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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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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时候父亲用分的粮食赔偿了春雨和晓燕祸害的庄稼,这个年过的紧巴巴的。建业跟了一个老师傅,他干活认真,不怕累不怕苦,老师傅很喜欢他。一年以后建业有工资了,春雨也开始住校了,建业每个月给春雨五块钱当生活费,春雨每次回家都带一大罐咸菜去学校,她的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父亲母亲开始张罗建宝的婚事了,媒人介绍的姑娘虽然长的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懂事。相亲的那天姑娘一眼就看上了长相帅气的建宝,而且建宝人也很老实。双方父母也都很满意,没几天就定了亲。没有别的要求,女方家就要一处新房子单分出去过。父亲母亲把省吃俭用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结婚的房子是父亲自己一点一点盖起来的,就在老房子的隔壁,一共五间,院子很大。因为家里有两个儿子,所以分了两块宅基地。第三年的年底建宝结了婚,父亲母亲都很高兴。

春雨已经上高中了,她不仅学习好,还是班长,还去县里做演讲,老师和同学们都很喜欢她。春雨的姐姐月玲长的很漂亮,还能干,有媒人开始给月玲介绍对象了,是隔壁村的,正在当兵。父亲听说是当兵的小伙子,特别同意,母亲说只要月玲同意她就同意。小伙子探家的时候,媒人安排两个人见了一面,然后两个人都感觉还行,媒人就张罗着让他们定亲了。定完亲小伙子就回部队了,然后经常给月玲写信。月玲的学上的不多,识的字有点少,她就让春雨教她写字,还把小学的课本都找了出来。春雨每次回来都认真地教姐姐写字,还帮姐姐写信给未来的姐夫。月玲也很努力地学习,有时候晚上点着煤油灯学到半夜,后来自己也能直接写信了。

高中毕业后,还没有恢复高考,春雨就想像哥哥建业一样出去上班,她每天都央求父亲给她找一份工作。但是父亲是一个正直的人,坚决不去找人走后门,可是又碰不到合适的机会,春雨只能在家里干活。不过,春雨干活也是一把好手,每次挣工分都能挣到九分。年底的时候月玲结婚了,全家人都很高兴。第二年的夏天村里需要找两个会计,父亲就安排春雨和同村的一个叫张民的男生一起去做会计了。虽然不是什么正规的工作,但是春雨还是很高兴的。

那天春雨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上平时不舍的穿的碎花上衣,黑色的裤子,那是月玲给她专门做的。两条麻花辫又黑又长,齐眉的头发帘又精神又漂亮。春雨已经出落成一个美丽的少女了。从家到大队的会计室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春雨一路哼着歌,轻盈地走了过去。刚一到大队门口,张民就已经等在那里了,他看到像花儿一样的春雨,不由得心里一怔,“简直漂亮的不像话!”这是张民心里一瞬间冒出来的话,“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么好看?!”“嗨,张民!”春雨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早到了啊!”张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刚到,刚到……”春雨哈哈地笑出了声,“走啊,去找张叔,看看咱们第一天要干些什么?”张民点点头,跟在春雨身后,向办公室走去。虽然都是一个村的,但是一个住在村西边一个住在村东边,张民又比春雨大两岁,所以两个人不是很熟。

张叔给他们介绍了会计的具体工作,让他们先熟悉熟悉,明天就正式上工了。会计室里放着一张有点掉漆的大桌子,桌子前面放着两把旧椅子。整个大队也没有新家具,都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旧桌椅,但是不影响村干部们办公。张民和春雨坐在大桌子前,春雨拿起账本认真地看了起来。张民瞅了瞅春雨也拿起账本看了起来,但是似乎有点看不下去。张叔走过来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两个有什么看不懂的,就过来找我啊,我就在隔壁办公室里。”春雨抬起头来笑着回话“好的,张叔。”张民也赶紧说:“好的,张叔。”张叔点点头,就走出了会计室。

过了好一会儿,张民探着头说:“春雨,我这里有点看不懂,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春雨抬起头来,“你爸不就是会计吗?你还有看不懂的?”张民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难道我还要回家去找我爸看吗?他现在应该不在家吧?”春雨被他的样子逗地一笑,“好吧,我看看!”张民连忙凑过来,把手中的账本放在春雨的面前,“就是这里,写的有点乱。”春雨探过头去,两个人挨得很近,春雨闻到了张民身上一种特有的说不上来的味道,感觉还挺好闻的。张民也闻到了春雨身上的味道,“好香啊!”他不由地在心里发出了感叹。“写的是有点乱,太连笔了!”春雨皱起了眉头,“不过细看还是能看出来这写的是25斤,价格嘛……一会儿问张叔吧。”春雨抬起头来正好碰到了张民的下巴,只听的张民“哎呦!”一声,捂住了下巴。春雨连忙问:“没事吧?”张民揉了揉下巴,笑着说:“没事,没事!”春雨有些尴尬地回他一笑,“没事就好。”

气氛突然有点凝固住了。张民愣愣地望着春雨,春雨连忙转过头去,“接着看吧。”“好……好的。”张民拿起账本,向旁边挪了挪,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儿神情恍惚,完全不是平常的他,感觉连话都不会说了。

除了自己哥哥,好像还没有哪个异性离自己这样近过,春雨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儿烫烫的,像火烧一样。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脸上已经浮现了两坨红晕。张民却看到了,心里莫名的一阵悸动,“那个……我还是去问问张叔吧。”说着连忙起身向外跑去,出门口的时候差点绊倒了。

春雨见张民出去了,连忙用手拍了拍脸颊,“怎么回事嘛?”她嘴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又开始看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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