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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求自保重返千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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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漫卷水云间

傲慢的骆驼\/着

第一卷

第11章 求自保重返千鹤

八姨太笑吟吟地说:“我今天来,是受我家老爷差遣,商量一下叶家大小姐和我们家少爷的婚事。”

高秋婷冷笑一声说:“老娘们儿送殡,你走后头了。”

“啥意思?”

“我们叶家的大小姐,马上就是团长夫人,你们关家的少爷,哼,臭鼻涕,甩墙上了。”

“姐姐,这是真事儿啊?我也听说叶家大小姐攀了高枝儿,以为是他们是嚼舌头根子,没想到真有这事儿。”

“所以你害怕了,是不是吓得尿了裤子,巴巴的跑来,想让老娘放你一条生路?”

“姐姐你宰相……”

“我呸,宰相都是男的,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惹老娘,我就让我家姑爷赏你一颗枪子儿。拿上你的烂布给我滚!”

按照柳玉娘的吩咐,小福子把马牵到了关帝庙后面。

关帝庙在城边,庙里的香火早就断了。

除了雨雪天气有乞丐进来避风雨,平时根本没人来。

小福子是柳玉娘安置在叶家外围的眼线,以前是专门用来盯着高秋婷的。

现在,小福子又多了差事,盯着关家。

这孩子刚满二十,人机灵,拳脚也挺厉害,蹿房越脊不在话下。

小福子爹娘早亡,跟着爷爷奶奶过活。

柳玉娘按时给小福子赏钱,凭着这些赏钱,爷爷奶奶的吃穿用度也够用。

其实小福子志向很大,想到外面闯荡闯荡。

可爷爷奶奶离不开他,恰巧柳玉娘给了他这份差事,想出去闯荡的心思也就摁下了。

柳玉娘是花自己的钱养着小福子。

她从柜上领的月钱没那么多,用的都是多年积攒下的私房钱。

当初,大太太为了安抚她,给了她一笔钱。

叶家栋对柳玉娘是动过心思的,想收她做三房。

叶家栋哪里知道,柳玉娘对他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可能给他做三姨太。

叶家栋不死心,等到润雪娘离家,叶家栋又把这事拿出来说。

结果,被高秋婷一棒子打了回去。

柳玉娘也不想跟高秋婷这样的歹毒恶妇同侍一个男人,宁可死,也不会给叶家栋做妾。

可她又不想离开叶家,她心里装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也是伤痛。

这伤痛是叶家栋恩赐的,是叶家栋欠她的一笔债。

更何况,柳玉娘还受了大太太的重托。

大太太离家之前把润雪托付给了她,还告诉她一个重大的秘密。

这秘密真的比天还大,大太太再三嘱咐她,不到一定的时候,先不要告诉润雪。

因为那个秘密既是润雪后半辈子的依靠,也会给润雪惹来祸患。

柳玉娘知道,大太太这是把自己当成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就凭这一点,别说这辈子,就算再过几辈子,她也不能背叛大太太。

她要替大太太护着润雪,更何况,润雪已经认了她做干娘,她就更要肝脑涂地了。

就是说,大太太离家之前柳玉娘是知道的,她要替大太太守住秘密。

大太太说:“谁都别想留住我,我的心已经不在这个家了。”

柳玉娘当然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大太太那么善良那么宽厚,根本斗不过高秋婷。

要是再不走,说不定哪天就被高秋婷下了黑手。

润雪是第一次见到小福子。

第一眼就觉得很合眼缘,很喜欢这个小伙子。

心想柳玉娘很有眼光,用对了人。

小福子告诉润雪这马是他自己养的,性子有点烈。

润雪抱着马头把自己的脸贴到马脸上。

马抬起一只蹄子刨了两下地,润雪知道这是马在回应她。

当初在英国的拉姆丹马场,润雪被烈马摔得鼻青脸肿,小臂脱臼,最终还是驯服了那匹叫詹佛斯的烈马。

眼前这匹雪青马对润雪来说,算是温顺的了。

出了城,一身男装的润雪把郑凤梅给她的那条黄绸巾系在脖子上,双腿一夹马肚子,雪青马立时扬起四蹄撒着欢儿的蹿了出去。

大约跑了一个时辰,润雪在豹嘴岩前勒住马。

雪青马一声长长的嘶鸣,似乎在说它还没有跑够。

两个小伙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跳出来。

其中一个认识润雪,打招呼说:“这不是假小子吗,是不是想我们大师姐了?”

