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聪明绝顶马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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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处马主任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头顶地中海，炫酷非常，而他也没有辜负他的发型，在学生时代亦是勇夺全国状元的聪明人。
身为本校教导主任，在抓教育的同时，亦是抓本校风纪第一人。
初闻作弊的消息，马上就开始顺藤摸瓜，然后咨询了两个当事人的所有任课老师，拿到了两个学生的成绩单和本次小测的原卷，搞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单独传唤了两个学生。
繁城二中财大气粗，光是教务处就占据了一整层楼，房间应有尽有。
秦鹿和陈莹被分别带到了教务处的两个小房间内，期间两个人并没有碰上面。
马主任先来到了陈莹所在的小房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面目和善的女老师。
陈莹坐在椅子上，旁边的茶几上还放着一杯热茶，袅袅雾气蒸腾，一缕茶香溢散在鼻间，这稍稍安抚了陈莹略有些紧张的心情。
只是一句不经思考的话，却造成了如今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当接到教务处的通知时，她内心有一些恐慌，但老师温柔语调地对她说只是要查清楚事实而已，不用紧张，她的心也就随之放下了。
直到坐在了这小房间内，陈莹还在心里面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对，只是查清楚事实而已，秦鹿肯定是作弊了，她经不住查的，教务处出手，肯定能抓住她的马脚。虽然她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能证明秦鹿作弊，但教务处肯定能查出来的!”
陈莹想到最后甚至不由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已经开始期待秦鹿被揭露作弊事实之后的下场了!
看以后秦鹿还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嚣张!
马主任面无表情，黑色的镜框下那双犀利的眼睛单单只是盯着你看，就能给人以极大的心理压力，反观旁边的女老师脸上带着淡淡地安抚的微笑，相比起来没有什么攻击性，更让人心生亲近。
女老师落座在陈莹旁边的椅子上，两人之间隔着一个小茶几，马主任则大刀阔斧地坐在了陈莹对面的沙发上。
两人这是打定了主意，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不过陈莹一个初中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她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略不自在地避开了马主任的视线，侧过身子同女老师讲话。
“陈莹同学不要紧张，只是简单问两句话罢了，问完了你就可以走了。”女老师语调缓缓，不自觉地安抚了陈莹的心。
“好的，老师你想问什么呢？”陈莹点点头，一副十分配合的样子。
女老师:“主要是针对下午的流言，有人说秦鹿同学作弊的事情是你说出来的，是么？”
“我没有明确说秦鹿作弊啊，我只是合理地猜测了一下，没想到会传得那么广。”陈莹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眼神，两只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马主任默默看着她的动作，没有说话。
“为什么会猜测秦鹿作弊呢？猜测？也就是说你没有什么证据了？”女老师神色疑惑。
“她平时成绩也不好，上次全段的考试更是门门都低于平均分，拉低了全班的水平，这才过了多久，直接就考了全段第一了，这跨度也太大了!再努力学习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吧？”陈莹就像昨天晚上指责秦鹿那样，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大，说到全段第一时更是流露出了一点嫉妒的神色。
女老师微微收敛了笑意，轻声道:“确实很难以置信，不过虽然很难，在一些头脑天生聪明的学生身上，利用两个星期的时间奋起直追，是有可能的。单凭只是猜测就这么说同班同学作弊不太好吧？”
“秦鹿绝对是作弊了!她本来成绩就不好啊！昨天我还看到她在补上个星期的作业!”陈莹已经掏空了她肚子里的存货，说实话，除了拿秦鹿以前的成绩来说事，她其余指证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比。
就在这时，马主任沉沉地开口了:“也就是说，你只是单凭同班同学以前的成绩差这一条，就在公共场所毫无证据地散播同学作弊的流言，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你就做出了这种嫉妒中伤同学的事，陈莹同学，你就一点都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这件事根本就不用证据啊，她肯定是作弊了!只要查一查就知道了!”陈莹被马主任说得心慌，但她还是决定一条道走到黑，死不改口，她想着，只要能证明秦鹿作弊就好了，至于过程，那不重要。
她凭借着自己敏锐的直觉揪出了一个道德败坏的学生，她应该受到表扬啊！
马主任眼神如两柄利刃射向陈莹:“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万一她是靠自己的真材实料考的高分呢？”
“没有这个可能!”她一口否定。
他看着这个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学生，心里有点沉重。
现在的重点根本就不是秦鹿到底有没有作弊，而是这个因为嫉妒而中伤她人的“好”学生根本有没有一点悔过的想法，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这个叫陈莹的学生，尽管她平日里的成绩再好，分数再高，但在马主任心里，人品这一项，她的分数是毫无疑问的零分!
