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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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吗？”
“什么是心性？”
从演练空间中退出来，缘一便一直在思考着继国缘壹的话。
力量，不仅是手中的刀，更是持刀者的心……
可这个心，又是什么？
原先缘一认为自己能够凭借自身的力量斩杀零式，即便真正面对传承者的时候，也不该会如此狼狈收场才是。
结果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让缘一原本开始浮动的心态顿时再次跌入心底。
缘一第一次没有去分析演练中的技能招式，分析敌我之间的力量等，而是在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
但什么是心性，缘一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于是越想越迷茫，开始陷入了自我茫然的状态当中。
“缘一，起了吗？该吃早餐了哦~”
这时，诗的声音从房间外响起，将缘一从自我迷茫的状态下给拉了回来。
眼中的迷茫稍微消散些许后，缘一也就不再去过多的纠结了，他本身就是属于那种随遇而安的心态，烦恼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吧。
想到这，缘一也就不再迷茫，恢复到往日的平静，去和诗一起共进早餐。
“…谢谢。”
在餐桌上，缘一忽然对诗道了一声谢意。
“没事哦，只要你没事就好。”
诗被缘一那忽如其来的道谢给整得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她知道自己应该在不知情中帮上了他的忙。
这让诗感到一阵庆幸，也不追问，给缘一再盛了几碗味增汤后便为他整理了下衣着。
每一步都尽显她的温柔，让缘一的心再次变得无比平静下来，这感觉他不讨厌。
“诗，今天我送你到稻妻城吧。”
缘一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去猎杀魔物了，今天就好好休息一天，整理下自己的思绪。
“真的吗？缘一，你今天不去狩猎吗？”
诗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惊喜，毕竟能和心仪的人在一起逛街什么的，那是个很幸福的事情。
随后，诗快速将家务给收拾好，便和缘一一起出门，前往稻妻城进行采集物资了。
也就是买一些新家具或蔬菜，药材之类的，以便不时之需。
与此同时，在演练空间中。
继国缘壹独自跪坐在一片虚无的黑暗空间当中，原本闭着的双眼，此时忽然睁开，没有四处张望，而是静静的看着某一处，冷淡的说道。
“阁下，出来吧。”
然而，他的声音回荡在一片死寂的空间中，没有丝毫的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不分男女的空灵之声忽然在继国缘壹的耳旁响起。
「他，你觉得如何？」
沂源的声音，让这个原本面无表情的武士，眼中浮现出些许的涟漪，但很细微。
在闭眼再睁眼时，眼中的情绪已经化为了平静，正视眼前的黑暗，没有任何波澜的说道。
“飘落于淤泥的雪。”
沂源自然听出来继国缘壹的话，有心想要争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缘一在继国缘壹的眼中，就像是纯净的白雪一般，清冷，纯净，也点明了他那内心中的天真。
如今这团雪，已经被侵染上了名为复仇的淤泥，开始变得偏执，压抑自身的情感。
为杀而杀，追寻力量，成为了缘一的一种执念，或者说是心魔，如果不早点摆脱这种心态的话，是迟早会陷入阿鼻道当中，成为一名只会杀戮的修罗。
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
因此继国缘壹才会说缘一像是雪，脆弱而悲凉。
当然，以上是基于缘一的心性，也就是意志力的一种别称，一般经历许多重大事件或拥有诚恳信仰的人，其意志力都会远比常人强大。
不过也有因为心智不坚定，从而误入歧途的也不少，现在的缘一就是处于这理智与入魔的边缘。
对此，沂源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是祂有点着急了，为了给缘一修炼力量，忘了精神方面的考虑。
「那你，可有办法解决？」
“这不正是阁下创造在下的目的吗？”
「…那缘一就拜托你了」
沂源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继国缘壹的身上了，祂现在的主要情况就是将缘一体内的负面情绪与业障给抑制，甚至在想尽办法的剥离，实在是没有什么余力去引导缘一。
对此，继国缘壹则是直接颔首应下，他也是希望能够为自己的继承者伸出援手，纠正缘一那偏激且危险的心态。
……
视线返回到缘一与诗的身上。
他们漫步在稻妻城内，背靠着飘散的樱花，看着眼前这繁华的城镇，诗与缘一一时间有些看花了眼。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从未见过的繁华景象。
小贩的叫卖声，锻造的打铁声，小孩们的追逐、打闹的声音，都是他们在鸣神大社中所无法看到的环境。
毕竟缘一和诗，一个是只下山猎杀魔物，一个则是从未踏出过神社，即便是在原来的村庄，也定然是没有这般的繁华。
此时，一位小贩看到他们有些好奇却不知从那开始的神情时，眼前忽然一亮，立马堆起笑脸朝他们招了招手。
“缘一，他好像在朝我们招手耶，要去看看吗？”
诗察觉到了小贩对他们的招呼，便寻求缘一的意见。
缘一先是凝视了小贩一会，在脑海中不断分析对方的各项数值以及预测他的能力。
气息平庸，甚至可以说懦弱，肌肉偏弱，不具备武士的特征，指间有老茧，有可能是刺客，无神之眼。
在缘一的注视下，小贩的神情愈发的恐慌，这一举动在他的心中默默加上一句，危险系数偏低。
虽然缘一并不认为眼前的小贩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危险，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必要的警惕心他是不会放下分毫的。
“缘一…”
诗看着快要被吓哭的小贩，有些于心不忍的轻拉一下缘一的衣袖，再次询问下他的意见。
如果缘一不愿意过去，诗自然是不会反对的，在她的眼中，他比任何人都重要。
虽然对方并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还把她当作朋友般对待，但对于诗来说，能一直待在他的身边，自己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