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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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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亦是阴雨绵绵的一天,观音寺角落的一座小院子,院里传来女人阵阵呻吟声,偶尔夹杂着一个妇人的急声厉色,在几声惨叫后,一个高亢的婴儿哭声传来。

简陋的客房内,一个粗壮的妇人正在剪男婴肚子上的脐带,剪好后,手脚麻利把孩子用襁褓裹好。

床上的女子脸色苍白,浑身像是水洗过的,疲惫无力地望着那妇人,虚弱地抬起手:“孩子…我的孩子……”

那妇人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随后抱起孩子往门外走去。

“孩子…不,我的孩子……”女子咬着牙坐起身,探出身子去够:“把孩子还给,还给我……”

那妇人推门时回头看她,看着她凄惨的模样,眼神露出不忍之色:“小姐,这孩子跟着你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莫要伤心,夫人也是为你好……”

“不!他是侯爷的孩子……”女子,也就是被休弃的前秦王妃,王舜华。

“唉!就是他的如何,孟侯爷如今是待罪之身,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何况满京城谁不知道他是有病的!这孩子就是个野种……”

“不!不是野种,是我的孩子……”王舜华艰难地从床上翻下来,下裳上全是生产后脏污,颤颤巍巍地向那妇人爬去,满目祈求:“求求你,把孩子,孩子还给我……我什么都没了…只剩下他……”

“唉!何必呢!这野种日后的机缘你是想都想不到的,与其跟着你无名无份,还不如……”

那妇人眼神复杂地看着她,随后抱着孩子大步走了出去。

“砰”地一声,门紧紧关上。

“……求求你……那是我的孩子……”王舜华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放声大哭,哀求道:“求求你,还给我……”

“呜呜……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打开。

王舜华从地上抬起头,头发凌乱打结,眼睛红肿,满身的污血,此时此地像是个疯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哪里还能看出昔日千金小姐的高高在上,像是一条被丢弃地丧家之犬。

门口站着一个长相周正的男人,风尘仆仆,衣衫破旧。

他说:“我找了你很久。”又说:“我带你离开……”

冰冷的雨落在她头顶的斗篷上,发出吧嗒、吧嗒地声音。

王舜华温顺地窝在他怀里,感受到身体被他紧紧圈住,他的胳膊是那么有力、那么健硕。

她安心地闭上眼,两行泪从眼睛滚落下来,“孩子,孩子被带走了……”

头顶的男人发出“嗯”地一声,只道:“你没事就好……”

雨水顺着他脸颊滑落,落在斗篷之上,晕出些许湿痕。

五月的风雨,来势汹汹,刚开始是绵绵细雨,而后却是瓢泼大雨。

王舜华失踪了,从此以后再无人见过。

再说妇人抱着孩子绕到观音寺另外一边禅院,早就等候多时的婢女迎了过来,将人带进最后一间禅房中。

房内只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年轻美人,见到她来眼前一亮,“男孩还是女孩?”

妇人笑道:“恭喜王妃,她生了个男孩!”说罢,见她脸色一沉便知自己说错话,连忙改正过来:“恭喜夫人喜得贵子。”

那美人一颌首,婢女从她手上接过襁褓,里头睡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她笑着走过去,“夫人,你看。”

“嗯,先带下去。”那美人扫了一眼襁褓里酣睡的男婴,满意地点点头。

待婢女抱着孩子离开后,美人扔给她一个银袋,冷声道:“即日起,别让我在京城看到你。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妇人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头有四锭金子,顿时喜的眉开眼笑,忙不迭地磕头:“知道,知道,老婆子现在就回老家再也不来京城。”

“你记住你的话,若是让我发现你还在京城,小心你一家老小的命!”那美人冷声威胁,目光阴冷。

妇人磕起头来:“小人不敢,我这就走!”说罢,拿着钱袋快步离开。

望着她张惶失措的背影,美人眼神极其阴鸷。

窗外风雨大作,忽然之间一道闪电划破阴沉沉的天。

婢女去而复返,笑道:“王妃,乳母已经喂上了。”

她点点头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白练似的雨珠,幽幽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婢女:“她可会怨我?”

