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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汴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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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秦杳心里诡异的平静又极致的烦躁,他娘的,明明是回去结婚,吃亏的明明是她,现在还要在路上遭遇疑似未婚夫派来的人的追杀?

这合理?

从双方交手第一次她就在想这个问题了,究竟谁会这样穷追不舍的对他们痛下杀手,不是宫里的人,汴京城里的人也不太可能,秦家的势力范围远在苍北,且离开汴京已经很多年了,跟那些人没有利益冲突,再说那些想要她手里兵权的人,都迫不及待的盼着她回京成亲,好日后借此夺了她的权,他们犯不着此时对她下杀手。

排除一切可能之后,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她那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广平王温照凛!

这算是聘礼吗?

哼!她不奉还给温照凛就对不起她死去的那些手下!

周围的人越靠越近,他们并没有急着动手,似乎是在不试探秦杳几人的实力,但是秦杳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即便是死,也不能窝囊的任人宰割,拼死一搏才是她的信仰。

她横扫了一眼团团围过来的敌人,脑子飞速运转,极佳的动态视力在黑夜里为她提供了优越的条件,她将目光锁定在对方领头人身上,随即,她用只有周围三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道:“擒贼先擒王,掩护我。”

说时迟那时快,常承周反应迅速,率先发起攻击,手里的铁锤破风出击,铁锤在离手的瞬间,把手里的铁链随之而出,常承周挥舞着铁链,铁锤高速运转 ,在安静的夜里隐约还能听见铁锤撕碎微风的声音。

铁锤的攻击范围不断扩大,很快就制止了不断靠前的敌人,这也给秦杳提供了绝佳的出手机会。

在敌人还在观望是否出手之际,秦杳已经在劳姜和平俣的掩护下朝着对方的领头发起攻击。

秦杳的手中寒光一闪,人已经出现在了对方面前,她巧妙地躲在常承周的保护范围,又招招朝对方的要害攻去。

当然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跟秦杳交手十几次,早就摸清了她的路数,他给自己手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去解决秦杳的手下,自己则躲避着秦杳的攻击,偶尔还能逆转局势,打破秦杳的招数。

两人眨眼间已经交手百招开外,高手过招,寒光孤影,黑暗里只能看见些许的光影在空中闪过。

秦杳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一直在找对方的破绽,因为她很清楚,不管自己如何锻炼,功夫如何卓绝,她毕竟一介女子,且经历了大小十几场交战,体力早就不是巅峰,跟一个强壮的成年男子且内力优渥的男子打持久战,她毫无胜算。

所以她只能找对方的破绽,一次击破!

但是对方很显然看出了她的心思,出手干净利落,防御也滴水不漏,并且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

秦杳心里盘算着,面上不显,冷漠的跟对方交手,她分出一个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战况,局势不容乐观,然而就在这时,对方捕捉到了她的分心,手里的长枪一收,在空中变换枪头,直击秦杳的心口。

秦杳手握长剑勉强接招,随后她一个后仰空翻躲过,落地的时候被几步开外的一个小土堆吸引了注意。

有了!

秦杳计上心头,留意了常承周的位置,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一击不成,转头就欺身而上,招数凌厉,打得秦杳节节败退,只是秦杳心里已经有了计划,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小土堆移动,对方准备发起最后一击的时候,长剑挑起土尘,随即她大吼一声:“常承周!”

常承周里秦杳很近,听到秦杳的声音瞬间反应过来,手里的铁链一挥,铁锤狠狠的砸在了土堆上面,与此同时,秦杳接着吼道:“闭眼!”

一瞬间,土尘在空中飞扬,伴随着夜晚的微风,甚是迷眼。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就连跟秦杳交手的领头也被打断了招数,陷入了短暂的无措。

高手过招,不能有丝毫差池,土尘弥漫,大家睁不开眼,劳姜和平俣极佳的听力就派上了用场。

劳姜趁着这个机会,飞快的出现在了秦杳身后,两人背对背靠着,劳姜给闭着眼的秦杳报对方领头的方位,两人配合默契,打得对方毫无还手之力,原本落后的局面,逐渐占据上风。

而另一边的常承周和平俣,虽然以二敌多,但是对方闭着眼看不见,两人竟然也不落下乘。

有了劳姜和平俣,这一晚的交锋最终以秦杳险胜结束,而对方的领头人,被秦杳拴在了绳子上:“不想要他命的只管跟着!”

