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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孙董原是夏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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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济堂领着三人走进大地集团公司拜访孙亚伦,其助手接见了他,却告诉他孙董事长约了朋友去打高尔夫球。他恳请那助手带他们去球场面见孙亚伦,那助手却也利落应允。

高尔夫球场离大地集团公司不远,五人步行七八分钟就到了,场上却见有三人正在提杆玩球。那助手让铁济堂四人在球场边一个亭子旁等着,他走过去跟一人说上话,想必那人就是孙亚伦。

只见孙亚伦朝铁济堂他们这边望了一眼,然后跟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便和那助手往这边走来。

铁济堂迎上前行了一礼,“你好,孙董事长,十分抱歉,打扰你打球了。”

孙亚伦打量他一番,然后问:“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铁济堂应说:“我叫铁济堂,我想向孙董事长打听一个人。”

孙亚伦眼里闪过一丝异光,脱口冒出话来:“哦,你叫铁济堂?你是不是从马尼拉来的?”

铁济堂心下诧异,不知眼前这位孙老板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从马尼拉来的,当下便回话:“是的。”

孙亚伦神色不温不冷接上句:“又见故乡人,到亭子里坐下说话。”随而领着铁济堂他们走进亭子坐下。

那助手向老板打个招呼自回公司去了。

铁济堂听得孙亚伦那句话,这屁股才一坐下便问上话:“孙董事长也是从马尼拉来的吗?”

孙亚伦神色悠悠说:“是的,马尼拉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快八年了,我都没回过故乡,不知故乡如今是个什么面貌?”

铁济堂说:“战争过后到处都是一片废墟,不过马尼拉所有人都很乐观坚强,如今人们正在积极重建家园。”

孙亚伦扼腕一叹,“对于故乡的这场灾难,我深感悲痛,却又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捐点钱财略表游子心意。”

铁济堂接过话:“孙董事长有这份心意真是马尼拉人的福分,我相信马尼拉很快就能重建起来,恢复昔日繁荣与光彩。”

孙亚伦又瞧了他一眼,却问:“你不远万里从马尼拉到美国来,就是为了找我打听一个人?”

铁济堂见他话转正题,正合心意,便说:“是的。我听纽约华商会会长温纳德先生说,孙董事长与我要打听的人来往比较亲近,所以我只好冒昧前来打扰。”

孙亚伦缓缓吐了句:“说吧,你要打听谁?”

铁济堂把话敞出:“这人叫夏仲达,三年前也是从马尼拉到来美国纽约,不知孙董事长可听说过这人?”

孙亚伦笑了笑说:“我不仅听说过这人,还认识这人,而且和他还是亲戚。”

铁济堂心中一亮,打上个礼,“还请孙董事长告知一下他们一家的下落。”

没想到孙亚伦下一句话却大出他意料之外,只听其说:“我一听你的来历,就猜到你来找的必是我妹夫夏仲达。”

铁济堂这一听才乍然想起多年前夏蕾曾给他提过的一事来,不由大喜过望撞出一句:“你是小蕾的正和舅舅?”

孙亚伦点点头说:“正是。我原名叫做正和,后来改为亚伦。”

铁济堂面拂春风,欣悦而言:“早在马尼拉时,小蕾曾有一次给我说起有个舅舅在美国,她也只是见过三次面,却没想到竟然是孙董事长您。刚才若不是孙董事长提及,我倒忘了这事。”

孙亚伦说:“三十年前我从耶鲁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美国开办公司,很少回马尼拉。这么多年来仅回过三次,一次是我大哥去世,一次是我母亲去世,最后一次是我父亲去世,三次都是奔丧。唉!”说到最后沉沉叹了口气。

夏东菊忍不住插上嘴:“孙董事长,请恕我多嘴好奇问一句,为什么三十年这么长时间你才回马尼拉三次?毕竟父母兄妹都在那,这份亲情怎么搁放得下?”

