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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把暖阳锁在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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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上了楼有一哥们正站在门口,陈澄跟他打招呼,我拄着拐杖开门,陈澄邀请对方进门,顺便介绍道:“嗨思定制在银川的负责人,蒋霆。以后在服装方面有什么可以找他解决。”

蒋霆倒是很娴熟的跟我打招呼,介绍了一下陈澄这次定制的衣服,也没多做停留,在临走前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打开手机通讯录,扫描名片存了联系方式。陈澄却让我进屋去试试衣服,说如果不合身还可以退回去修改一下。

西装很合身,至少陈澄就是这样说的。

“我房间里有面全身镜,自己进去看看。”

陈澄的房间里有一股令人心神安定的清香,那张全身镜在靠近窗台的地方,在一旁是大大的壁柜,主要的是柜门大开着,有一点贴身衣物整齐的叠放在那里,让我好是尴尬。

“再送你一件礼物,试试这条领带。”

我在恍恍惚惚中戴好领带,陈澄不再双臂环胸站在门口,她亲自帮我整理领带。我应该是喝多了在做梦。可身前陈澄认真的扣着领带夹,这番场景好不真实。

“我们……很早以前认识?”

这是我一直想问陈澄的问题,不管是我们相识,还是她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有一种错觉。我们是很多年的老朋友,她顺理成章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并且毫无保留的帮助我。不管是作为租客还是假女朋友,原本许多不合理的事情,成为了合理的既定事实。

“不认识,但我知道,你曾经在日记里写过,如果可以,世界上一定存在另外一个自己。他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不为世俗所牵绊,他会出现在苍山洱海,他会踏上西藏阿里的路,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人生意义。可能是我年纪大了,想起来自己年轻时候的梦,大概也有过这样不成熟的幻想。只是在生活之后,这些理想屈于现实,再也没有机会实现。你还年轻,可以多做做这样的梦。”

陈澄的一番话,将我绕的云里雾里,她所说的这些东西,跟我真的有关系吗?

“我还以为,自己失忆了,我们曾经认识呢。陈姐,能不能告诉我,你来银川到底是做什么?”

陈澄拍了拍我的衣领回答道:“一方面是散散心,另一方面是准备了结和这片土地的一段孽缘。”

“我能看出来你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我想不到你能和这里有什么故事。你的初恋在这里?还是说这里有什么迷人的风景?”

“初恋……我曾经喜欢的人现在在美国,人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我母亲的遗愿。不要多想了,我给你倒了一杯蜂蜜水,你出去喝了醒醒酒。”

我出门就看到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蜂蜜水,突然想起来王浩,打电话过去问他有没有接到自己女朋友。王浩喝的有点多,说话还带点大舌头,“泥放心,窝接到窝家宝贝啦。”

还不等我再问一句,他直接挂断了电话。陈澄从卧室出来,手里捧着一本书,也不知道是什么书,赤脚躺在沙发上,认真的翻阅起来。

我自觉无趣,回到卧室就躺在床上,陈澄还在屋外喊了句让我把衣服脱了再睡。

次日,秋风可扫落叶,孤阳挂在天空中,陈澄开着那辆红旗,整个人身上多了股清冷的气质。

特别是那身白色小礼服,格外显得高傲,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可能这辈子是不会有过多接触。陈澄就是处于金字塔尖,低头俯视众生,是万物仰望,却触不可及的存在。

我开口问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发布会,你是去做什么?”

“朋友的朋友,我是去添点人气,我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绕来绕去就是这几个人,大家相互吹捧,也就成了一种潜规则。”

我捧着下巴,不太愿意打听陈澄的事情,虽然很好奇,但我有自知之明,我们本就是两个人的世界。所以她说的那些,对于我没有什么卵用,有这心思,我还不如思考一下今天的酒会上可能会有什么好吃的。

“我再眯一会儿,到了叫我。”

我妈曾经教我,人和人之间的交流,多听多看少言喘(说话),如果说大家都是一缸酸菜,我不需要当最酸的那根菜,但也不能太甜了。

品汇酒店,六楼会场中,一群人携带着各种“摄影大炮”认真的拍摄着台上的那个男人。当我的目光落定,整个人瞬间麻木了。

“何伟明?”

在我震惊的同时,我扭头看了看陈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让我来参加撬跑我女友的人的发布会。

我的脸色一变再变,因为我看到了我曾经深爱了四年的女人。

“在此,我也要感谢陪伴了我三年的女友,如果不是在她默默的支持下,就不会有现在的零租客。我也有信心,零租客将会在西北五省遍布,我们接下来的目标是整合三线城市的租房资源,加以整合,我们也会让每一位租客拥有家一般的体验。”

聚光灯聚拢在何伟明身前,大红色的绣花在此时格外鲜艳,他和几个老头同时剪开绣花,我咬牙站在原地。陈澄扯了扯我的衣袖,疑惑问道:“怎么不走了?”

我冷笑一声,勉强的说道:“我看到了一个笑话,笑的走不动路。抱歉,我突然有些事情,得先离开了。”

“齐览!”

陈澄唤我一声,我假装没有听到,已经转身离开了会场。再次见到何妤,我心里百般滋味,好像容嬷嬷住在了我心里,用针一遍又一遍的刺痛我的心脏。

我感觉自己像被人敲了闷棍,头晕的要死,就连扶着拐杖的那条胳膊,也用不上力气,裹着石膏的那条腿,宛若千斤重。

我记得离开品汇酒店时的阳光很刺眼,就不像是深秋的日子,更像是烈烈炎日炙烤的夏日,嗓子干的要死,眼泪花莫名其妙的就从眼角流了下来。我不争气的样子,可真他妈丢人。

可一想到何伟明用含情脉脉的眼神注视着她,我就觉得自己恶心,我怎么会喜欢一个这样的女人。他说他们三年,那我的四年青春年华,是喂给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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