“她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怨王妃您呢?”婢女笑道:“再说您又放了那男人和她一条生路,日后她的孩子……咳,她只有感激涕零的份,哪里还会怨您!”

王瑶华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一凛,“若它争气些,我又何必要别人的孩子呢……”

谁知,到观音寺上香的秦王妃,下午时摔了一跤,结果动了胎气,于辰时时分产下一个男婴。

虽然孩子早产一个多月,却跟足月的孩子般,哭声洪亮,健康红润。

上天垂怜,母子平安!

皇帝大喜,赐名永泰。

咳咳咳,真是可喜可贺!

转眼到了六月盛夏,骄阳似火,暑气腾腾。

还有四五日到达江州时,绝情郎收到来自夏黑的信,信里只有四个字:已到,人安。

听到孩子和青娘她们已经平安到达夏黑,田园园悬着的心算是落了地,人也松懈不少。

都到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一改平日的无精打采,没事就傻笑两下。

绝情郎靠着车厢,正热的大汗淋漓,看到她傻笑心情顿时生了嫌弃。

他不高兴时是看不得别人高兴,于是淡淡地开口:“你夫君与你叔父一心进京,自辩清白。对此你有什么可说的?”

果不其然,提到那对叔侄活宝,田园园的脸立刻垮下来,再不复刚才得意的劲,“你能不能在我开心的时候泼冷水?”

“不能。”绝情郎好了许多,摇头晃脑地摇起手里的扇子,“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呢!”

“哼,我看你是故意的。”田园园叹了一口气,“到了江州再说。”

“若是我的话,下药打晕送夏黑去。”

田园园耸耸肩,摊开手:“白搭,按照他们二人的性子,绝对会哭着喊着要回来,除非打死打傻或者高位截瘫!”可是这样的话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知变通,冥顽不灵!”绝情郎也跟着忧愁起来。

田园园轻哼一声,斜眼看他:“对了,我记得当初咱们可说好了,你得保住二人的命!”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那你以为银矿是好的?你我的交易若是不成,我就是做鬼也会跟着你!”

闻言,绝情郎坐直身体,几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他裸露地胸膛,滑进湖青色的薄衫,隐藏进结实的肌肉里。

他身形高大不输孟长辉,往那儿一坐,自带王八,不,王霸之气!

那双狭长的双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田园园感受到来自成年男性的威压,下意识地退后一些,心道:这家伙不会是生气了,要杀人灭口吧!

这时,绝情郎微微探过身,一手撑着车厢,将她笼罩在自己身体下,一手挑起田园园的下巴,双眸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邪魅一笑:“以往见你说话犀利,只当你心思单纯,喜怒于色。今日一见,倒是觉得你心思缜密,想必一开始,你就知道孟家叔侄将要面临的事吧!”

废话!历史书上有多少忠臣能寿终正寝,多数都被找借口干掉了。她不过是历史学的好罢了!

“……不知道,我一个乡野村妇,大字不识一个,懂个屁啊!”田园园盯着他幽深的眼睛,凉凉地开口。

绝情郎这家伙长的十分出众,凭借着健硕的肌肉捕获不少男男女女的春心,如此这般靠近一个男人或是女人,哪个不是面红耳赤,春水汪汪。倒是眼前这个女人,目光清明,丝毫没有反应。

他凑进她耳边,声音低沉带着诱惑:“你说,你我同坐马车月余,你夫君若是知道可会嫌弃你?”说罢,还恶劣地吹了她耳朵一下,结果这耳朵和它主人一个德行,不为所动。

“大热天的,你离我这么近干嘛,话说你身上的汗臭味好重!”田园园盯着他汗津津地胸口,一脸的嫌弃:“尤其是你的胳肢窝…你不会是有狐臭吧!”

