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的一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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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目暮警官的办公室里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快下午五点的时候今泉撂担子不干了，嚷嚷着饿了要去吃饭，完全没有了见到偶像的粉丝包袱。
对此，今泉表示他又不是警视厅的人，没必要遵守警局的阶级制度。
从没想过今泉会这么难搞的目暮抹了抹头上的冷汗，挥挥手示意两人赶紧走。
本来只是一个汇报流程，花不了几分钟的诸伏高明也生生在警局多待了几个小时，本身是出去吃午饭的他这时候也是饥肠辘辘了。
告别了目暮，今泉和诸伏高明两人去了距离警视厅不远的一家咖啡厅。
今泉要了一份牛肉咖喱，诸伏高明则是点了一份特制拉面。
等待食物上桌的空闲，今泉也不忘和诸伏高明聊天。
今泉：“待会还要麻烦高明哥把我送回去，所以这顿饭请务必让我请客。”
这已经是今泉强调的第三次了。事不过三的道理，诸伏高明是懂的，因此他没有再次推脱，算是接受了这个才认识不久的小朋友的提议。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今泉发出疑问：“高明哥去过隔壁华国吗？”
没想到今泉会冷不伶仃提出这个问题的诸伏高明有些没跟上今泉的脑回路，脑袋上的问号差点实质化，缓过神，诸伏高明道：“并无…为什么这么说？”
今泉幽幽道：“因为那个国家的人好像都很谦逊，很少会直接接受他人的好意。高明哥推辞这么多次，有点怀疑高明哥是不是被‘文化入侵’了。”
诸伏高明：“是吗。大概同刘表托付刘备荆州的意思相仿吧。”
“留一条退路，对我们双方都好。”
今泉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这个‘高明哥’并不是他最初认识的那个高明哥。
不易察觉的失落从今泉的脸上一闪而过，快到让敏锐的捕捉到这点异样情绪的诸伏高明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力是不是出问题了。
“也是。”今泉释然道，“只能希望以后多见面了。”
诸伏高明闷闷的嗯了一声表示疑惑。
今泉咧开嘴开朗的笑道：“嗯！因为想和高明哥搞好关系。”
被今泉的过分耿直引得会心一笑，诸伏高明：“我也很期待。”
说话的同时两份食物被端了上来，今泉揉了揉悲鸣的肚子，迫不及待的拆开了一次性木筷。
“呜噫…好烫。”即使被烫到舌头，今泉也没把到嘴的食物吐出来，连忙哈了几口气，囫囵的将没嚼碎的米饭吞了下去。
诸伏高明递过冰水，今泉自然的接过饮尽，这才缓解了口腔里那股炙热的灼烧感。
放下杯子后，今泉才发现自己的咖喱旁边还有一杯冰水，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这杯冰水是诸伏高明的，今泉歉意道：“抱歉啊高明哥。”
诸伏高明：“无碍。不要吃的太急，还是有时间的。”
今泉的脸颊微微发烫，又咕哝了几句，两人这才安静地吃起了自己面前的食物。
两个人意外的都是食不言的类型，这一顿饭，刨除其他客人聊天声的背景音不计，算是吃的相当的安静。
像是察觉什么，今泉丢下筷子，急忙捂住耳朵，但是还是晚了一步，耳鸣声在脑海里势如破竹般的炸开，完全没给今泉留下反应的余地。
这次的尖叫声离得太近，今泉的鼓膜被震得生疼，今泉深知自己现在身体的脆弱性，他毫不怀疑自己的鼓膜……好吧，只是有可能被震碎了。
完全听不到嗡鸣声以外的声音，今泉只能看到诸伏高明匆匆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随后开始稳定现场。
耳鸣声大概还要持续一段时间，期间诸伏高明说了什么今泉也是完全没听到。
今泉慢慢松开捂住耳朵的手，无聊的撑着脸看向诸伏高明那边，时不时用勺子戳弄一下盘子里的咖喱，至于筷子…刚才的动作太大，不小心甩到地上去了。
舀了一勺咖喱放进口中，今泉有些闷闷不乐。
今泉这回是彻底听不到声音了，包括耳鸣声。对医学知识并不甚了解的今泉茫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像是看默剧一般盯着诸伏高明那边。
今泉放下勺子，自顾自的玩起了“捂自己耳朵”的游戏，试了好几次也没能让声音回归。
今泉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空白了起来，救、救命，他今天晚上是不是还要见hiro来着？？？
本来因为腿伤，hiro就很愧疚，十分想直接翘课来照顾他，这回叠加了失聪的buff……呜，只能祈祷研二他们能拦住hiro了。
今泉这么想着，又觉得反正诸伏高明那边的事也和他无关，就自顾自的吃起了咖喱饭，毕竟他是真的饿了。
