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贼报信日军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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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四人聊起一些其他的事。罗纳尔多给铁济堂他们又说了鬼街的一些历史。
“六十多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野无人之地。这里的第一栋建筑就是对面的教堂，是金杜尔曼神父所建。金杜尔曼神父原是这里东北面2公里外的卡卢亚村的人，他年轻的时候跟村里一个名叫阿玛莎的女孩相恋，当他向阿玛莎父母提亲的时候，但却遭到反对。阿玛莎父母对他说除非他能拿得出3000比索的聘礼，否则休想跟阿玛莎在一起。
金杜尔曼神父当时家里很穷，别说是3000比索，就是300比索他也拿不出来。为此他狠下决心一定要赚到3000比索，娶上阿玛莎。后来，他跟隔壁村一个盗墓的朋友南下棉兰老岛干起了那不积阴德的勾当。
三年后，当他身怀万贯‘衣锦还乡’，准备迎娶阿玛莎时，谁知阿玛莎父母早将她嫁给村里的地主拉莫斯的二儿子亚当斯。金杜尔曼神父一气之下再次离开家乡，到马尼拉皈依天主门下。
6年后，金杜尔曼神父来到这里建起了教堂，并担任教堂的神父。也是这一年，亚当斯病逝，阿玛莎成了寡妇，两人也没有子女。自从这个教堂建成之后，附近一带的村民都爱来这里礼拜做弥撒。但拉莫斯却不准阿玛莎来这里礼拜弥撒，以防她跟金杜尔曼神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后来，一些有眼光的人看到了这里的商机，其中一个就是我父亲，而且是第一个。当时，我父亲就在教堂的正对面建起了房子，开起了棺材铺。之后，陆陆续续有人来到这里修建房子，经营各类门店，渐渐也就形成一个热闹的街镇。可以说金杜尔曼是我们这里的开镇之父，只可惜他死于那场可恶的瘟疫。”
而后，罗纳尔多又啰里啰嗦地讲了一堆街镇上的前事，不觉夜已至深。
将近午夜时分，西蒙和黎鸣等人返回到鬼街，听说铁济堂几人在罗纳尔多家，便和马星马山走过来。
铁济堂见西蒙他们已回来，便起身跟罗纳尔多告辞。这老人或许多年没人跟他作伴了，今晚和铁济堂三人聊得甚欢，不想就此冷清，就请他们几个在他家里歇息。
铁济堂也不好拒绝就答应了，转头让马星到教堂跟其余兄弟说一声，吩咐还没入睡的兄弟早点作息，以便明日好赶路。马星得了话便往教堂走去。
罗纳尔多本要请几人到二楼房间里头睡，但铁济堂却说在大厅上打地铺更凉快些，老人也不勉强，拿出了几张草席，大家接过来铺在地上。一会儿，马星转回来说教堂里的兄弟都已作息。
随后，罗纳尔多与六人告了晚安，走上二楼的房间休息。
因最近连日行事，昨夜凌晨又在一个县城闹了半宿，此时儿，六人都甚是困顿，倒头便呼呼沉睡。
却说有个从卡洛奥坎流窜到附近乡镇的偷贼，无意中打听到鬼街棺材铺老板罗纳尔多积有一大笔钱财，便心生偷意。
当晚凌晨三点，骑着自行车踩到鬼街棺材铺门口，悄悄停放好，却见教堂里点着微亮的灯火，心里暗自奇怪。他早就听说鬼街除了这个棺材铺老者已无任何其他人，何以教堂会亮着灯火？况且昨晚他来鬼街踩点时，也没见教堂有灯亮着。
不过他是个妙手惯偷，转念也不以为意，即便整条街都住满人，他要下手也没人能发觉。