领头被马儿拖着跑了几十里,直到天亮,秦杳一行人到了汴京城城外才放开。

秦杳没要他的命,只不过有仇不报不是她的风格,她身上一共八处伤,她一刀刀都还给了对方,分毫不差,“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今日这笔帐我秦杳记下了,他日定将数倍奉还!”

看着疾驰而去的四个身影,趴在地上狼狈捂着伤口的人心里直犯嘀咕,“这下完蛋了,操他娘的。”

汴京城依旧繁华,时代的变迁和文化的融合让它更加丰富多彩,在天子脚下,既威严肃穆又先进发达。

秦杳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过了,但好在变化不大,甚至还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

“将军,咱们是先回将军府还是进宫?”常承周伤得不轻,但他极力忍耐着,现在可不是矫情这些伤的时候。

“先回府。”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敢轻易见人,万一皇上治他个殿前失仪的罪名可就说不清了。

皇帝亲赐的府邸,坐落在汴京城最优越的地段,门口的两个石狮昂首挺胸,正红朱漆的大门上,顶端悬着一块黑色的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庄重严肃的写着三个字“将军府”。

只是这样威严的府邸,此刻看来,却多了几分萧条和荒凉,和巷子口的热闹对比起来,显得很是突兀。

四人刚在大门口站定,门就打开了,一位老者带着人出来,见到秦杳的那一瞬间,眼泪比声音先来,他站在距离秦杳三步远的地方,跪在地上哽咽的开口道:“小姐——”

老者的声音把秦杳从遥远的思绪里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秦杳赶忙扶起地上的人,看见对方苍老的面容,她鼻头一酸,喉咙里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一样,好一会儿才开口喊道:“宣伯。”

秦杳的声音落在了宣伯耳朵里,宣伯瞬间老泪纵横,后退了两步,招呼着身边的人跪下,说道:“快,都快见过小姐,不,不对,现在该是将军了。”

秦杳不愿见宣伯一把年纪了下跪,但是宣伯执意如此,挣脱了秦杳的双手,带着身后的人齐齐跪下,整齐道:“奴才见过将军。”

“宣伯,你——”宣伯是秦家的老人了,出生便在秦家,在秦家当了一辈子的管家,当年秦家离京,宣伯自请留下,看着这个空旷的府邸,也为秦家在京中擀旋。

“小姐,老奴还是喜欢叫您小姐,老奴总算是把您盼回来了,一切都好吗?身上怎么还带伤?”激动过后的宣伯很快就发现了秦杳身上的伤口,拉着秦杳往府里去,嘴里还问着:“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吗?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好在府里还有金疮药,都是现成的。”

宣伯絮絮叨叨的拉着秦杳一阵说,不留神一行人已经进了府。

耳边是宣伯关切的唠叨声,秦杳没有出演打算,这样的关系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周围的一切也让她感到无比的熟悉,周围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甚至连长廊下的丁香,好似也没有任何变化,可见宣伯的用心。

只是时过境迁,她目光所及,既烂若披掌又恍若隔世。

“不行,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宣伯又转头对身后的小厮道,“快请仁心医馆的尤大夫。”

小厮答了声是便匆匆出府,脚程快到秦杳都没叫住人,只能任由人去。

“这尤大夫以前可是太医院的人,人好医术好,那些当官的不请宫里的太医都要请他看病。”

说话间宣伯已经把人带到了主厅,秦杳坐在了父亲曾经坐过的位置上,手掌搭在父亲也放过的桌角,心里不免酸涩,难怪会有触景生情这么一说。

宣伯还在忙活,招呼人上茶,拿金疮药,又叫嬷嬷给秦杳准备了干净的衣物,转头右边吩咐起了晌午的吃食,忙得不可开交。

但是秦杳知道,宣伯这是因为心里高兴。

等宣伯忙得满头大汗,都喘气了,秦杳才叫住他,“宣伯,你别忙活了,我沐浴之后还要进宫面圣呢,晌午兴许还回不来。”

被秦杳这么一提醒,宣伯一拍脑袋,这才反应过来,又笑又懊恼,“哎哟,糊涂了糊涂了,高兴糊涂了,忘了这一茬儿。”

“那小姐您动作快些,好在身上的伤口都不深,回来处理也来得及,宫里肯定已经知道您回京的消息,这几日宫里不太平,皇上心情不佳,小姐莫要引祸上身。”

“不太平?出了何事?”秦杳一边往后院去,一边问宣伯。

“哎,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说来话长,等小姐您回来,老奴给您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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