这让赶过来的目暮看的眼角一抽，对自己觉得今泉靠谱这件事感到了深深的疑惑。
这边巴拉巴拉的分析案件，今泉这边吧唧吧唧的吃着食物，最后还是一个小警员实在看不下去目暮逐渐扭曲的表情，过来和今泉搭话了。
“这位先生…”
“那个，这位先生？”
今泉抬起头看着他，然后：“吧唧吧唧…”
有被可爱到的警员话音一顿，还是忍着不该存在的负罪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今泉费力的辩认着小警员的口型，然后：“吧唧吧唧…”
小警员一噎，又不忍心对今泉发火，哭丧着脸的走回了目暮警官的附近。
目暮忍了忍，决定让诸伏高明去说一下，毕竟这么严肃的现场做这种事确实不太好，而且…对死者尊重点啊你小子！
诸伏高明闻言暂时停止了分析，毕竟口述记录这种事有专门的警员负责，不太需要他。
诸伏高明有些遗憾的看了眼那碗自己只吃了一口的拉面，对着今泉说出了请求。
今泉吧唧吧唧的嚼着食物，认真的辨认着诸伏高明的口型。
刚准备吃下一口咖喱的时候，今泉才生疏的推演出了诸伏高明的意思，因此把已经舀起来的咖喱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直接塞进了嘴巴里，然后讪讪的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对着诸伏高明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
诸伏高明没被今泉的笑容迷惑，他发现了今泉的不对劲，不过今泉表现的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才是有问题吧。
没看出来的小警员汪的一声哭出来。
防止今泉隐瞒，诸伏高明仅仅做了口型，没发出声音的试探了一下。
看出来口型是“吃好了吗”的意思，今泉信心满满的回道：“吃好了。”
诸伏高明的眼里闪过了然，表情也从轻松变得严肃，他转过身走到了目暮警官的身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又折返回来。
今泉：？哇高明哥你好心机！
今泉茫然的抓着腿上的毯子，就这么被诸伏高明推出了咖啡厅。
因为暂时走不开，今泉被诸伏高明委托给了一个目前还算轻松的实习警员。
今泉对着实习警员灿烂一笑，无辜的看着他因为自己的笑容，漏听诸伏高明的话而被他的直属上司训。
小警员摸了摸自己那被巡查长前辈训的发烫的脸，十分傻白甜的对罪魁祸首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
今泉叹了一口气，觉得这孩子不太聪明。
哪怕现在听不到也不影响今泉聊天的欲望，今泉：“你叫什么呀？”
小警员憨憨的笑着，开口说了一个名字，然后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泉听不到声音，打开了宝贝的手册用油性笔写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啊，小鸟康，很正常的名字。
今泉老老实实跟着小警员去了医院，按流程挂号问诊，小鸟警员很耐心，因为工作期间不能随便用手机，就细心的用笔把对今泉说的话都写了下来。
今泉盯着那越写越简洁的字，不禁陷入沉思，并且真心实意的觉得：再这样下去，小鸟警员真的可以独创一门文字了。
小鸟警员喜笑颜开的和医生交谈着什么，满脸的兴奋掩盖不住，红晕也慢慢爬上了脸颊。
语速太快，今泉并没看懂他们到底聊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今泉，肯定和他没关系。
又过了一会，小鸟警员才结束和医生的交流。今泉习惯性的扫过医生胸前的铭牌，不甚在意的把那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藤野大（dai hujino）。
小鸟警员在纸上写了一句话递给今泉，笑的还是憨憨的。
[医生说症状很轻微，只是短暂失聪，不要担心]
知道小鸟警员在关心自己的今泉抬手拍了拍小鸟警官的臂膀，不太能控制音量的说道：“谢谢！”
小鸟警官忙摆手，脸颊也红红的。
哇，还真是很单纯的前辈啊。
今泉心底感叹，想捉弄年轻前辈的念头也如雨后春竹般的冒了出来。
之后在今泉强烈的要求下，小鸟警官打消了让今泉住院观察的念头，把今泉送回了别墅区的服务站——今泉只给了这个地址。
今泉：“谢谢你，小鸟警官。”
小鸟警员羞赧道：“不，警官什么的…”像是察觉到了今泉的状态，他又有些手忙脚乱的摆了摆手，然后逃一般的开车绝尘而去。
今泉看着车离开的影子，对身后缓慢接近的人道：“希文，你说…我很可怕吗？”
藤峰蹲到今泉的面前，以弱势的方式看着今泉，随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今泉一笑：“那就好。这几天拜托你了。”
已经从一月那里得知今泉所有问题的藤峰点点头，没张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