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古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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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武大帝？”
风颠也没想到，这么快就接触到这传说中的大人物。
“既然是他传下来的剑法，确实能成为一方势力底蕴，不过真武荡魔剑法并非这位九天荡魔祖师手上的最强剑法，又只有一式，难怪来的都是十境以下。”
没有看到二楼的人，也没有看到其他潜藏在灵虎镇的高手，风颠就笃定说出了结论。
“不错！”二楼一个中气十足声音传来，“来这的十有八九都是看重真武大帝的名头，若是这一招能契合自身武道，凭此叩问十境也非不可能。”
这才是这一招的价值所在，给八九境的武夫提供一条可供借鉴的道路，若能完美契合，跨入十境没有瓶颈。
风颠心里转着念头，心里知道其实制约高境高手出手的原因是这一招必定藏有反制手段，若十境十一境十二境出手抢夺，极大可能是剑法当场崩毁给他来一下狠的，结果无非重伤或陨落。
至于十三境及以上，就看不上这些蚊子腿了。若真是放下身段舍下脸面强行出手……那也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任他取了。
“你们知道的这么清楚，一定是有人为此背书，是术算还是数算，或者是旁门手段？”风颠喝了口茶开口。
术算是道门，数算是儒家。
“都不是，”秦三爷摇摇头，“是凉州府的录风使，史家的董七郎。”
“哦？”风颠一笑，“岁月史书，难怪。”
岁月史书是史家的根本手段，可以回溯得到一处地方的历史信息，时间早晚，地方大小，还有信息多寡都由修为高低决定。
因为该法根植血脉神魂，所以史家从古至今只有固定的几个家族，一般都被各王朝牢牢掌控。
“鱼先知，能否告知小女子，真武荡魔剑法有何神异？”路舒忽然开口，仿佛笃定风颠一定知道。
“我确实知道，但这件事牵扯到太古秘辛，正所谓‘法不传六耳’，即便我告诉你们，你们也是转头就忘，如此还要听么？”风颠不慌不忙叨起一块梅花糕吃了起来。
“朝闻道，夕死可矣。死且不怕，何况只是忘了？”
“没错，只是过过耳瘾也足够。”
“还请鱼先知速速告知。”
众人连忙开口。
“老夫平生无二好，喝茶听秘辛罢了。”连秦三爷也举起茶杯遥遥一礼。
风颠哈哈大笑，身躯一转，化作一条金黄色鲤鱼，七彩宝光氤氲在外。
【名称】：通天宝鲤
【天赋】：宝鲤所在处，宝物纷纷来。对各种宝物有天生的吸引力。
【技能】：易宝，若有人以宝物投喂宝鲤，可得一道通天宝气，妙用无穷。
“诸位若真有心听，就请将宝物都扔过来吧！不看宝物价值，只论宝物对己身的价值。不过放心，价值最低的宝物也听得这秘辛。”
众人被这变化惊了一瞬，秦三爷反应过来，率先出手，将一枚三阶扳指抛了过来。
那扳指打在风颠身上如石子入水，掀起几道波纹后消失不见。
众人连忙跟上，一时间各种法器宝物砸来，当然还有那吝啬的，扯下衣服上一个纽扣就扔了过来。
风颠也不在意，全部笑纳。
二楼中也走下几个人，都是黑衣蒙面看不清容貌身形，都十分默契地拿出一件三阶法器砸来，没有一个价值更高，也没有一个价值更低。
看来这些人都不怎么喜欢八卦么……
风颠想到这里，见众人都扔罢，清了清喉咙，就要开口。
“还有我！”
楼外俏生生走进来一个天仙似的白衣女子，牢牢吸引住众人的目光。
她的身躯不算高，骨肉却十分匀称，一分不可增减。走动时带起一股股奇异药香，让人闻之心宽体畅。