润雪解下黄绸巾裹住自己的眼睛说:“快带我上山。”

郑凤梅看到润雪既意外又惊喜,拉着润雪的手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重返千鹤山,是不是遇到啥难处了?”

“姐,我要你帮个忙。”

“你说。”

“从现在起,你派几个弟兄守着豹嘴岩,这两天,会有一个单身骑马的人经过豹嘴岩,你们把他拦下,问清楚这人从哪来到哪去。”

“然后呢?”

“如果这人告诉你们是穆城的关大老爷让他去省城办差事,他身上一定有关柏然写给某人的信。”

“然后呢?”

“然后你们就把他带上山,把信要过来,第二天再放行。”

“你能肯定会有这么个人经过豹嘴岩?”

“我能肯定。但不知道具体时间。所以,要弟兄们辛苦一下,日夜守着。”

“没这事儿我们也是日夜轮守。可是,如果这个人编瞎话,不提关柏然也不说去省城,那该咋办?”

“他身上有信,一搜就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

“截住那人,就说关大老爷传话了,不用去省城了。”

还要让他管好自己的嘴,不能提被人带上千鹤山的事。”

第二天你让人把他送到城外的关帝庙,我要看他带的那封信。”

郑凤梅皱起眉头说:“这么麻烦啊。”

“是有点麻烦,让姐姐为难了。”

“看把你吓的,逗你玩呢。”

“我知道你是逗我玩,我也逗你玩。”

“不就是一封信一个瞎话儿吗,我有办法,保证让他听话,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那就拜托姐姐了,我这就下山,家里好多事儿呢。”

“饭都不吃?”

“不吃了。”润雪说罢换上带来的女装,然后用黄绸巾裹住自己的眼睛。

郑凤梅一笑说:“自己人了,不用了吧。”

润雪很认真地说:“不能坏了山规。”

小福子在关帝庙后面等着润雪,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直到马蹄声近了,小福子才睁开眼睛。

润雪谢过小福子,给了他两块大洋,小福子千恩万谢地骑上马走了。

润雪急匆匆回到家中,父亲不在家。

润雪一刻没停转身去了织造厂。

叶家栋在办公室看账房送来的账薄儿,看见润雪气喘吁吁地进来,有些奇怪地问:“你咋跑厂里来了?”

润雪一屁股坐在叶家栋对面的椅子上,端起桌上的水杯一气喝干,她是又累又渴,肚子也饿了。

叶家栋很心疼地说:“那是我刚泡好的人参茶,你咋问都不问端起来就喝。”

“我是你亲闺女,喝你一杯茶你都这么心疼。”

“我不是心疼,这人参茶不适合你这种年纪的姑娘喝,会上火。”

“上火就上火呗。”

“上了火,不是眼睛肿就是嘴唇肿,你愿意自己像猪八戒似的。”

“跟你说正事,关家的聘礼不用退了。”

“你是想把团长的亲事给退了,然后嫁到关家?你不怕他带着兵来咱家找麻烦啊。”

“我又没说我要嫁到关家。”

“你不嫁谁嫁?”

“你不是还有二闺女嘛。”

“朱雀?”

“当然是朱雀。”

“你这是说胡话呢吧。关家少爷能看上朱雀?真要抬过去,那还不原封不动地抬回来。”

“老道切肉白忙活的事儿咱能干吗,关柏然已经答应了。”

叶家栋吓了一跳:“答应了?”

“婚期都定了,这个月的农历十六。爹,你怎么拿这种熊猫眼神儿看我?朱雀出嫁难道是坏事儿吗?”

叶家栋扶了一下眼镜说:“我知道是好事儿。可我不信啊,你说那朱雀,全穆城再也找不出比她还胖的姑娘。”

“不是说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吗,人家关家少爷就喜欢肥一点的。”

“啊?这口味挺重啊。我跟你说,我从前年就四处托媒人到处说亲,可没人要啊。”

“都说有剩男没剩女。”

“太穷太差的人家你二娘也不干啊。”

“别你二娘你二娘的,我才不认她是我二娘,她是咱们家的祸害。”

“行了,你就睁一眼闭一眼,跟她较劲儿干啥。”

“我又不是你,像面团一样任高秋婷怎么捏。”

“你知道人家咋说吗,人家说养猪可以养朱雀这样的,娶媳妇,就是倒贴一百块现大洋都没人要。”

“这嘴,也太损了吧?”

