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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龙杰相会来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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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铁济堂辞别萧云山夫妇和夏远航父女,动身启程,乘坐上午8点的航班飞机飞往纽约。

威利斯也跟随同往纽约,他听从铁济堂的话解散了黑豹党。对于这个半路冒出来的黑徒弟,铁济堂刚开始时并没打算真的要收他做徒弟,不过相处了三两天后,他便改变了主意。他觉得威利斯虽然是个街头混混,但内心却是十分善良,他打算等找到夏蕾后,一同带这黑大个到马尼拉,把自己所学的医学武道择优传授给他,以后回旧金山开个医武馆,生活总能过得不错。

本来铁济堂原想让威利斯留在旧金山,等寻到夏蕾后,转回旧金山再找他。但黑大个却不愿意,非要跟着他到纽约不可,吹说自己少年时期就是在纽约度过的,对纽约熟悉得就像自己的脸一般,闭着眼走也不会迷路,有他在要找个人简直是掌上观纹。铁济堂只得带上他一起同去纽约。

纽约位于美国东海岸东北部,是美国最大最繁华的城市。

铁济堂他们到达时,已是东部时间晚上8点过。三人刚一走出机场航站楼出口,只见前面一人朝他打量一番,上前拱手问:“请问是铁济堂铁兄弟吗?”

铁济堂也打量了他一下,含笑回话:“我正是。你可是徐堂主?”

那人正是飞龙会在纽约的分堂司青龙堂堂主徐大飞,是条精明壮实的汉子。

徐大飞哈哈一笑说:“正是。龙头今天中午时打电话过来,说你晚上到达纽约,要我好好接待你。我想能让龙头看重的人一定是不同凡响,所以我亲自开车来接你。”

铁济堂抱拳施礼,“多谢徐堂主这份隆情厚义,让我感激不胜。”

徐大飞摆摆手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必客气,再说这也是龙头的意思。”

铁济堂谦恭而言:“为我这个异乡无名小卒让徐堂主如此劳驾,真是叨扰了。”

徐大飞却说:“四海之内皆兄弟,无论贵贱名望,铁兄弟无须过谦。”

铁济堂见他甚是豪杰,心下大悦,便说:“徐堂主……”

刚开口,徐大飞却打断他的话:“ 别什么堂主堂主的叫我,听起来好个别扭,如果看得起我,就叫我一声徐大哥得啦。”

铁济堂朗朗一笑说:“好,徐大哥,客气的话我也就不说了。”

徐大飞哈哈笑应:“ 龙头在电话里一直夸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真如是。铁兄弟,旅途劳顿,请随我回酒店,咱们再好好把酒言欢,走吧。”

当下,领着三人走出航站楼,来到一辆小车旁,打开后备厢,铁济堂和莫莫、威利斯把行李搁好。然后四人上了车,徐大飞开动车子直奔唐人街。

当晚,徐大飞把铁济堂他们安顿在纽约唐人街飞龙酒店,并在酒店备下一桌精致酒席给三人接风洗尘。同时叫来了青龙堂的二把手内务主管崔世安和三把手外务主管郭闯两人,介绍给铁济堂认识,三人相互招呼寒暄了一番。

当下,众人把酒言欢,摆开龙门阵东南西北吹将起来,所说的无非都是些男儿英雄豪杰之事。

莫莫在一旁给威利斯充当翻译,黑大个一时听得嘴巴都合拢不过来,他以为自己的故事已够威风了,哪知和这几个人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

当铁济堂说起四年抗日之事,徐大飞、崔世安、郭闯不由肃然起敬,三人直听得热血沸腾,每每听到惊心动魄险处求生时不禁拍桌连声叫好。

这三人对他本来也没怎么摆在心上,表面上的盛情称兄道弟只不过是看在萧云山的面上尽些礼数而已,直到此时听了铁济堂抗日之事才打心底里折服。

威利斯也没想到自己的师父这等英雄豪杰,一时既是敬佩又是欢喜。

众人聊着天,喝着酒,直至夜深方散。

夜在安静中过去。当第一缕晨曦落下大地,人们又像蚂蚁一样开始忙碌。

纽约的唐人街位于曼哈顿南端下城,毗邻百老汇大道,与华尔街仅隔一箭之遥,距离市政府也只是百步路程。如此优越的位置使得唐人街在曼哈顿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旧金山唐人街一样纽约唐人街街区狭小而拥挤,就繁华程度来说应属纽约唐人街略胜一筹。

曼哈顿其实是纽约内湾的一个小岛,东西窄南北长,三条河将它和新泽西州以及纽约另三个城区分割对望。在这个小岛上聚集着全美三分一大公司的总部,它不仅是国际金融中心,还是世界艺术中心。

