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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痒意,若隐若现勾在逾越的边界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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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了两秒,声线温淡的开口。

“为何称呼我‘大人’?”

陶邀泪水涟涟,识趣的低着头回话。

“大人能将陶邀自刑部牢狱中救出,势必是颇有权势,在京为官的。”

“大人,只要大人能救我父亲性命,陶邀愿结草衔环,做牛做马报答大人!求大人!”

男人指腹微捻,敛目睨着她。

黑暗中,他一双瞳眸幽光微烁,薄厚适中的唇瓣浅浅抿着,强自压下心头郁燥的火气,声线幽柔。

“结草衔环,做牛做马?”

“当真,要你做什么,都答应?”

陶邀低垂的眼睫轻颤。

心念动了动,仿佛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微呼出气息,撑在男人脚边的指尖缩了缩。

犹豫两秒后,试探着伸出手,轻柔搭上男人脚下的锦缎乌靴。

“是,大人...”

沾染着血迹的纤细素手,柔若无骨般沿着男人靴筒上游,攀上他膝头。

指尖轻触男人搭在膝头的手,却又如触电般小心缩了回去。

她尽量将微弱的声线放的柔媚,“陶邀知道,孟氏父子要谋反,就在孟砚与朝曦公主大婚之日。”

“我虽...不知他们如何部署,却知道此事,已谋划了三个多月...”

“大人可将此事禀明圣上。”

“定能立下不世伟功...”

陶邀柔声细语的音腔,隐隐娆着娇意。

“只求大人救我父女二人,日后陶邀,定什么都听大人的,求您~”

尹延君牙关微阖,尾指间的痒意,勾在若隐若无地逾越边界处。

如一条绵虫,贪心的沿着经络,直往他心窝里钻。

这个女人,便是此刻遍体鳞伤,衣衫褴褛,毫无先前所见的娇娆柔媚之姿。

可她的风情,仿若是刻在骨子里的。

轻而易举,便能勾得他心弦不宁。

呵。

不然,他为何多管闲事,救她呢?

尹延君眼睑缓缓轻阖,殷红唇瓣牵出似有若无地慵懒笑痕。

他反手握住搭在膝头怯怯试探的小手儿,力道轻柔的握了一把,而后又松开。

那只手温柔落在她耳鬓侧,将几缕凌乱的发丝替她轻掩。

收回时,指腹爱怜,轻擦过陶邀颊侧。

“好,既如此,我便答应你了。”

男人这一连番的举止,陶邀已是心领神会。

她心头稍稍安定,螓首倚在他腿边,娇声泣哽。

“谢大人~...”

男人的手抚上她发顶,语声依然温朗柔润。

“出了京郊乱葬岗,会有人来带你离开。”

“眼下,你便全当是死了一次,安安生生地去到安置之处,养好伤,别想逃走,也别动任何歪心思。”

“日后,你只乖乖待在你的院子里,要听话,可明白?”

陶邀乖巧倚在他腿畔,轻嗯温顺。

“陶邀明白。”

尹延君看着乖得如只家猫似的小姑娘,不辩喜怒地牵了牵唇。

马车徐徐停下,他收回抚在陶邀发顶的手。

“大约还要舟车劳顿个两三日。”

“你身上有伤,会有侍婢跟随照顾,到了那儿,好好养身子。”

“等你伤势养好,身子恢复如初,我便来看你。”

陶邀心急,“那我父亲...”

“不信我?”

“不!”

陶邀抱着他小腿,轻轻摇头,“陶邀信大人。”

尹延君十分受用,温情柔语如同情人间的呢喃。

“你在,你父便安在,明白吗?”

陶邀瞳眸涟水盈盈,乖顺依声,“是,大人...”

尹延君被这一声声,生疏到隔着无边距离的‘大人’称谓,给聒了耳朵。

他不甚满意地阖了阖眼,淡淡下令。

“去吧。”

意识昏沉的陶邀被人自马车内抬出来,送入另一辆马车。

交接的马车徐徐驶离,留在原地的车辆却始终未挪动。

车帘被一只冷白修长的手掀起,借着山中冷月的光泽,尹延君目送渐行渐远的马车消失在山路尽头,牵唇低声嗤笑。

这姑娘,为了她父亲,告发孟砚来向他邀功。

能屈能折,谄媚讨好,只为利用他。

呵...

好歹他也费尽心思救她一场,简直令人心肝儿寒凉。

没良心的小东西。

日后,看他怎么罚她。

尹延君褐色瑞凤眸中流淌着月夜清辉,轻轻甩下车帘,懒声下令。

“回吧。”

车辕上的黑袍侍从低应一声,依言调转马车,往盛京城的方向驶去。

——

盛夏六月,入了月末,雨水接连下了五六日。

湿潮的空气将前半月的闷燥灼热驱散,令人难得感到舒适。

一只雪素柔荑轻抵窗扇,将窗楞支起。

微凉的风自窗缝间袭入,吹淡了满屋子浓郁的药味儿。

侍婢春迎端着刚熬好的药跨进门,就见陶邀倚窗而立,正盯着院子里的雨幕出神。

她碎步上前,满脸无奈:

“姑娘,您不能着风,怎么总是趁奴婢们不在就开窗?这几日落雨,风很凉的,您再受了风寒,咱们这数月的汤药调养,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陶邀侧脸看她,潋滟眼梢浮起清柔笑意。

“大夫都说,我早好了。”

“大病初愈,就更不能这么肆意了!”

春迎叹了口气,上前亲自动手,将窗扇合上,而后扶了陶邀转身往桌边走。

“刚熬好的药,您快趁热喝吧。”

陶邀牵唇浅叹,没再多言。

在桌前落座,端起药碗轻轻吹凉,一口一口将苦涩的药汁抿尽。

三个多月的药食不断,她早已对这苦涩难咽的味道习以为常。

一碗药饮尽,陶邀掩着帕子拭了拭唇角。

春迎上前来收药碗,却听廊外传来满秋的欢喜叫声。

“来了!姑娘!府里的消息来了!”

陶邀和春迎纷纷遁声望去。

便见满秋到了门外,随手丢下油纸伞,裙裾下摆都湿透了也顾不得,急匆匆奔进门,双目亮晶晶地望着陶邀。

“姑娘,门童方才传话,宗主回清丽了,夜里宿在咱们院儿!宗主终于来看您了!”

春迎惊喜,“真的?!”

满秋嗯嗯点头,“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的!”

春迎抚掌大乐,“太好啦!”

两个丫头喜不自禁,已经开始商量着给陶邀备哪身衣裳。

满秋握了握春迎的手,乐的见牙不见眼。

“你快去给姑娘梳妆打扮,我去交代厨房,宗主要来,今晚的晚膳一定要好好准备。”

“嗯嗯嗯,快去快去!”

陶邀坐在一旁,听着两人叽叽喳喳的商议,心浮气躁的蹙了蹙眉。

她是到了这清丽郡后才知。

当日救她的,竟是清丽尹氏的家主,尹延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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