“人家还说,这么胖的姑娘,就像养得太肥的母鸡一样,不会下蛋。”

“那是胡说。杨贵妃胖不胖,那可是传世名妃,古代四大美人之一。”

“哪跟哪啊,四个杨贵妃捆一块儿也没朱雀的肉多。”

“朱雀可是你亲闺女,你就这么糟蹋她呀。”

“我没糟蹋她,是人家这么说。关柏然答应朱雀给他当儿媳妇,说破大天我也不信。”

“那我这是跟你说瞎话儿呢?我在关家磨破了嘴皮子,唾沫星子喷出去有半斤。”

“你就是喷了一水缸的唾沫星子我也不信。”

“你爱信不信,等着当老丈人就行了。”

“那关柏然是啥人我不知道,腊肠削三刀,比猴儿还尖。”

“就算他比绣花针还尖,他也怕枪怕炮怕死吧?”

“你是说,你用督军把他镇住了?”

“是他想攀高枝儿。再说了,朱雀又不是胖的没了边儿,以后不给她肉吃,就让她吃青菜,慢慢会瘦下来的。”

“我不信。”

“你也知道,朱雀五官端正,眉眼儿像高秋婷,要不是胖了点,也是个美人儿。”

“那是睁着眼珠子说瞎话儿。”

“关家少爷就喜欢胖的。”

“我不信。”

“关柏然也说了,退一万步,儿子要是嫌朱雀胖,就再纳两房。”

“说啥呢,还没娶进门就想纳妾?”

“他敢,有我在,关柏然就休想给他儿子纳妾。”

“这事儿,我得跟你二……高秋婷商量。”

“高秋婷愿意不愿意,就看爹怎么说了。这事儿不光是嫁闺女这么简单。”

“啥意思?”

“事关我们叶家的生意,叶家关家成了亲家,那就是强手联合,往后,就只剩赚钱这一件事儿了,你可要让高秋婷明白这个道理。”

“要是她不愿意呢?”

“如果高秋婷不愿意,爹,你要像个男人,男人要有公鸡翎。”

“我的公鸡翎,早让高秋婷拔光了。”

“都是这岁数的人了,你难道还要哄着她,你这后半辈子真的要靠她吗?她靠得住吗?”

“我可没想过要靠她。”

“那你靠谁?爹,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你这后半辈子惟一能指望的人是你闺女我。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叶家栋站起来,在屋里走马灯似的走了几圈儿。

他把手里转动的两个铁球放在盒子里说:“润雪啊,爹今天是头一回觉得你长大了,这洋墨水儿没白喝,你比爹想得远,想得周全。”

这是润雪第一次听到叶家栋夸她。

叶家栋叹息一声说:“爹这大半辈子,在高秋婷面前都是委曲求全,可我……也是个有血性的人啊。”

“那就让人看到你的血性。”

“这回,我要像个男人,我要爷们儿一回,她要是敢跟我对着干,我拿大嘴巴子抽她。”

润雪心说,你这话,说给鬼,鬼都不信。

润雪离开织造厂的时候看见院子里有一个满脸伤疤的男人。

男人在收拾院子里没用的棉纱和杂物。

因为满脸伤疤,看不出年龄。

不光是脸,手上也是伤疤,手指都已经变形。

润雪想,父亲到底是个宅心仁厚的人,这么严重伤残的伙计还留在厂里。

这个人除了能清理垃圾,别的根本就干不了,而清理垃圾根本用不着有一个专人。

润雪十分好奇,走到男人面前站住。

这个面目全非的男人,根本看不出他的长相。

男人看见润雪,马上毕恭毕敬地站好,轻声叫道:“大小姐。”

“你认识我?”

“你打小儿我就认识。”

“你是?”

“我是徐福生。”

润雪惊愕地瞪大眼睛:“你是福生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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