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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截断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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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回程,跟来时一样,照旧是步行,行进间拉练。

天微亮动身,队伍走出农场时,麻苏月感觉到了来自道旁林子里的视线,

——大哥在那里,他来送她了。

麻苏月不敢回头,怕一个回头就能哭出来,然后被同学发现。

所以一路上她都是闷头走,文娱委员带头唱歌,她低头,嘴微张,不出声。

六七十里的路,全程需要八个小时,太阳高起来时,队伍在一个靠近河沟的林子里驻扎休息,埋锅造饭的条件是没有,但可以拿出随身携带着的干粮饱饱腹、歇一场了。

芒种的热风似带了毒,卷着尘土,没头没脸的往人脖子里钻,

三个小时的行军,别说女生个个脸红脖子粗,男生也是一个出溜就顺着树干坐了下去,更有不拘小节者直接往草地上躺。

连去河沟里捧把水洗洗脸的力气都没有了。

麻苏月故意磨叽在后头,在几乎所有的人都洗了手脸,再度坐到树荫下啃起饼子、喝起水来时,才慢吞吞地找了靠近柳树头的地方,蹲下去洗手。

脸就算了吧,她不想洗掉那好不容易趁天黑,偷偷抹上去的自然色粉底液。

老柳树洒下一片浓荫,一半在水里,让水色更深了,一半在岸上,给泥土灌了湿意。

麻苏月在这半边浓荫里站了一会儿,吹了会儿带着水汽的凉风才上岸,半个玉米面饼子加几口凉水解决了半顿饭,剩下的半顿是趁着去背影处小解时,扔嘴里的一块巧克力。

解决完胃肠和膀胱,找一棵树坐下来靠上去准备休息,环望四周:

先看周围都有谁,离事多话多的远点;

再看草丛里有没有蛇,脚底下有没有蚂蚁窝;

然后看树上有没有虫……

一天一天的,麻苏月都觉得她快练成神经病了!

闭了眼,享受清凉,同时思考什么时候回老家起那批东西的事,不管那东西是什么、价值几何,都是小麻丫父亲费劲心力保存下来的,麻苏月猜着,那应当是他给爱人和子女预备下的后路,所以必须起出来。

起出来,保管好,回头再跟麻洵商量怎么处置。

这件事不能拖,明年就是四清的开始,那个老宅能保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一旦宅子被分被占,她就是浑身长满心眼子也拿不到那东西了。

所以越早去越好——

要不就这个暑假?

胡思乱想时总有人来打扰,听脚步声麻苏月就判断出是郝笃修,没睁眼。

“别装睡了,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转,谁还看不出来你是装的?”郝笃修没有压低声调,显然是故意让旁边树下的人都听到:

“怎么样,还能不能坚持?我看你脸都煞白成鬼了,韩老师给你批假怎么不听?”

我脸上明明抹了自然色粉底,你是怎么看出煞白一片的?

麻苏月在心里偷笑,觉得这哥们儿天生就该是个当演员的,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草地让他坐下,也用周遭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话:“我革命意志坚强,坚决不搞特殊!”

借着树干的遮挡,郝笃修扔她怀里三块糖,还是难得一见的奶糖,不用猜也知道这是他父亲那特供物资里的配置,麻苏月看看左右,再看他,以口型问:“这么大了还吃糖?”

郝笃修脸上的不自在快速闪过,继续说“官话”:“连续劳动了一个周,不少同学的状态都不好,三班有两个女生吐了,五班还有个中暑的……

刚刚我们几个班长跟带队老师商量了,下午三点出发,放慢行进速度,八九点钟到学校就行,夜里走,还能凉快一点,回去后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再上课。

带队老师说,班团委成员要发挥模范作用和互助精神,每人负责照顾一个身体不好的,我负责照顾你——”

此话一出,麻苏月瞬间想起了某组织委员同学,一路上不是让郝笃修帮忙背行李,就是让他帮忙拿水壶的事,低头,忍笑,笑声在胸腔里转,差点喷薄而出。

姑娘哦,这下看你还觉不觉得组织委员的光环耀眼了?

青葱华年哦,总是这么幼稚可爱!

这动作和表情都太具有针对性,招来郝笃修连续几个瞪眼,

麻苏月收敛心神坐好,换上正常说话的样子,小声开口:“想让我帮你打掩护?”

“就当礼尚往来了行不行?拜托——”郝笃修双手抱拳,装模装样的拱手:“她被你用蛇吓得两天不敢睡觉,想找老师告状,可是我给拦下的。”

麻苏月也学着他的样子拱手笑起:“感谢郝班长仗义援手,不过——”

“不过什么?”郝笃修觉得她这笑容挺瘆得慌,抖了肩膀下问:“你不会是又觉得我画蛇添足了吧?”

麻苏月接着笑,“没,是觉得你这蛇画的不是地方,她都快把告状当饭吃了,你拦了一能拦二?”

“那该怎么办?”

“釜底抽薪,截断言路!把她胡乱诬告人的事,写成材料,别手写,打印!

往有话语权的人的办公室里各投递一份,以后,不管她去哪儿告状人家都不信。”

“你还真,真是,”郝笃修的肩膀抖了再抖,压低嗓子,指着人,半天才找到下半句话:

“麻苏月,你是人还是鬼?我真是十分庆幸没得罪过你!”

“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不直接拒绝?”麻苏月不理会他那夸张的表演,接着问。

“姑奶奶,你还真是阿特兰忒!怎么连一点……”郝笃修想说,你怎么连一点男女相处之道都不懂,

觉得不妥,咬咬牙刹住,挪动屁股凑近她一点,小声继续:

“她又没跟我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当然要装糊涂、装不明白,

我要是明确拒绝,不就让她知道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那不是自己往坑里跳?

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爱哭,万一哭起来弄得尽人皆知,造成坏影响,我爸能揍死我!”

麻苏月边听边沉吟:

何秋雁确实爱哭,考的不好了哭,谁说一句重话也哭,是这年月里少见的娇滴滴的姑娘。

中等个头,纤细白净,穿的衣裳是全班十二个女生当中,最贴身合体的,

离远了看,是个能打八十分的俏佳人,凑近了会觉得嘴有点大,眼神里装的算计有点多,不清澈。

为人具有两面性,在公众场合或者在老师面前说话时,知书达礼、和和气气,私下里跟同学交往时又有点刁蛮任性。

除了上次被她举报,麻苏月跟她几乎没有任何交往,但,从心底不喜欢她,想了一会儿后点头:“这么说也对,快高考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在心里还是不认可这种处理方法,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吃喝都成问题的年代,哪还有功夫雾里看花、矫情扭捏?!

算了,她老了,读不懂青春少年有关爱意的表达,抱住膝头,重又靠回到了树干上。

三点,再度启程,行进速度果然慢了不少,等能看见城市的灯火时,已是夜里八点了,即便这样,队伍中也有三分之二的人,喊不动口号也唱不动歌了,更有女生跑到路边上吐酸水,或者直接坐地上爬不起来了的。

然后,郝笃修就吃惊的发现,麻苏月这个从一开始就蔫悠悠、赖唧唧,缀在队伍后头的人,竟然自己背着行李,没哭没喊也没叫地坚持到了最后。

奇也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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