此时,刚过上午7点不久,正值早茶开始之时,在曼哈顿唐人街区贝亚德街的飞龙酒店二楼已是客人满堂,人声吵杂。

喝茶是件十分惬意悠闲的事,尤其是和几个老友在一起摆龙门阵。

徐大飞、崔世安、郭闯陪着铁济堂、莫莫、威利斯在一个雅房里喝茶,聊着永远也聊不完的话儿。

众人正聊着,突然一人推开房门神色慌张地闯进来,见了徐大飞上气不接下气地蹦出话:“徐……徐堂主,那帮人……那帮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呛住了。

徐大飞朝那人说:“老朱,有什么事慢慢说。”

老朱缓过一口气说:“徐堂主,那帮人又来收保护费了,我们老板说要收保护费也是下午收,一大早还没开市,就不给他们。那帮混账就开始砸店,还动手打人,我看情况不妙就溜出来找你。徐堂主,麻烦你快去阻止他们吧,迟些儿我家老板就惨了。”

徐大飞眉峰一耸,侧头对崔世安打话:“是时候要跟关长云碰碰头了。世安,你在这里陪济堂兄弟喝茶,我和阿闯过去看看。”然后站起身朝铁济堂说:“济堂兄弟,不好意思,临时碰上些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不能陪你喝茶了。你和世安在这儿继续喝茶,回头我带你去堂部转转。”

铁济堂也起身应话:“徐大哥有事尽管去办就是了,喝茶事小,回头见。”

当下,徐大飞和郭闯陪同老朱匆匆离去。

而后,铁济堂坐下跟崔世安问:“崔大哥,刚才老朱说的那帮人是怎么回事?”

崔世安额头横出两条线,叨起话来:“济堂兄弟,我给你讲讲纽约唐人街的情况吧。纽约唐人街大大小小的帮会原本有五个,本来以天雷帮最大,天雷帮是由老大司徒雷和老二杜鸣天两人创立。”

铁济堂一听不由插上话:“杜鸣天?崔大哥,这人是不是长得健壮魁梧,额上有一条疤痕?”

崔世安点头回:“正是。济堂兄弟,你认识杜鸣天?”

铁济堂说:“谈不上认识,只是和他见过一面。崔大哥,请继续说。”

崔世安接上前话:“后来天雷帮老大司徒雷去世,老二杜鸣天因情场失意退隐江湖不理事务,帮中几名重要人物争权夺利互不相和,以至于四分五裂,帮中子弟走的走散的散,实力逐渐凋零。

近三年来,这里唐人街一直都是我们青龙堂主持,我们立下的规纪是不准欺压善良弱小,不准恃力豪夺强占,不准向唐人街的店铺收取保护费,要想谋生自己经营生意去。其他几个帮会虽心有不满,但表面上却也不敢作对。

直到大约半年前,在唐人街冒出了一个新帮派,叫‘屠龙帮’,听这名字就是冲我们来的。这伙人三番两次在唐人街寻衅闹事,无视我们定下的规纪,我们把这事报知了龙头,龙头让我们先忍忍,等查清对方底细再说。

后来打听得知这帮人是从皇后郡过来的,大多数帮众是天雷帮以前的人马,到这后又招笼了这里其他三两帮小混混,一时弄得人多势众。还有他们在我们飞龙会其他设有堂司的城市也设下分堂,一味跟我们作对抢生意。

更可恶的是前几天也就是龙头六十大寿那天,屠蛇帮的人有意在我们飞龙会各个分堂司辖下的飞龙酒店门前聚众闹事。这分明就是想搅龙头的寿喜,给我们飞龙会颜色看,当天我们跟这伙人发生了第一次正面冲突。也因这事在吃过寿宴后,龙头就让各堂主匆匆赶回,闹得寿宴不尽如人意。”

咂了口茶,崔世安继续讲:“不过这个屠蛇帮他们的老大却是十分神秘,我们多方查访也打听不出这号人物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他有个外号叫‘白蔷薇’。目前这帮人在这里的头头是一个叫关长云的家伙。嘿嘿,这人把关二哥的字倒反过来叫,处处学关二哥的样,却不知是东施效颦。最可恶的是在他家里还摆了把大刀,叫什么‘屠龙偃月刀’,嘿嘿,还不知这把刀屠谁呢。”

“‘白蔷薇’,这不是女人的称号吗?难道这个什么‘屠龙帮’老大是个女人?”莫莫好奇而问。

“这可说不准,男人用女人的称号也有不少前例,清末民初时期的奇侠‘一剪梅’就是其中之一。” 崔世安说。

“萧伯父的意愿是想给唐人街一个良好的秩序,然而总有一些人为了某种目的和利益想破坏这种秩序,这就是人性的矛盾。大的是国家的战争,小的是帮派私人的恩怨纠纷。要想维持这个世界良好的秩序,你就必须要有强大的力量。”铁济堂不无感慨而言。