孙亚伦又叹一声,徐徐说来:“本来这事我是不愿再提起的,你这姑娘既然好奇问起,我也就给你们说说吧。三十年前,也就是我在美国留学的最后一年,我收到了我心爱的女人寄来的一封信,说她与我有缘无分,她已嫁给了别人。而让我最无法接受的是她所嫁之人却正是我家的仇人,是我最痛恨的人。当时我伤心得差点就想跳楼结束自己的生命,我对天发下毒誓,除了父母白事,此生永不踏回马尼拉。”

夏东菊没想他竟有此伤心往事,赶紧道歉说:“孙董事长,真是对不起,都怪我一时多嘴,让你勾起这段伤心往事。”

孙亚伦淡淡说:“没事,都过了这么多年,我早把它放下了。”

莫莫这时儿突然插嘴冒出一句:“孙董事长,你还认得我吗?”

孙亚伦打量他一眼,却说:“认不得,我们见过面吗?”

铁济堂和夏东菊也感诧异,不由拿眼瞧向莫莫。

却听莫莫说:“你还记得八年前在马尼拉唐人街的王彬街福记百货门前,跟一个家伙干架的事吗?”

孙亚伦唠起话:“当然记得,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那次是我第三次回马尼拉,给我父亲送丧。安葬完我父亲后的第二天,我去探望一位儿时好友,路过王彬街刚好碰上我那位仇人,他搬出当年抢走我心爱女人的事来讥讽我,我忍不住心头之火就跟他干起来。”说到这突然心念一动便问:“难道你是那天帮我打架的那个小孩?”

莫莫点头应:“是的。”

孙亚伦哈哈一笑,“真是有缘啊!那天幸亏得你帮忙,我才免于受辱打赢了那场架,你真够义气,谢谢你。”

莫莫倒难得老实起来,“也谈不上义气。那天我也是正好路过那里,那家伙只顾着跟你打架,把我撞翻在地上,害我摔坏了一篮子鸡蛋。他还怪我阻碍他,踢了我一脚。我一时恼火,爬起来一头狠狠撞在他腰眼处,那家伙可真狠,抬起脚一脚就把我踢倒。”

孙亚伦接过话:“那家伙踢你的时候,让我捡了个机会,一拳揍在他脸上,打得他连退几步。不过这家伙本是个打架出身的恶棍,很是耐打,我这一拳倒激起了他的狠劲,他抡动拳脚对我一番猛打,打得我好不狼狈。”

莫莫适时插上嘴:“我爬起来抓上竹篮子,转到他后头往他背上招呼,他被我这一捣乱,倒弄得手忙脚乱,鸡飞狗跳。”

孙亚伦眉梢飞扬,津津而讲:“正是。我们俩前后夹击,那家伙腹背受敌,顾得了前顾不了后,我逮住个机会一个组合拳打在他脸上,差点儿就揍翻他了。”

莫莫掀动嘴皮子:“那家伙柿子挑软的捏,欺负我小,转过身来想摆平我,我看他屁股一翘就知道拉什么屎,赶紧跑开。他追着我不放,我跳到两个破鸡蛋边,逗他过来。那家伙四肢发达,头脑却简单,不识是计,大步奔过来,我早闪在一边,他一脚踏在破鸡蛋上摔了个狗啃屎。我转到他身后,提脚往他屁股后一撩,痛得他哇哇怪叫。哈哈哈。”

孙亚伦笑说:“我赶上去一脚将他踩趴,问他认不认输,那家伙倒充豪杰死不认输。我把脚移到他的腰子上,跟他说不认输就踩爆他的腰子,他吓得赶紧认输求饶。哈哈哈,真是痛快,憋了几十年的那口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这两人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语讲述起当年这段联手干架的光彩往事,一个痛快,一个喜乐。铁济堂也想不到孙亚伦和莫莫会有这么一段奇遇。

顿了顿,孙亚伦又说:“那天打完架后,我想找你道番谢意,却没见着你的身影。”

莫莫说:“那时我已经走了。我本来是上街卖鸡蛋的,倒把鸡蛋给摔没了,好不郁闷。”

孙亚伦问:“你什么名字?”