这家伙蹑手蹑脚猫行到棺材铺门边，悄无声息地撬开一条门缝，凑上贼眼往里查看，只见昏黄的灯火下，地板上整整齐齐躺着6名大汉，每人身旁都搁着一支大枪。这一瞧直把这个胆大包天的偷贼吓得脊梁骨阵阵发凉，一颗心提到脖子来，赶紧往后退到街上。
一时好奇心冒起，想转到亮着灯火的教堂瞧个究竟，这家伙便又蹑手蹑脚地走到教堂门边，轻轻推开条缝往里瞅去，却见里面一帮大汉躺在长椅上呼呼大睡，身旁也都搁着枪。一时儿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偷贼那颗心止不住噗通噗通地猛跳，悄悄缩回到自行车旁，忙忙骑上车一溜烟跑了。
这偷贼心里却不痛快，一路上咒骂着：“他贼娘骨的，这帮家伙肯定是一伙打家劫舍的强盗。老子最近赌里头输得一塌糊涂，穷得叮当响，只盼今晚能在棺材铺捞着些油水，发笔小横财，没想却碰上这伙瘟神捷足先登，夺了老子的彩头，断了老子的财路，我去他娘的混球。”
突然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嘴里念叨起来：“这帮家伙可能不是强盗，看他们穿的衣服似乎个个都是一个样式，哪有强盗这等整齐讲究？”
这偷贼突然一拍大腿，大叫起来：“是咯！这帮人是游击队！”想了想咬牙又说：“他贼娘骨的，你断我财路，莫怪我狠毒。老子这就去报知日军，让日军来收拾他们，说不定还能得到日军的一笔赏金。等日军收拾了他们后，老子再来棺材铺将那老儿的棺材本手到拿来。哈哈，这真是一举两得的妙计，看来我这脑子还真是好使。”
此念才落，却又生一念，“这伙游击队，我亲目看到的就有大大几十人，不知是否还有其他人。我若是报少了，日军肯定不重视，派来的兵也会少，万一还有其他游击队成员，日军可就吃亏了。我得报他个三百四百人才行，说不定赏金还能多点。”
随即，这偷贼取路往西南15公里外的卡洛奥坎城奔去。
且说棺材铺的老板罗纳尔多天未亮就起床带着那条黑狗出去溜达，刚走到西街口，只见前方四五百米外射来三束车灯，在这寂静的荒野里清晰地听到从那边传来的轰轰车声，仔细看时依稀可见是三辆边三轮摩托车，而后面却跟着一大群日军。
罗纳尔多大吃一惊，拉上狗儿转身往回急跑，同时大声喊起来：“日军来啦！日军来啦！”那黑狗甚有灵性，也一路狂吠起来。
此时，突击队员还处在余睡当中，突然被人喊声、狗吠声惊醒，赶紧翻身起来拿上枪奔到街上，却见罗纳尔多拉着狗边跑边喊：“快走！日军来啦！”
此时天已微亮，众人往西街口望去，只见一伙日军如潮水般涌到街口外不远，三辆边三轮摩托车成品字形开在前头领先。
铁济堂大喊一声：“往东撤退！”
话音未落，早听西蒙叫道：“东面也来了日军！”
众人扭头东望，果然又见一大批日军奔近东街口，前面两辆边三轮摩托车领路，一时不由神色突变。
铁济堂转朝罗纳尔多问：“罗纳尔多先生，南北两侧可有路走？”
不料罗纳尔多摇头说：“没有路，两侧都是百米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程明汉朝铁济堂急问：“济堂，怎么办？”
铁济堂钢牙一咬应了句：“既然无路可走，那就拼死一战。”然后又转朝罗纳尔多说：“罗纳尔多先生，借你的棺材一用。”
罗纳尔多急急说：“不必多说，用得着就拿去用。”
铁济堂果断下令：“程师兄，你带领众兄弟迅速到罗纳尔多家把那十口棺材抬出来，在街上组成两道掩护体。我到钟楼去看看敌情。”话音刚落，也不等程明汉回话，转身奔向教堂。
程明汉则领上大伙飞步往罗纳尔多家跑去，罗纳尔多也跟随在后。
这时，东西两路日军已赶到了街口，早瞧见铁济堂他们的身影，两军都在街口停了下来。
