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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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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点小番外,时间线是第一次循环,分两次发

考完了但是没完全考完,对不起但是请等等我!!>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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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冬天,伦敦罕见的下了场大雪,素白遮盖起瑰丽的建筑,天与地都是一个色彩。

莫渝秋就是踩着这样的颜色出现的。

长款风衣,裹着围巾,头发看起来很软,乖顺的搭在肩上,落了一层雪。

吧台的朋友看见了,很惊讶,快走几步过来:“嗨!你也来了!”

莫渝秋轻轻笑,说:“你都邀请了,我怎么能不来?”

这个酒吧隐在城市边缘,朋友很慷慨,趁着生日把酒吧包下来,分了几天邀人来玩,和圣诞派对一起开。

白凌君在靠门的卡座上,捧着杯柠檬水慢慢喝。

利尔和朋友聊完天回来,看见杯里寡淡无味的柠檬水,啧声:“没有符合你心意的酒吗?”

“你知道我不喝酒。”

“也可以破例,偶尔。”利尔勾唇,把手里的长岛冰茶挪到她面前。

“试试,万一喜欢呢?”

棕色的饮料荡着波,气泡在表面破开,白凌君盯着波纹,有了坏心思:“四十度的烈酒,这可是城市边缘。”

利尔挑眉:“直说?”

“要是今晚游戏开场,你替我进。”

“成交。”

白凌君满意了,捻起杯,晃了晃,往口里送了些。

入口是酸甜,过喉时微苦,白凌君皱了皱眉,在苦涩中抬头,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在看向这里。

水墨一样的眼瞳,月亮似的温润明亮,她端着酒杯坐在那,清雅的不像在酒吧,像在教堂祈祷。

白凌君忙挪开视线。

利尔也看见了:“是那个监管者的女儿?”

“嗯,你去打招呼,我们提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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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和监管者是敌对关系”协会会长说。

几年前白凌君在副本里救了一个人,当时副本外助攻的同事查了她的编码,说:“1246开头,这是监管者编号。”

白凌君抵着麦:“不是7017吗?”

“国服是1246,你见着同乡监管了。”

同事也是中国人,咔吧咔吧嚼着薯片,二郎腿一翘,提议说:“你要么追上去杀了,回头会长论功行赏,给你个大的。”

耳机那头白凌君轻笑,说:“算了,不要。”

“我靠干嘛啊你!这么娇?”同事也笑:“什么东西比大赏还重要?”

“你看,她编号尾号是0425.”

“对啊,怎么了?”

“0425.”白凌君说:“我生日是0425.”

同事懵了,下一次剧情点触发时才回过神,骂了她一句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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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行事风格向来如此,不成体统,想一出是一出。周围人都在抱怨出身不幸,她却喜欢,连带着喜欢上四个数字。

“我也不想放她逃走,但她编号里有我生日,就这样死去对我来说不吉利。”被问责的时候她这么说。

会长很无奈:“那她怎么死去更吉利?”

“不知道,不过别急,她不还是个小孩嘛。”

会长叹气:“能提前发现监管后代也是件难得的事,或许你可以去接近她试试,如果能知道监管者上任时如何交接数据,这比单纯杀死一个监管者要有价值的多。”

“那我试试。”

说了试试,白凌君三年也没有试,甚至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说实在的,她有点怕。

好像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生的敬畏,即使是不成熟的、对游戏根本不知情的,监管者的后代。

白凌君觉得自己有点窝囊,那天从酒吧匆匆离开,她又深刻的体会到这一点。

“毕竟我们的命被他们握在手里,一旦暴露,又要死去重新来过,你会害怕,多正常。”利尔递来一杯水:“喝点,你晚上去开会的教室很远,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用。”

“不怕进副本?”

