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士横拦铁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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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到了城西门脚下。
陈剑书正要跟凯瑟琳说些什么，只见城门外突然急匆匆地闯入两个大汉来，一看却认得一人，便朝那人喊了一声：“查理德。”
那人一见是陈剑书也回了声招呼。
陈剑书问那人说：“查理德，看你行色匆匆的，来王城要办什么急事吗？”
叫查理德那人说：“我们是来追一个人。那家伙往这边跑来，到了这城门口倒不见了他的人踪影，应该是躲进王城里去了。”随即回问一句：“约瑟夫，你刚从里面出来，有没有看见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菲律宾男家伙往里跑？”
陈剑书回话说：“这可没看见。这家伙是什么人？”
查理德应了句：“这家伙是个杀手。”
陈剑书惊讶起来：“杀手！难道又是来暗杀麦克阿瑟将军的？”
查理德望着他略带诧异说：“暗杀麦克阿瑟将军？这倒不是。这家伙杀害了我师父师娘，我和萨尔德师兄一早就去追查这人。最后发现他躲藏的地方，不料这家伙警惕得很，给他溜掉了。我们尾随追赶，一路就追到这来。”
陈剑书听后又感意外，脱口说：“你师父被人杀害了？我听说你师父功夫十分高明，可以说是马尼拉第一，这人是谁，怎么能杀得了你师父？”
查理德满脸悲愤说：“这家伙在昨夜凌晨四点时趁着我师父熟睡了，溜进我师父的卧室，开枪杀害了我师父和师娘。”
陈剑书“哦”了声说：“原来是这样。可惜我没碰见这个人，不过刚才我在王城里却碰见了另外两个人，不知他们之间有没有关联。”然后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这时，和查理德同来叫萨尔德的那人开口说：“那个要暗杀麦克阿瑟将军的菲律宾杀手正是杀害我师父那凶手的哥哥，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在菲律宾的杀手道上有些名气。看来那家伙是跑来这里和他哥哥会合。”话到这，朝师弟喊了句：“查理德，咱们赶快追过去，别让他们给跑了。” 随即和查理德别过陈剑书，往那两名杀手逃跑的方向追去。
凯瑟琳和陈剑书又谈了会儿，得知他要去给其母亲上坟，正要跟他道别，突然从城北边传来了几响枪声。
两人对望一眼，陈剑书说：“凯瑟琳，我们过去瞧瞧。”
凯瑟琳点头应了声：“好。”
两人拔步往城北边奔去，转过两条街，临近北门，却见查理德他们跟一个日本年轻人正争吵着什么。那日本年轻人身穿武士装束，身后站着一个妙龄女子。
只听查理德朝那日本年轻武士怒声喝斥：“闪开，你干吗拦着我们的去路？”
那日本武士说：“这路又不是你们开的，我爱站哪就站哪。”
查理德质问：“你和刚才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那日本武士却反问：“哪个家伙？”
查理德把眼一瞪说：“我们刚才追的那个家伙。”
日本武士嘴角一撇，吐出一句：“我不认识他是什么鸟蛋。”
查理德暴吼一声：“你不认识他，为什么放他走？”
日本武士说：“他是我抓住的，我爱放他走就放他走。与你无关，你吼那么大声干吗？”
萨尔德这时开口责问：“那你干吗拦住我们的路让他给跑了？”
日本武士洒笑说：“因为我觉得好玩。”
查理德忍不住骂出口来：“混账东西。”
日本武士把眼一翻，眼神甚为冷利，“你骂谁是混账东西？”
查理德毫不客气甩给他一句：“我就骂你这日本混账东西。”
日本武士突然一拳朝他的嘴部捣过来，查理德往一边堪堪避开，反手一个勾拳奔向对手的下颌。
日本武士身手甚是了得，左手架开，右拳又如奔雷般直击查理德的左脸。查理德往后退避，跃起一脚踢向对方的肚子。
日本武士侧身闪开，同时抬脚还击，那脚如蛟龙出海相当之快。查理德被逼用手一抵，退跨两步，正要抡拳跨前再打，萨尔德伸手一把将他拦住。
只听萨尔德朝那日本武士打话：“先生真是好身手，不知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
日本武士轻蔑说：“练武之人就是要找同行打一架，那才好玩。”
萨尔德怒气暗生却忍着说：“你这是在消遣我们，恕我们不奉陪。”然后拉上查理德跨步就要离开。
不料日本武士又横身拦住去路，嘴角一掀说：“先别走，我想问你们一句话。”
萨尔德随口搭了句：“什么话？”
日本武士的目光突然一下变得十分锋锐射向萨尔德和查理德，眼角挂着一丝冷傲吐出话来：“刚才那家伙说，你们是铁开门下的人？”
萨尔德沉着脸回：“是又如何？还没请教你又是何人？”
日本武士不答却笑说：“好！好！我听说铁门有\\u0027五虎\\u0027，在马尼拉名振两岸，早就拳脚发痒想找他们打一架，不知你两个可在内？”
萨尔德不亢不卑说：“那是武道上的朋友们给我们五兄弟的一个雅号，你倒不必较真。”