“正是这样。济堂兄弟,你初来乍到,以后要小心这帮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崔世安慷慨说道。

“崔大哥,我正有一事想跟你打听一下。”铁济堂顺话牵出一句。

“请说。”崔世安小呷一口茶。

“在纽约唐人街可有一位名叫夏仲达的老板?”铁济堂问。

“夏仲达?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崔世安摇了摇头答。

听得这话,铁济堂一时顿感失落,端起茶杯浅喝了口,自想着事儿。

随后,崔世安又给三人说起纽约一些有趣的见闻,莫莫和威利斯两人兴头大起,拉上话儿扯个不停。

几人正聊得欢,突然房门推开,又一人急匆匆走进来,朝崔世安说:“二哥,三哥被姓关的打伤了,大哥叫你赶紧到堂部去。”

崔世安脸色一变问:“阿梓,怎么回事?”

阿梓忿忿说起:“大哥和三哥带着兄弟们到了陈记布店,‘屠蛇帮’那帮家伙正在打砸东西,嚣张得不得了。大哥上前立马给了他们一番教训,然后让那帮人回去传话,约他们的头儿在狮子楼会面。

他龟爷爷的那个关长云,大哥和三哥在狮子楼前等了半晌,他才慢腾腾过来。一见面满嘴都是假恭维的狗话,最后提出要跟大哥切磋切磋身手,‘以武会友’。三哥见他语气轻蔑,就替大哥出头和他比试。

他奶奶的,那姓关的说话假客气,动起手来可真狠,三哥一不留神给他往脸上打了一拳,紧接着又在胸口重重踢了两脚,把三哥给踢倒。当时我们扶三哥起来他都有些吃力。他奶奶的,这哪里是以武会友,简直是把三哥当作他的隔世仇人。现在三哥的脸都肿起来了,胸口上也有一大块淤青,吴大医正在给他敷药。”

崔世安嚯地站起身来朝铁济堂打话:“济堂兄弟,方便的话随我一块到堂部去如何?”

铁济堂跟着站起来,应上句:“好的,这就走。”

莫莫和威利斯也起身,一行人走出了厢房。

青龙堂的堂部距离飞龙酒店步行不到五分钟路程,是一座两层的楼房,前面有一个小跨院。 此时,一楼宽敞的大厅里,或坐或站,二三十人围了个半圈。

徐郭两人坐在大伙前面,郭闯看起来脸色晦暗,只听他说:“这仇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报,如果大哥不带兄弟们给我出这口气,等我伤好了,我自己去。”

徐大飞劝解他:“你的仇就是我的仇,我怎么不给你报?只是刚才接到龙头的电话,说他下午要去一趟墨西哥,嘱咐我这段时间无论什么事都要先忍忍,等他回来后再处理。”

郭闯闷闷不乐问:“那要等多久?”

徐大飞说:“大概十来天吧。”

郭闯一捏拳头,狠狠地捶了下身旁的茶几,“那我不是还要多受十几天的鸟闷气?”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是短短十天半月。”徐大飞甚是稳健持重。

“大哥说得对。阿闯,等龙头回来后,我们无论如何都要给你出这口恶气。你暂且先忍忍。”崔世安领着铁济堂三人走了过来。

铁济堂上前跟徐郭二人打了声招呼,然后朝郭闯问:“郭大哥,伤好些了吗?”

郭闯说:“刚才敷了药,消痛了点。就是心里这口恶气出不来,憋着难受。”

铁济堂见他说话中气还挺顺畅,知道受的是骨肉外伤,内脏并无大碍,敷药休息两天便可没事,也就放了心,当下也开解他:“郭大哥好好养伤,别想太多,气郁瘀心中对伤势康复会有所不利。”然后转朝徐大飞问:“徐大哥,这个关长云是个什么来历的人?”

徐大飞说:“这人大概是四年前也是从马尼拉来的,在这边聚结一帮人开了个赌场,专做黑道上的勾当。后来因女人的事得罪了天雷帮老大,在这边呆不下便跑到了皇后郡,又在那开了个什么‘关公赌坊’。最近纠集了一伙人加入一个新冒出来叫‘屠龙帮’的帮会,重回到曼哈顿唐人街,这些人都叫他大总管,看来他在这帮里的地位还挺高的。”

铁济堂突然灵光一闪接上话:“这个关长云是从马尼拉来的,我倒想会会他。徐大哥,约他明天再到狮子楼一会,如何?”

徐大飞回应:“好,既然济堂兄弟想要会他,我们就好好再会他一会,我想龙头也不会责怪我们闹事。”

而后,吩咐底下一个兄弟拿来纸张和笔,问了铁济堂会面的时间,约定明天中午12点正在狮子楼会面,写了封约书,让刚才去给崔世安报话的那位兄弟阿梓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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