“学校的鬼能有多厉害。”白凌君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皱眉:“我们那边喝红糖水,其实是冲着喝热水去的,你给我放了整整七块冰,我会痛死。”

“哎呀。”利尔又跟变宝似的,掏了一板止痛药:“痛死之前喝一粒,我下次一定记得。”

利尔是开玩笑的,白凌君随手接过药,也没想过它会派上用场,毕竟她很少痛到需要吃药的程度。

但她记住了这个玩笑,也记住了左侧口袋里放着一板止痛药,所以当晚她堪堪逃出副本,倒在浸满血污的泥土上喘息时,想的是要不要吃一粒止痛药。

没人料到副本还有这样的形式,一开始先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机,她谁都没能联系上,途中因为疏忽,被相熟的同学用刀贯穿了腹部。

道具可以止血,不能消除痛觉,生理期本就体虚,她趴在偏僻的建筑旁边,稍微动一下都疼到出汗。

算了…她想。

不挣扎了,往好处想,这个方位刚好看到主楼的塔尖,周围有一群星星。

挺漂亮的,她在心里数,在离塔尖最近的那颗星星闪第四次的时候,就许愿,这次结束不要再来一次了。

“四…四…四……”数到了,但她这会脑子有点钝,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见着有个黑影蹲下来,急切的说:“你怎么…你等等,我给你叫救护车。”

“别。”白凌君条件反射似的一抬手,拍掉了人家的手机。

其实这个时候还在意什么暴露身份的问题,但白凌君脑子已经不清醒了,全凭习惯做事,最后问话也没答上来几句,直接就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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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身上搭条薄薄的毯子,房间很黑,幸好身上缠着绷带,绷带说她没死,也没又进副本,她被救了。

但是谁这么好心,她说不去医院,就把她抬到家里治。

第二天早上门一开,她就知道答案了。

是npc还人情来了。

这张脸她熟,长得温温柔柔,碰见鬼还会害怕,再过几年就要变成扒人皮的狗监管。

扒人皮的狗毫不知情,见她醒了,杵在门口不知道怎么做,几次抬头张口欲说话又低下头去,白凌君看不下去了:“是你救的我?”

一句废话,就是起个头。

“是。”

接了一句,想了想,又说:“你饿不饿?”

“不问问我怎么伤的吗?”

她理由都编好了,花了一个晚上,从头编到尾,每个细节都编的恰到好处,十分合理。

“那…为什么?”

并没有什么求知欲,好像她让问,她就问了。

白凌君又没有说的欲望了。

“没什么,流浪汉混进来伤人,你也小心点。”很简洁。

“我猜到了,已经通知了学校。”扒人皮的狗说。

也不能老这么叫人家,白凌君暗自腹诽。

“你叫什么?”她问。

“莫渝秋。”想了想,补充:“不渝的渝,秋天的秋。”

npc的名字这么文艺啊。

“哦哦明白了,我白凌君,凌是那个额……”

有点尴尬,她想不起来这字能组什么词了。

“凌霄的凌吗?”莫渝秋突然说。

“啊?什么凌霄?”

“一种花。”她说:“挺好看的。”

“额…可能吧,我手机丢了,等我买个新的,加联系方式,发备注给你。”

白凌君当然没听过这花,她只知道躺着侧头说话真是太难受了,想尽快结束对话。

“好。”莫渝秋说:“那你饿不饿?”

好坚持,白凌君想。

她回:“还好,但如果你能给我一点热可可,我会非常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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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养了大半个月才出去,住院期间拜托利尔买了新的手机,第一时间就加了莫渝秋联系方式道谢,也是转去医院她才想起来,好像还没说谢谢,人家辛辛苦苦救了自己。

客套的道谢过后就没再联系,白凌君原本想把这当成观察监管者继任过程的好机会,可惜对面对交友似乎并无兴趣。

白凌君觉得她真是了不起,要是自己突然跌到另一个时空碰到鬼,被人救了,再见到救命恩人时就算不痛哭流涕,起码要拉着她追根究底。

但这个人居然只字不提,好像就是单纯还人情,还完就两清。

要真什么都不做,白凌君过意不去,莫渝秋应该是请医生去家里做的手术,白凌君很难想象她是怎么能有这样大的包容度,让一个满身泥土和血污的陌生人在自己家做手术,再独自清理血迹斑斑的房间。

这个人情还的太过了,自己当时就是路过,给了那鬼一花瓶,仅此而已,莫渝秋要是也路过,打120把自己送医院,这事也就两清了。

但这人干嘛那么听话啊!

