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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曲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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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里路,虽然不用背着一二百斤重的东西,但就她这蹲沟都眼黑的小身板也够受的。

所以赶在天亮前动身,从仓库里搬了辆自行车骑上走。

电瓶车也有,还不少,但充不了电,更不能被搬出来用,只能等着某一天被计入营业外支。

关键这路,若真要骑起来,她肚里剩余的那些观音土基本也就被颠哒瓷实了。到时候再想要弄出来,八成就得灌肠。

山地车挺好,适应这土疙瘩路。

而且,这天色,真要有人,也看不清。

踏着黎明前的黑暗,听着啾唧的虫鸣,额头上有汗,脸颊上有风。

十五里路,四十分钟,等约莫能看到地平线上的灰白色时,她将自行车收起来,坐路边喘了十分钟的气。

先找个树木茂密的林子解决生理问题,再换个地方喝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步行上路,。

崇福集她没来过,便在房屋密集起来的时候,寻了个隐蔽处等等其他赶集的人。

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

第一个挑担的过来时,她摸出手表偷偷看了眼,恰好七点。

还是那个背筐,这次装满了瓜干,粗粗一估就有五十斤,蹲下去将襻子挎上双肩,一下没起来,再一下时觉得双肩被烙铁烫了,没走十步双腿就开始打颤。

这狗屁身体,真够了!

想前世,她十六岁时,还拿过区里高中体育联赛的长跑冠军。

咬着牙,打着颤,虫子似的一步一步爬,好在前面就是集市,她没想到集市中间占据多好的位置,差不多就行,远了走不动。

粮食稀缺,瓜干子很容易卖,二分钱一斤,她还买十斤送半斤。

没有称,谁买谁去旁边借,借来了自己约,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再把称喊高能多喊多少?

临扎口袋她还多送人一把。

不为别的,好人少招灾。

她是从虚空里漏下来的人,得活一个畅快!

旁边,卖地肤子扫帚、柳编筐和荆条粪箕子的憨大哥看了她半天终于忍不住开口:“妹子,你咋能这个卖法?”

麻苏月带着苦笑抬头,“大哥,换个救命钱,卖完这五十斤还不够,俺还在街口老乡家里记了一百多斤,今天都得卖出去。”

赶过农村大集的都知道,卖东西的人怕集里头人多不好走也怕丢东西,就把小推车和多余的货在集头上找户人家存一存,乡下人叫“记”。

不光东西,有时候孩子也能记,跟后世的临时托管一个道理。主家也不要钱,散集时,把卖剩下的东西给人家一点就行了,或一捧酸杏儿,或几颗枣子,或一把青菜,再不就是个刷锅的毛刷子。

多寡不争,全靠自觉,没人计较,全卖光了也无妨,人说一句“今儿生意好”,你回一句“下集给你带馍”,齐活!摆摆手走,两下相安。

麻苏月就在最外头,靠近大路边的一户人家里记了一百多斤瓜干子。

“这——”憨大哥显然没想到这一茬,梗了梗才接上话:“都卖了,吃啥?”

“没了命,留它干啥?”

“……”憨大哥觉得这话对,反驳不了,半天了说出一句:“哪家?俺去帮你背过来——”

“啊?”

“你记在谁家了?你看着摊子,俺去帮你背过来。”他又说了一遍。

自己这是感动出了一个劳动力?麻苏月觉得心虚,再想想好像还真得人帮忙,便一脸诚恳地感激道:“多谢大哥,俺给您点瓜干子当谢礼!”

“俺不图那个!”憨大哥不仅憨还实诚。

麻苏月也不矫情,“就最头上,门朝南,门口有个石磙的那家,我托给他家的一个大嫂了,三十来岁。

我姓麻,麻绳的麻,大哥去的时候就说小麻绳记在那儿的就行,没有多余的筐,俺用了个麻单子兜的,打算等筐腾出来再去背。”

“筐有的是!”憨大哥随手捡起来两个最大号的柳编筐,掂两下,笑起来,

“小麻绳?咋不是小麻花?俺姓曲,曲,不直的那个曲,不是那个蛆——”

此话难以理解,人都走出好几步了麻苏月才反应过来,憋不住大笑,在他背后喊:

“曲大哥,俺帮你看着摊子,你刚才卖的价格俺都记住了,俺帮你卖——”

曲大哥力气大,十分钟跑个来回,一百多斤两趟背完。

二十分钟里,麻苏月凭借她经营超市练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以瓜干子当搭头帮曲大哥卖出去了两个粪箕子、三个柳条筐。

还没到散集,麻苏月的瓜干子就只剩了留给那户人家的两捧。

没给曲大哥留,因为帮他卖东西时拿瓜干子当了添头。

买了东西的人付了钱拿了筐,再“咯嘣”一下咬一口瓜干子,美哉。

曲大哥更觉得美,他带来的东西只剩了一个粪箕子和两把扫帚了,直乐得见牙不见眼,

“麻花妹子,这是俺卖的最多的一回,比往常三个集卖的都多!全靠了妹子的瓜干子当搭头,集上有卖疙瘩汤的,俺去给你买一碗!”

疙瘩汤?就是个那瓜干子面加某野菜搅出来的疙瘩汤?

麻苏月表示她的观音土胃肠不耐受,忙拒绝:

“下回吧,下回,反正曲大哥逢集都来,等俺下回来赶集时来找你,这会儿得赶着走了。”

麻苏月说着话将东西利索地收拾了,摆摆手,背上筐子就跑,路过那户人家时将留下的瓜干子给了那位大嫂。

三块多钱到手,乐的她在一个沟边儿坐了二十分钟。

现在就回去的话意味着要步行十五里,所以麻苏月决定等天黑了再走。

害怕吗?怕,但走夜路与住野地里的破庙有何分别?

一个是行进中,一个是迷糊时,行进中警惕性还更高一些。

依旧是一个没人的树林,依旧是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吃饱,再靠一棵大树上眯了一觉,待元气恢复,她打算去热闹的铁路工地上看看。

刚刚她都跟曲大哥打问好了,从这儿沿沟边儿往南走三里就是工地。

大约是平时去看热闹的人不少,草地上有一条似有还无的小径,曲折蜿蜒,蛱蝶乱舞,若只看这些那当真是一派宁和。

铁路路基高出地面不少,从河沟这边看更觉其气势磅礴,需要仰视。

走出一片茂密的蒿草就看到了密压压干活的人群,与后世那种穿耳的机器轰鸣声不同,这里听到的是震天的号子和豪迈的革命歌曲。

声音由胸腔发出,包含了热情、力气和勇敢,豪气干云又振聋发聩。

若身临一场阅兵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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