马主任在刚刚听到这件事时，就找了好几个当时在场的学生，一一复述了原场面，甚至陈莹当时说过的话都一字不漏地知道了。
秦鹿作弊的事情，他会查，并且想知道秦鹿有没有作弊，当场让她做一份试卷就能大致知道了，经过努力得来的知识是不会骗人的。
他更关注的，还是陈莹到底是信口胡诌，还是真的有证据，但无论如何，单凭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他就对这个学生没有任何好感!
现在经过一番问询和观察，马主任也大概知道了陈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做学问之前要先学会做人，在他这里，成绩并不是第一位的，一个学生从根子上就腐烂了，成绩再好也没用。
陈莹被马主任的眼神盯视着，心里升起了一股巨大的恐慌，仿佛有什么她不愿意见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马主任开口:“这次小测，明面上是学校内部的考试，然而实际上是一次市内所有学校联合的模拟考，试卷是市里的金牌教研组联合出题，考试的前一天出好卷子，当天才印刷出来，然后封卷送到考场，这个过程不可能有人能接触到试卷。至于考场作弊，当时教室的监控是开着的，而且，秦鹿每一门科目在你们班都是第一，没有人的分数比她更高。”
陈莹的脸色随着马主任的话语越来越难看，她死死咬着唇，手指不停地绞动自己的衣服下摆。
“那就是秦鹿不知道从什么渠道提前知道了题目!她家以前很有钱的，她爸爸能量也很大!”
马主任后来就不再说话了，他对这个学生失望透顶。
马主任叹了口气，径直离开了这个小房间，女老师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她还是轻声安抚面前的女学生。
“秦鹿同学的事情我们会查清楚，但陈莹同学，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中伤别人，你真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吗？”
陈莹不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次机会，仍在狡辩:“不是中伤，是确有其事啊！”语调之中竟然透露着一丝委屈!
好吧。
女老师在心中无奈地摇摇头，这个学生没救了，难怪老马连说教都懒得欠奉一句。
“不是的，秦鹿作弊和你造谣，这本来就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的。”她只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也不指望陈莹幡然醒悟了，直接让陈莹出去了。
陈莹不安地走在走廊上，咬唇回想着马主任离开时的神情，心里愤愤，这些老师在包庇秦鹿，说不定秦鹿她爸爸以前给这些老师塞过很多钱!
她没有错!
陈莹低头想着事，没有注意到前方的房间内走出了一个人影，而她直直地撞了上去。
“没长眼睛？”那人淡淡地道，话说得很不客气。
陈莹猛地抬头，瞪向说话的那人。
秦鹿!
她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这个名字，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她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上去!
“啪!”空中传来清脆的一声响。
却是秦鹿牢牢地抓住了陈莹的手腕，那力道大得陈莹忍不住唇边溢出一声痛呼。
“放开我!”她开始挣扎。
可惜，陈莹的力道无异于蚍蜉撼树，秦鹿握着她的手甚至没有动摇半分。
秦鹿撇了一眼走廊上的监控，顾虑着到底是在教务处门口，也不能闹得太大。
索性捂了陈莹的嘴，一把把人拖到了无人经过的楼梯转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