罚你。”
“去年深秋，小芦苇的那具男尸的案子破了没有？”
墨宴没有接穆若冰的话反口问道。
穆若冰摇摇头，从当时他和墨一鹤保护现场到现在就没有过问过，他觉得也没有必要过问呀。
“若冰，我似乎今天的解梦解出了保密例外。你若有兴趣就去查一下那个死者是谁？是不是叫张赛武，还有深圳有没有一个叫孙超强的昆州打工人，不许泄密。”
穆若冰诧异地看着墨宴，他拿出了一份东西。
墨宴一看就乐了，这真是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哈。
墨宴坐下来安静地看着记录，被害人：张赛武，犯罪嫌疑人：郝六。
内容大概是：某年某月某日傍晚，郝六和张赛武赌博回来的路上遇到货车擦身而过，张赛武的腹部被利器刺穿，郝六手部受伤。
郝六拨打120的时候，货车转回，郝六预感到危险跑回了家。后来张赛武失踪，再后来尸体在青龙山镇外的小芦苇荡出现。
墨宴看完想了想说：
“我觉得郝六或许说的是实话。”
穆若冰问：
“依据是什么？”
“看过《死神来了》吗？”
墨宴歪着头斜了穆若冰一眼说：
“货车上掉下什么玩意儿的可能性都有。”
墨宴给穆若冰讲了刚刚解的梦，如此巧合。
“宴！今晚回墨色山庄。”
穆若冰站起来把记录递给另一位律师后，通知两位律师今天下班后加班。
午饭后墨宴建议，不要晚上，既然郝六说黄昏，就黄昏到，可以还原一下。
又是深秋季节，路两边的枫树的红叶和银杏树的香黄色的叶子层层叠叠交错着，秋高气爽，秋天的色调非常丰盈浪漫。
穆若冰开着车在前，赵磊科和马甲文开着一辆车在后，一行四人来到了时隔一年多前的案发现场。
墨宴看着路边的芦荻丛生陷入了沉思。
案发时，这片小芦苇荡还没有在路边安置铁丝防护网，这是出事后墨宴让墨峻安置的。
墨宴伸手去抓芦荻，芦荻的絮絮沾了她一手。
晚饭，四个人去吃了西餐，快要吃完了，墨宇轩和墨一鹤来了，墨宇轩说：
“你俩这是打算偷偷的来悄悄的走吗？”
穆若冰连忙站起来请岳父坐下，自己和赵磊科和马甲文坐到了一边。
墨宴回答父亲说：
“没有啊，我们正好走到这里，我想吃鳕鱼了就带小赵和小马一起来了。”
墨一鹤电话贵宾楼经理为小赵和小马安排住宿，墨宴跟哥哥打趣说：
“由于经费紧张，我打算让他俩住客房。”
墨一鹤吃惊地看着妹妹说：
“你们那客房是我的专属好吧，你们回来休息的时候我和若冰还要喝酒对弈呢？不许别人住，让他俩住贵宾楼，走我的账。”
穆若冰立刻拥抱大舅哥：
“谢谢谢谢，求之不得！”
墨宴大笑的指着穆若冰：
“太坏了！”
墨一鹤抱着穆若冰很感喟，自从他感觉妹妹在远离他开始心里就空的没着没落的，今天，妹夫弥补了这个空缺。
墨宴就跑过来逗趣：
“哥，你要告诉冷凝，我老公和你都没有同性取向让她放心别疑神疑鬼的。”
墨一鹤不由分说地一把就把妹妹拽进了怀里：
“妹妹，我就知道伤害了你。”
穆若冰把墨一鹤一挡就把墨宴拽回到身边：
“大舅哥别闹，既然嫂子在意，我们就尊重她，要不又会伤害宴宴，你放心，我可以做好她的哥哥，也可以做好她的爸爸，还可以做好她的老公。放心吧。”
墨一鹤摇摇头，叹口气。
晚上，穆若冰开始布置任务：
“第一、小赵，明天飞深圳，请当地有关部门协助调查孙超强去年有没有在案发时间段离开深圳。第二、墨宴，继续陪伴孙超越的梦，从他的梦和他的言语里寻找蛛丝马迹。第三、小马，明天去公安局申请调查。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小马和小赵异口同声的说。
穆若冰眨着长长的睫毛看墨宴，墨宴才反应过来，她立刻回答：
“听清楚了！”
墨宴突然感觉很庄严，她从来没有觉察过她喜欢这样的角色，这又是一个人格特质的呈现。
明天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大家都散了。
墨宴洗漱出来看到穆若冰还在速写，她走过去，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
“去睡了，明天再做吧。”
穆若冰转头看看墨宴，立刻停了手中的笔。
他拿过墨宴手里的毛巾就给墨宴擦头发，墨宴拿起穆若冰的素描，心里涌出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