她不想没完没了的互相还人情,于是打开列表,翻到安静躺着的纯白色头像。

对话停留在上个月,结尾是莫渝秋说:【有时间我可以去看你。】

疯狂星期四v我50:【不用不用,已经很麻烦你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o:【好。】

最后一条隔了一个小时才回,可能人家挺忙的,她们学商科的,要花很多时间去社交。

不知道怎么开头,盯着备注的名字发呆,突然觉得这名字挺衬她的。

莫渝秋,听上去温柔,又很贵气,白凌君喜欢听她讲自己的名字,嗓音轻轻的,语速不疾不徐,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平静。

虽然只听过一次。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她发过去一句:【halohalo,在做什么】

本以为要等个把小时,结果对面秒回。

o:【正在准备上课。】

白凌君想说那你先上吧,下课再说,紧接着对面又发过来

o:【有什么事吗?】

好严谨啊,每句话都带标点。

于是她也回:【没什么,就是想约你吃顿饭,你救了我一命,没来得及正式谢谢你】

o:【没事的。】

o:转账50

疯狂星期四v我50:【?】

o:【今天星期四。】

o:【你说v你50】

不是,神经病啊!

她自己都忘记什么时候起的这个名字,大家都有备注,很少有人会去看微信名。

要怎么解释这是个老梗而自己忘记改名字,苦恼的时候又收到消息

o:【不是吃饭的钱,我请你吃饭,不会只花50】

似乎也在极力解释自己的动机,有点急了,标点都没打。

白凌君想了想,删掉解释的一大段话,换成一句:【那会花多少?】

倒不是真问,只是想正好估算一下对方的生活水平,看约多少价位的餐合适。

过了一会,那边说:【如果下次你有空,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两万一位,味道很好,我可以约你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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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君定了一家均价一千的餐厅。

两万,也不是请不起,但是……

行吧,就是请不起。

她家里做点小本生意,全靠老客户接济,一个不小心就要破产的那种,两万吃顿饭对她来说,还是有点超前。

不过有点好奇莫渝秋到底是什么家境,所以拜托朋友查了下,发现是国内顶尖金融公司老板家的女儿。

千金小姐坐在对面,举手投足都矜贵优雅,今天涂了一点口红,衬得皮肤很白。

她在慢悠悠的整理餐具,整理完后安静的坐着,左手玩右手,不看手机,也不说话。

很有意思,按理来说商人的女儿应该很会社交才对,但白凌君接触了几次都感觉,这人有点木。

她咳了一声,扯个话头出来:“说起来挺好笑的,应该很少有人第一次见面是以生死开的场。”

莫渝秋没接话,她抬眸,看过来:“伤口还疼吗?”

“还有点,不过问题不大。”

又没话说了,两个人安静坐着,她们的位置靠窗,伦敦多雾,下过雪的天更阴沉,坐在窗户旁边也没让人更愉悦,反而很有压迫感。

厚重的云层把所有光线隔绝在外,天空似乎随时都会倾倒。白凌君摩挲杯沿,突然想说:“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

世界暗无天日,她只看到一双水墨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没有因为世界灰暗,就随之暗下去。

分不清是有感而发还是客套更多一点,正常人也不会在意,可能会说:“没有,你是第一个,谢谢,你也是”之类的话,白凌君正打算套着模板回答,下一秒听到莫渝秋问:“哪里漂亮?”

啊?

好刁蛮的问题,难道要写篇论文,从十万个角度来论证您大小姐的眼睛到底美在哪里?

好在服务生开始上菜品,这个问题被忽略过去,原本还担心没话题,结果莫渝秋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

太巧了,白凌君也不爱,她喜欢把注意力都给到食物,而不是同坐的人。

于是席间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点评菜品,白凌君有点抠,所以她还会背着服务生,悄悄评价某道菜是不是不太值,大多数时候莫渝秋安静的听,偶尔附和一句,快吃完的时候她听着她讲话,突然弯了弯唇,轻轻笑了。

白凌君很新奇,木头还会笑了,但她想不出自己刚才说的哪句话好笑,就问:“你笑什么啊。”

“有一只鸟,撞到玻璃了。”

“真的假的?”

白凌君转过头去看,真的有只鸟撞到玻璃,鸟喙卡在玻璃缝隙,几个服务生站在窗边试图营救。

确实挺好笑的。

“好笨的鸟。”白凌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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