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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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殊回到洞里后，陆淮已经回来。云殊把云霁往他怀中一放，小心翼翼拿出朱砂粉。
“云殊，你在做胭脂？”，桌上摆放的桃胶汁、梅花汁已经显而易见。云殊点头，道:“姜三婶不是要相新妇？我寻思送到什么，可货郎的胭脂太贵了，我打算自己做来送新妇”，这东西若做得好了，将来就是她发家致富的本领了。她不仅要赚女人的钱，也要赚男人的钱。
“那你要做胭脂盒？”，陆淮手上闲着。他虽不精通木工，依葫芦画瓢总会些。云殊点头，并嘱咐陆淮做好之后，在木盒上面雕几株梅花。陆淮欣然点头。
云殊寻了个不用的瓷碗，小心翼翼取下一些朱砂粉，并倒入水漂洗。按照陆阿翁教的办法，水飞朱砂粉，再阴干。光是忙活这些，一个晚上的时间又过去了。翌日，云殊特意起了大早，将桃胶汁和梅花汁放在水中重新热了一遍，然后再倒入阴干的朱砂中搅拌至黏稠，再静置一会儿。
陆淮这边正在打磨胭脂盒。头一回做胭脂盒，他精益求精，力求完美。虽不像陶瓷的胭脂盒精美，出品后，却也小巧精致。
“小表哥，你会雕梅花？”，云殊把玩胭脂盒，眼神陷入沉思。无论在东坡集市还是在蓟县，她所见的胭脂盒虽华美，但是用起来必须小心翼翼，要么随身携带一个毛笔画唇，要么直接上手，弄得手脏兮兮，极为不方便，云殊还想着如何图方便时，陆淮打断了云殊的天马行空，把胭脂盒取过去，在上头随意刻画了几次，梅花的身形就出来了。“云殊，缺少工具和颜料，只能如此了”，陆淮已经尽量把胭脂盒磨得光滑，可他怎么看都很粗糙。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云殊的梅花胭脂正式装入胭脂盒。她低头闻了闻，散发出一抹香香的梅花香。她用指肚沾了一些，轻轻涂抹在唇瓣上。果真跟她昨天做得不一样，胭脂更红了，涂在嘴唇上，显得她的脸更加白皙。
“成功了”，云殊举起胭脂仰头望着，就这一东西，便宜的五十文。像她加了朱砂粉，颜色更加明显，是不是得卖到一百文？或者更多？若是春天到来，草长莺飞，百花齐放，她是不是还能做出更多种颜色？云殊倏然皱眉，鲜花有了，可她不会。做胭脂不仅仅只需要鲜花而已，还需要各种辅助材料。沈家家徒四壁，拿什么给她做胭脂？
云殊惆怅的时候，云禾回来了。眼里透着憔悴的疲倦。她坐在一张歪歪斜斜的凳子上，扭动脖子，轻轻捶打发酸的手臂。抬眼瞥见了桌上的那个胭脂。“云殊，你……怎么会有胭脂？”，姜婷有胭脂，给云禾用了一次，她便羡慕上了。
“二姐，别动……”，云殊特意给云禾上了唇色，然后再拿铜镜给云禾看。云禾被镜子中的自己给惊呆了。本无血色的脸变得熠熠发光。只是轻点朱唇，便让人有不一样的感觉。“云殊……”
“二姐，这是送给姜三婶的未来儿媳妇。将来我有钱了，给你做一盒……”，云殊收起胭脂，云禾恋恋不舍收回目光。
在众人的期待中，大年三十而至。沈家什么都没有准备，冷锅冷灶。全家皆去姜家帮忙，后来还是姜三婶割了一块小肉让云禾拿回来拜祭已过世的父母。一家人朝牌位磕了三个头，才拥着去姜家。
云禾一到姜家，就挽起袖子去厨房帮忙。云殊抱着云霁去姜婷的房间。姜雨回来了，见到云殊，暗暗翻起白眼，不悦道，“云殊，你来做什么？”
云殊勾嘴一笑。姜雨为了上次的一两银子，被姜三叔教训了一顿，打心底看不起她，一开口便充满火药味。“姜三婶叫我来的”
“哼……你又不是来帮干活的，来白吃啊？”，被姜雨嘲讽，云殊也不怒，迅速反击，“姜雨姐都没人邀请就回来了，也没见你干活，你不也是白吃？何况，昨天姜三婶特别叮咛我，务必要来”
“你……”，姜雨气得脸一红一白的，眼睛瞪圆，大喊道:“这是我娘家，我想回来就回来……”
姜婷被两人吵得耳朵发疼。又知自己大姐是个泼辣的性子，云殊又是个小呛炮，两人再吵下去，唯恐天下不乱？姜婷于是挥手让云殊过去看她准备的帕子。
姜婷的绣技还是不错，针脚密。“姜婷姐，这是你送新妇的见面礼？绣得可真好”，洁白的帕子上绣了一对戏水的鸳鸯。
姜婷羞得低下头。姜雨刚才就着她的帕子，胡乱说了一通。说她绣得像一对肥硕的鸭子。把她说得无地自容，眼眶红了又红。“哪……哪有那么好”，姜婷喜滋滋的，唇边逐开笑颜。
云殊贴近姜婷，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姜婷姐，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给新妇”
“是什么？”，姜婷像只好奇的小猫，催促云殊拿出来让她瞧瞧。站门口的姜雨听见了，伸长脖子，偷偷瞟了几眼。
云殊从腰间取出胭脂盒，眯着眼睛笑着让姜婷猜。姜婷很快猜到是胭脂。果不其然，云殊一打开，一股梅花香就传入姜婷的鼻腔。“云殊，你……什么时候买的？”，姜婷的胭脂也有香味，是淡淡的味道，不仔细闻还不一定闻得到。云殊这盒胭脂，得花上几百文吧？
云殊咧开嘴，笑道，“不花钱。下次我送你一盒”
站在门口的姜雨突然火急火燎朝云殊喊起来，“沈云殊，你弟弟尿了。你还不赶紧去看，等下臭到客人怎么办？”
云殊不敢耽误姜三婶的好事。胭脂盒一放桌上，就出去找云霁了。云霁确实尿了一点，云殊给他把尿，又换了裤子，才抱他进入姜婷的房间。只一会儿，放在桌上的胭脂盒不见了。云殊很快断定是谁拿了。姜婷不是多手多脚的人。那么嫌疑人就是将自己涂得花枝招展的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