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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拘你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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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睿接口道:“我们新婚第一个年节,祖母既住在这边,不如大家一起凑个热闹,同二叔家一起过年。”

只是这样难免令宋姝劳累,每日打理酒肉吃食,收拾灶台碗筷。

宋姝一摆手,笑道:“这算得什么,祖母在哪,咱们就在哪过年。”

夏婆子弯腰背了他们擦眼泪,咕咕哝哝道:“我听绿春在杀鸡,这小娘子白生了一把子好力气,杀鸡却胆小的很,不如我去给个痛快。”

说完拔腿就走,留小夫妻俩在屋内说些久别重逢的傻话。

室内无人,徐文睿贴过来揽肩笑道:“娘子有孕,需得好生补补。清水桥胡记羊肉新鲜美味,不如买一腔鲜羊,我们炙了吃酒。”

他一提鲜羊,宋姝鼻间就好似闻见一股羊膻味,忍不住以手帕掩了口鼻,道:“你买便买,只是得自己收拾,我闻不得这些肉味儿。”

自打有孕后,胃口一日不如一日,看见荤腥就作呕,好似有个冷冰冰的大石块压在喉咙胸腹之间,舌下又时时分泌些酸水。

徐文睿慌忙搂住她,拍拍后背顺顺气,道:“不吃不吃,娘子既是不能吃,谁都不许吃。”

“傻话,你既叫祖母、二叔一起过年热闹,怎可因为我有孕胃口反复、不喜荤腥,也不许人家吃肉喝酒?”

“娘子说的是,那我便少买些,叫胡老头收拾妥当再带回家,绝不叨扰娘子一下。”

宋姝守在炉边烤栗子吃,抿嘴笑道:“你们割了鲜羊来,只管在厨中炙了吃酒,我捂好鼻子一步不踏进去的。”

“就依你的。”

“婆母那边的年礼已备妥了,你既在家,不如看看有什么需要增添的一并添了,晚晌送过去?”

孙氏自上次吃了瘪,最近几月不曾到过徐家。

徐文睿微有忐忑,他也是后来才知新婚第二日孙氏就同宋姝为难,料想她心里不喜孙氏再不往来,不想还惦记着给那边送年礼。

“两家常年不曾往来,多的少的有什么,胡乱送些吃食糕饼过去罢了。”

先前徐家破落,孙氏并不曾送针线年礼给幼子,如今又有什么脸面要儿子们的年礼?

就算两家以后再不往来,谅不敢告子不孝,毕竟是她不顾念亲情在先。

大家乌龟看王八,谁也没长尾巴。

徐文睿自己不想去,便想推给小郎去,殊不知小郎推得更快,宁可躲在学堂念书写文章也不肯放假。

兄弟俩都不愿意见亲娘,送年礼倒成了一桩苦差事。

徐文睿想起来就哭笑不得,禁不住又搂紧了自家孩儿的亲娘,贪恋地亲吻她的脸颊。

宋姝人美心善,又颇懂诗书、明白事理,还是个能赚钱养家活口的坚韧女子。

而自己粗鲁莽汉一条,凭一股蛮力赚些辛苦钱,在她面前总有些不自信,时常觉得自己不配。

“姝儿,我不是个良人,也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大约是上辈子烧多了高香,这辈子才娶你在家... ...今生今世便是万分委屈了你,也要拘着你一辈子在我身边。”

宋姝浅笑盈盈,指尖划拉着他的胸膛,软声道:“只要你心中有我,勿要在外面养什么红粉娇娘,我就不委屈。”

“不会。”徐文睿擒住她的手,复又揽入怀里。

宋姝见他连脸都皱成了一团,许是真不想提及孙氏,便转了话题问道:“腹中这个,也不知是小郎君还是小娘子?”

“这般顽皮,许是个小郎君。”

徐文睿一会儿想要小郎君,可以跟着自己耍棍棒,或跟着小郎读书。

一会儿想要小娘子,香香软软,糯糯可爱,最好跟姝儿一样漂亮。

越说越是高兴,末了叹道:“不若生个双胎,一下子儿女都有。”

宋姝迟疑问:“妇人有孕,多数是单胎。双胎百里不足一,也不知是如何得来的?许是要连续同房两次,才可得双胎?”

徐文睿唬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还是一个一个生。”

他只要在家,就同姝儿在红帐里闹得昏天黑地,岂止是连续两次?

两人不是新婚拘谨,渐渐放得开手脚,又彼此熟悉对方的好处,常常三五八次还不肯丢手,莫非这一胎要生三五八个?

宋姝也想到这一点,顿时笑的直不起腰,嗔怪道:“无赖。”

又嘱咐道:“我刚有孕,不必嚷得众人皆知,你去婆母家送年礼也不必提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孙氏花头多,被她知道儿媳有孕,谁知藏着什么心思?

徐文睿点头应了,他本就不欲同孙氏见面,巴不得把年礼隔墙扔过去,哪里会同她唠叨这些?

二人好些日子不见,偎在一起叽叽咕咕个没完,直至夏婆子遣了丹秋来请用饭,这才松了手。

翌日早起,徐文睿兄弟俩先去集市逛了一圈,将些琐碎年货备买得七七八八,又买了几副贴画桃符什么的,准备除夕那日贴在门口、粮仓。

想到宋姝害口,只爱吃些炒货,他又走去干货店买了些喷香的板栗、花生、核桃之类,再给徐文智包了些蜜糖糕、绿豆饼,留着夜间读书饿了吃。

徐文智小心提在手里,先道:“哥哥这些时日着实辛苦,早出晚归,在军营操练累得两眼黑青。”

又搓着手指,期期艾艾道:“我已不是黄口小儿,哥哥往后不必拿这些零嘴儿哄我。”

徐文睿知他口是心非的德性,哪里是不稀罕零嘴,分明是怕嫌他读书、吃饭、穿衣种种负担过重。

他粗手一扬拍散阿弟头顶的小发髻上,骂道:“细仃仃小郎,嘴巴比老妪还要啰嗦。”

徐文智失声大叫,忙抬手护住发髻,气红了脸道:“大年节间,街上人来人往的,你怎又拆我发髻?”

徐文睿放声大笑,内心快活至极。

他从来没像今年这般盼着过年,一路上逢人便搭话,笑得脸都歪了。

巴不得人家刨根问底地追问几句,他便眼笑眉飞答道:“我家娘子有了身孕,我要做阿爹了。”

惹得徐文智不停扯他袖子,疑惑问:“嫂嫂不是叮嘱过我们,有孕一事莫要嚷得旁人知晓?”

民间常说胎儿小气,不足三月不能对外人道。

哥哥莫不是乐得傻了?

徐文睿浓眉挑了挑,得意道:“老子的儿子,岂能是个胆小的?”

采买齐全后,路边寻了个相熟的闲汉,令他一担挑了送去家里,问夏婆子讨要脚钱。

“走吧,咱俩一同去西桥头送节礼。”

徐文睿两眼望天,垂头丧气。

他家娘子说了:孝字当头,休让人说嘴。

孙氏怎么做那是她的事,我们做晚辈的却不能失了礼数。

一年不过走动一两次,何况石家又不是龙潭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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