日本武士又连说两个好，打量了萨尔德和查理德一眼接着说：“我本打算到‘一五德堂’去找你们五虎切磋切磋，既然在这碰上你们两虎，那就先跟你们过过手脚。”
萨尔德淡然说：“这可就抱歉了，今天我们没空。你既然想跟我们切磋，那只好改天你来‘一五德堂’，我们五兄弟定奉陪到底。”
查理德刚才跟那日本武士对了两手，知他身手不弱，此时正值气头，便飚出话：“要想打架随时奉陪。今天没空调理你，赶紧闪开。”
日本武士哈哈一笑说：“想要过去那也容易，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查理德胸中怒火横烧，朝萨尔德说：“萨尔德师兄，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如此，我再跟他打一架，如果我给师父丢脸了，换你再上。”
萨尔德见这日本武士如此狂妄无礼，心头也是怒气直冒。他在铁家门下多年，深受铁开谆谆教诲，平时从不敢惹是生非街头斗殴，只是今日师父被杀，内心悲伤至极，此时忍无可忍，便点了点头。
不料那日本武士却说：“你们两个一起上，我不想浪费时间跟你们一个一个来。”然后抬头望向远处，那神情却根本不把眼前这两人放在眼里。
萨尔德和查理德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在这马尼拉城还没有人敢在他们面前说这等话。
只听查理德说：“萨尔德，你看咱师兄弟俩被人欺负到头顶上来了，这一架若是不打赢可真丢了师父的脸。”
萨尔德却说：“查理德，你就先跟他打，若是输了，那是咱们学艺不精，无关师父的脸面。”
查理德听了立即反应过来，忙改口：“师兄说得没错，若是输了，那是咱们学艺不精。”
萨尔德平静而语：“再说咱俩若不合输了，铁门还有三虎，当真咱们五虎都输了，铁门还有一条龙呢。”话到最后一句，神色闪出别般光彩，荣耀而自信。
日本武士听得这话，眼睛一亮便问：“你说的一条龙是什么人？”
萨尔德应了句：“你若是真有能耐赢得了我们五师兄弟，到时自然便会知道。”
日本武士嘴角一掀，轻蔑地说：“好！我就先打五虎，后降龙。你们两个这就上吧。”然后扫了两人一眼。
查理德说：“我们铁门还没有以多欺少的规矩，你先打赢我再说吧。”
攥拳摆开架势正要发作，却见日本武士身后那名妙龄女子开口说：“哥哥，你不要再跟人打架了。你如果要跟人打架，那我一个人走算了。”随即扭头朝城里头走去。
日本武士见了，又朝萨尔德和查理德扫掠一眼，又是骄傲一笑说：“今天真遗憾！不过很快我会亲自到‘一五德堂’登门造访，打虎降龙。”话毕阔步追上那女子，一同往城里去了。
直到这时，陈剑书才上前问话：“查理德，刚才是怎么回事？”
查理德忿忿而说：“先前我和萨尔德师兄在城内发现了杀害我们师父的那杀手，尾随急追过去，那杀手向我们连开几枪，被我们躲过。追到这里时，却见刚才那日本家伙突然出手抓住了那杀手，我们心头大喜，跑过来正要谢他，哪知那日本家伙却放走那杀手，反倒拦住我们的去路，给那杀手趁机跑掉了。”说着把脚一顿，“真是气炸我了。”
陈剑书又问了句：“这个日本人是什么来路？”
查理德晃晃头回话：“不知道。看他的装束应该是个武士，只是太嚣张狂妄了。”
陈剑书剑眉轻扬接上话：“日本人一向都是嚣张狂妄的，也不是他一个如此。不久之后，恐怕会有更多日本嚣张狂妄之徒到来践踏这片大地。”
查理德知道他说的是日本军队，铿锵而言：“他们若是到来，我们将誓死抵抗，直到把他们赶出这个国家。”
陈剑书欣喜说：“不愧有军人本色。”心念一动却问：“查理德，听说你们铁门组建了一支抗日队伍，是吗？”
查理德点头应说：“是的。是我师弟铁济堂组建的。”
陈剑书又问上句：“你们现在招募了多少人员？”
查理德说：“到目前为止仅有七十三人，都是我们铁门子弟。”
萨尔德这时打量了陈剑书一眼，朝师弟问：“查理德，介绍一下，这位军官是谁？”
查理德把手往陈剑书面前一摆，给师兄介绍：“这位是驻防马尼拉守备师新任参谋长约瑟夫·贝鲁奇·陈。”
萨尔德赞誉说：“真是英雄出少年！约瑟夫这样年轻就当上师参谋长，真是了不起。”
陈剑书眼角往凯瑟琳轻轻一掠，开心回上一句：“谢谢称赞。”
查理德却想起杀手一事，便说：“约瑟夫，我们要去找那杀手了，给他这一跑，可真不好再找得到他。”
陈剑书宽慰他：“既然那杀手还在马尼拉，那就把消息散布出去，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他。”
查理德说：“你说得没错，哪怕找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把他找出来。”
陈剑书慷慨而言：“如果需要我帮忙，请随时开口。”
查理德抱拳致谢：“谢谢你，约瑟夫。有你帮忙，那杀手即便再狡猾也无处藏身。”
陈剑书展笑回了句：“不必客气。”
查理德再想说些什么，萨尔德插话说：“查理德，咱们走吧，先回去把师父师娘的后事办理了再说。”
查理德本想请陈剑书帮忙调派一个排的军兵，即刻去追捕暗杀他师父的那杀手，听了萨尔德的话，这才想起师父的后事要办，心里一时悲恨，虎牙切咬着说：“好恨啊！不能把凶手捉拿在师父的灵前谢罪。”
随后两人向陈剑书和凯瑟琳作别，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