轰隆隆一声,某人瞬间体会到什么叫做五雷轰顶!

他猛地坐直身体,抱着胳膊,着重夹紧胳肢窝,一脸公事公办:“江州过后,不管成与不成,你都要随我去大青山,两座银矿一个都没能少,否则我会杀了你!”说着,眼神里迸出强烈的杀意!

“……小心眼!我就说了个实话……”

田园园在他恼羞成怒地眼神里赶紧嘬住嘴,嬉皮笑脸赔笑:“那啥,我嘴笨不会说话,你别生气哈!”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小心眼!

“哼!”绝情郎重重地哼一声。

“你别介意哈!”

绝情郎冷冷扫了她一眼,阴阳怪气道:“哼!不介意!一点也不介意!”

“……”田园园无语。

片刻,他趁着田园园没注意这边,飞快地闻了自己胳肢窝一下,脸色一沉,敲了敲车厢对外面的男人说道:“老五,找条河,你老大我要洗澡!”

田园园一头黑线:所以你还是很介意嘛!口是心非的男人!

她看向车外,天空一碧如洗,万里无云。可她的眉宇间却是挥之不去的阴霾,心里再次担忧起她那犟种老公。

她的犟种老公此时此刻正在上京的路上,背挺的笔直,端坐在囚车中央,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凝固时间的雕像。

头顶的天空低垂,盛夏的天酷暑难耐,又四野无风,像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大蒸笼,热的人大汗淋漓,焦渴难忍。

他所在的押解队伍正在官道上缓缓行进,所经之地,黄土漫漫。

前面开路的有二十来个羽林卫,中间是马车与囚车,最后面跟着一队负责押解钦犯的卫兵,约三十来个人。

孟长辉也热的满头大汗,胸前与后背都渍出盐迹来。

“扣扣!”有人敲木栅栏。

他睁开眼,是负责看押他的羽林卫,手里拿着一个水囊,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见他眼神迟疑,便毫不犹豫打开盖子自己先喝了一口。

“多谢。”孟长辉这才接过水囊喝了起来。

一路走来,暑热当头,早已焦渴难忍。

囚车另外一旁的羽林卫瞪了同伴一眼,讥笑道:“你巴结错人了,他是必死无疑的!”换言之,你巴结也没用。

送水的羽林卫笑笑没说话,沉默的接过送回的水囊,随手挂在晚间的腰带上。

半个时辰后,日头已经爬上正午,毒辣异常。

领队将军见此,下令停车整顿,待日头下去后再上路。

士兵一听,牵着马纷纷躲进树林里。众人这才看到囚车还停在大太阳底下。

“将军,孟将军……”送水的羽林卫刚说了一句就看到负责押解的将军冷冷瞪着他瞬间闭上嘴。

有人嗤笑:“还将军?他是阶下囚,是通敌叛国的叛徒,怎能当得起将军二字!”

“就是,叛徒!”其他士兵附和道。

直到孟星惟从马车里下来,看到自己侄子在太阳底下酷晒着,快步走了过去,紧随其后跟着海纳。

二人一直在马车里,除了解决内需外不得轻易下车。

拉囚车的马都被拉走避暑,却独独留下孟长辉一人在烈日下。

海纳在前面拉车,孟星惟在后面推

二人合力推起沉重的囚车,草木深密,野地崎岖,费了好大的力才将囚车推进树林中。

叔侄二人沉默地对望着,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看着一手带大的侄儿落魄地模样,孟星惟嗓子堵得厉害,心中五味陈杂。

一旁的海纳不管不顾躺进高高的草地里,望着头顶斑驳的阳光,喃喃起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们叔侄二人都是大傻蛋……”

孟星惟看到他眼角的泪,伸手盖住他的脸,道:“哭什么,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呢……”话是这么说,眼神却包含悲伤。

当他看到烈日炎炎下的孟长辉时,那一刻内心里满是痛苦与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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