“我叫莫莫,莫名的莫。”

“好,我记住了。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孙亚伦慷慨而言。

铁济堂这时赶紧插上一句:“孙董事长,请问夏叔叔他们一家也是在纽约吗?”

不料孙亚伦摇头说:“不在了。”

铁济堂心里一个咯噔,却没接着问,他在等孙亚伦说下去。

只听孙亚伦说:“那年仲达一家来到纽约,确实在纽约住了下来。他开了家公司,发展房地产方面的生意。直到今年年初,欧洲战事德国节节败退,眼看盟军必将胜利,仲达意识到战争结束后英国将会大有发展,就到伦敦买下大量地产。一个月前,他回来带上一家子去了伦敦。”

铁济堂听后心头别是一番滋味,原本以为见到夏东雄后,极有希望在纽约能找到夏家,哪知夏家却迁去了伦敦。眼前的这条路更远了,人还要继续找,但总算知道夏家的去向下落,心也就宽慰许多。

一时想起夏东雄,他便说:“孙董事长,我刚才到你公司时看见了东雄,不过我没跟他碰上面,他在对面的绿地酒店门前上了辆车子就走了。他没跟夏叔叔他们一道去伦敦吗?”

孙亚伦鼻子哼了声,“这家伙整天花天酒地,去玩了几天又回纽约来了。”

随后,铁济堂向他问了夏家在伦敦的住址,记在一张小笺上。两人又聊谈一会儿,铁济堂见他神色有些冷淡,便起身告别,和夏东菊、莫莫、威利斯离开了。

孙亚伦倒是对莫莫十分热情,送出亭子嘱咐他有空到他公司来做客。

目送铁济堂四人走后,他眼里却泛起一种奇怪的神色。呆了一会,便往球场走回,却见夏东雄鬼鬼祟祟闪出来。

孙亚伦对这个外甥没多少好感,见了他也懒得吭声。

夏东雄有些忌舅,上前毕恭毕敬开口问:“舅舅,事情怎样?”

孙亚伦没好气说:“照你爸爸的话说了,伦敦地址也给了铁济堂,就不知他会不会去伦敦。”

夏东雄冒出句:“铁济堂没起疑吧?”

孙亚伦瞪了他一眼,“起什么疑?我还会说漏嘴吗?该说的我说了,不该说的半个字我也没吐。”

夏东雄陪笑说:“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铁济堂有没有提什么疑问。”

孙亚伦甩出话:“没有。若不是为小蕾这孩子,我还真不想撒谎骗人。”

夏东雄说:“铁济堂是个十足的浮浪刁徒,若是给他知道我们家的下落,小蕾的一生幸福就毁了,骗他去伦敦都是为了小蕾好。”

孙亚伦似乎有些疑意,“你说这个铁济堂是个浮浪刁徒,我看他相貌堂堂气度不凡却不像是这样的人。”

夏东雄赶紧圆谎:“舅舅,你可别以貌瞧人。铁济堂外表虽长得一副好样儿,内地里却阴险狡诈,好色无耻。你知道他带来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孙亚伦不耐烦说:“不知。你说就是了,别拐弯抹角的。”

夏东雄瞎扯起来:“那女孩是我旧金山堂叔的女儿,铁济堂一到旧金山就勾引上她,也不知铁济堂给她吃了什么药,她也就死心塌地跟着他。你说像这样的男人,我们家能把小蕾托付给他吗?”

孙亚伦很是惋惜说:“看着多好的一个人啊,却这样不知自重毁了自己。”说着瞅了外甥一眼。

夏东雄强为一笑说:“舅舅,不阻你打球了,我得去盯着铁济堂。”说完便赶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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