西路日军坐在最前面一辆边三轮摩托车边斗的军官把手一挥说：“挺到前头，排成阵队。”
后面日军从两旁操步跑到前头，很快组成了三个阵队。第一第二阵队都是10列16行，第三阵队则是9列4行。
而东路日军也是如此排列组成阵队。显然日军指挥官清楚这里的地形，早就商议好进攻的方式。
铁济堂在钟楼看了两路日军排成的阵队，一眼扫过，已清楚日军的兵力，不由暗暗吃惊：“没想到日军竟然来了一个大队人马，他们怎么获悉我们在这里？”
正如他所料，日军确实是来了一个大队，正是驻守卡洛奥坎城的吉冈大队，先前坐在西路日军最前边三轮摩托车边斗下达指令的军官便是吉冈山田中佐。因听信那偷贼的话，此次行动他调动四个步兵中队兵分两路前来围剿，西路第1第3中队由他亲自指挥，东路第2第4中队却由第2中队队长秋野青峰负责指挥。
此时，吉冈山田已下了边斗，两名中队长站在他身旁，那名偷贼却立在后侧。
“前进，勇敢的天皇战士，去追杀你们的猎物，务必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狩猎行动。”吉冈山田朝日军下达了进攻命令。
日军持枪开始向前挺进。第1中队长早川千朋嘴角左撇，甚是狂傲扔出一句：“最多20分钟就可结束。”然后阔步随在队伍后面。
第3中队长北村仁见笑了笑接上话：“我想也差不多，在机枪队赶到之前结束。”说着也快步跟上。
东路日军也几乎同时开始行动。
“可惜没带步枪。”铁济堂冒了句，见日军开始挺进，便转身下楼。
这会儿，程明汉等人分成10组，人人使出洪荒之力抬着棺材依次走上街来。
站在屋里的罗纳尔多看得目瞪口呆：“这帮华人游击队真是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想当初我们四个人才抬得动一块布洛奥克棺材板，而他们七个人竟然抬得起整副900公斤重的棺材，真是不可思议。”
很快，众人就在街道上组成两道棺材掩护体，每道五口棺材，一个挨一个紧紧排在一起，却是刚好放得下，两端距离墙面仅有10厘米不到。两道掩护体之间留有一个通道，连通教堂与罗纳尔多家的大门。
外侧的突击队员排好了棺材，立马跃过棺材，回到内侧来。
铁济堂早已下到街上，见掩护体已组成，立即吩咐：“程师兄率1队负责抵御东路日军，3队随我抵御西路日军，萨尔德和西蒙师兄率2、4队布防在钟楼上，那里每一层东西两侧都有4个小窗口，可以居高临下攻击敌人，马星马山率5、6队去将日式枪支弹药搬来放在教堂门边，等待轮班作战，同时负责枪支弹药的支援。立刻行动。”
“是！”五位分队长同时应了声，各自展开行动。
铁济堂和程明汉率队迅速做好了布防，两人都是位于队列中间。
其时，两路日军已奔到百米开外，见这伙游击队转眼间就布下了掩护体，前头领队先后挥手示意队伍停下来。
西路两个中队长发现战情变化，赶紧赶到前头，见突击队用棺材构建起掩护体，不由相视哈哈大笑。
“这伙游击队真是愚蠢至极，竟然用棺材来做掩护体，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的步枪轻而易举就能击穿这些棺材板？”第1中队长轻蔑笑说。
“像这样无知的游击队，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能明白一些事情。”第三中队长露出残忍的笑意。
“第1中队听令，第1排负责正面主攻，第2排负责从右边开火掩护，第3排负责从左边开火掩护。后面各排跟随前进，前排进攻战士倒下，后排补上他的位置。进攻！”第1中队长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