漆黑长发披在肩头，抬头时天地都明亮起来，眉毛细长如柳叶，鼻子小巧如琼玉，嘴唇薄而不浅，双颊艳而不浓，眼珠纯净，仿佛一眼就看的到底，一直看到灵魂里面去，无论男人女人的目光，总是很难从那两泓清泉中移走。
可谓是天地的钟灵神秀出现在此处。
这女子走到风颠面前，将他轻轻抱起，在那鱼嘴上倾心一吻。
风颠：？
这爱鱼人士的爱有点沉重啊。
“我是医仙女，”女子伸了个懒腰，风情引得茶楼一片痴痴呆呆。
竟无一人嘲笑她自称仙女。
“我把最珍贵的宝物给了你。”
风颠眉毛一挑，一个吻就是最珍贵的宝物？
催动通天宝鲤技能，身上飞出一道道宝气投向楼内众人，有的大，有的小。
众人都看出这是好东西，纷纷伸手接下。
轮到医仙女时，通天宝鲤颔下一片七彩鳞片脱落飞出，被其伸出的白玉小手抓住。
风颠大惊失色，这种表现证明医仙女确实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了他。
这么说或许有点怪怪的，但实际情况是医仙女给了他全部的爱，这爱超过了她身上所有的宝物。
“狗血的一见钟情？”
风颠摸摸下巴，直接开口道：“对不起，为了我的清白名声考虑，我拒绝。”
众人不明所以，只有医仙女听懂了，笑靥如花，道：“没关系，只是在你身边我就很开心了。”
风颠怀疑看看医仙女，这算什么？女舔狗？关键咱俩这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就不怕吓坏我？
医仙女轻轻抚摸宝鲤身体，一道道药气渗透进去。
风颠只觉得浑身飘飘然，如坠仙境。
医仙女吃吃笑着，传音道：“可还舒服么？”
风颠满意点点头，宝气如海哗啦啦灌进医仙女体内。
孟真看到这一幕，咬了咬嘴唇。
风颠再度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武道并非今世才出现。”
早已等不及的秦三爷开口道：“当然，上古时期的修士也有体修这般存在，中古时期各大王朝大战更是推动武道衍至巅峰。”
他这并非有意卖弄，实在是怕风颠又弄出什么幺蛾子，等下再跳出一个什么仙女，这秘辛还听不听了？
谁知风颠却摇摇头，道：“比那早的多，最迟也在太古时期。”
秦三爷皱眉道：“那些粗浅技法算不上武道。”
这是说太古时期万族林立，各大妖族倚仗先天肉身强大，还有天赋神通逞凶。距离武道还有距离。
“不然。有些大能太古时期得道，或凭借占卜术算，或凭借自身神通，在时间长河中窥见了大势的一鳞半爪。”风颠说道。
秦三爷听懂了，从太古到上古，再到中古，再到今古，一直到之后的无尽岁月，在大能眼中这是一条流动长河，偶尔可以看到翻上来的水花，那就是窥见了后世发展的一种可能。
长河中的所有事情都是不断变化的。甚至仅仅是大能的观测就能改变真实历史的走向。拥有干涉历史的能力，这也是大能者强大的证明。但干涉却是不可控的，好坏都未必。
史家就是悟透了这一点，虽然拥有模仿时间长河的岁月史书，却只是做一个忠实的记录者。
这些到如今已经算不上秘辛，一些感兴趣的人刻意搜集也能搜集出许多，当然往往掺杂了大量的阴谋论。
风颠已经继续说道：“武道自然就是大势的一种。为了提前把握大势，不少得道者斩出化身投身武道。”
二楼中爆发出几道强劲气势，却又同时收回。
秦三爷也是难掩心中澎湃，明白这牵扯到大能者的种种算计，必定有着种种禁制，即使自己已经九境，事后也绝不会记起一星半点，却还是忍不住颤抖问道：
“比如？”
风颠看看秦三爷，打开折扇。
“如来佛祖斩出大日如来，传大日如来神拳。”
二楼气势猛烈爆发。
“通天教主斩出东阳帝君，传先天万象剑法。”
气势更甚，隔板被压迫吱呀作响。
“妖皇斩出伐天君，传伐天神掌。”
“人祖斩出人皇，传九鼎定世拳。”
“别说了！”二楼传来一声怒吼，那声音带着明显的惶恐。
怕大能者事后算账？你当那一道通天宝气是干嘛的？想算账就绕不开我，推算我就要对上玄道人，何况他们想算账也是有心无力……
风颠毫不在意，越说越快。
“血海斩出冥血、七杀二道人，传血海刀法、七杀剑经。”
“九幽斩出阎罗天子，传十方胎藏印法。”
“西王母斩出斗姆元君，传斗部十二真诀。”
“昊天玉帝斩出真武大帝，传真武……”
说到最后，风颠忽然不说了。
这时的茶楼外面，已经悬浮站立数十位七境以上的高手。
在镇上的所有高手都汇集在此，冷冷看着风颠。
风颠看也不看，喝了杯茶，哈哈一笑，“只有这个还活着，为了尊重起见，我就不说了。”
秦三爷一惊，看了看外面那些高手，道：“都死了？”
风颠点点头，“有几个你们应该也知道。东阳帝君太古末期就已入灭，道统被几个剑门瓜分。伐天君伐天不成，死在天罚下。人皇不得民心被推翻。阎罗天子死在佛门手上，轮回拱手让人。斗姆元君一直活到中古，被霸王亲手打死。”
说完长叹一声，似哀叹这些人的命运，“任你神通再强，劫数一到终成黄土。”
也只有他知道，无论修行文明有多么辉煌，末法灾劫一到终成一场空。
既然教主来到这个时空，想必有些大能已经推算出大劫的征兆了。
这挺好，风颠可不愿意做那个喊着“末世要来了，你们都要死”的人。
茶楼内外都是死一般寂静。
知道了大能者的跟脚，却又知道了这些大能者已经陨落，这种幻灭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
终于有一个人开口，却不是某一个强者，而是坐在秦三爷旁边的白姓青年。
这青年站起身，“虽然我好几个名字都听不懂，但是光听这又是祖宗又是皇帝的，也知道这是了不得的秘密，真不错，没白听。”
说着走到风颠面前，倒了一杯茶敬上，“对我脾气，我要请你喝杯茶。”
风颠张口将茶吸干，一道足有手臂粗的宝气飞入青年体内。
“不错。下次有机会再给你讲讲。”风颠哈哈一笑，他做事全凭自己心意，所以明知道这些话说了是白说，还是要说。
青年拱拱手出楼了，模样竟有几分潇洒。
风颠又倒了杯茶，遥遥一敬，“喝了这杯茶，就当喝了诸位的茶，不用再来敬了。”
有几个动念也来敬的顿时停住了，和其他反应过来的人一同举杯，同时回敬。
风颠喝完茶放下茶杯，看了看外面悬空的人，“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外面的强者如梦初醒，心里都奇怪自己怎么出现在这里，又想到即将出世的真武剑法，各自暗暗警惕，慢慢飞遁离开。
这么短时间内，他们竟然都已经忘记了秘辛。
风颠也不奇怪，毕竟他说的不是一个两个，在这些每一个拎出来都是十八境的顶级强者面前，这些七八九境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身躯一动，化身惯用的龙鱼。
吐着泡泡对医仙女道：“你要干嘛？”
医仙女手指轻轻点破一个个泡泡，玩的很开心，“我要跟着你。”
风颠眉毛一挑，“我不需要。”
医仙女道：“你会需要的。我的医术很好。”
“有多好？”
明明可以传音，医仙女却附在风颠耳边，亲密的咬耳朵：“好到只剩一颗头颅也能恢复。”
说完还若有暗示挑了挑眼眉，嘴角含笑。
“看来你那药气把我的底探了个遍。”风颠毫不客气道破天机。
想在我面前营造神秘感？不可能。
医仙女愣了一下，眼波流转，“瞒不过相公你。”
相公都喊上了？
风颠道：“免了，还是叫我公子吧。”
医仙女看了看一旁眼中有浅浅敌意的孟真，“公子也想让我做侍女吗？”
又抚了抚风颠额头，“还是也做灵台藏娇的美人呢？”
孟真惊奇望来。
风颠平静看着医仙女，脸上没有表情。
医仙女定定对视，忽然抬手，将风颠体内禁锢的药气抽出，把他放到孟真怀中。
又伸了个懒腰。
“公子会需要我的。”
话说完，人已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