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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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哑巴啊，班小松这还不是为了你啊！”邬童冷冷的看向尹柯。
“小松...”尹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还是身体要紧，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但班小松此刻钻进了牛角尖，他认为是自己实力不够才受伤的。完不成长跑，拿不下第一名，尹柯无法加入棒球队，这都是因为他自己太弱了，当初棒球队解散也是因为实力不够，一时陷入自责。
“你不要想太多了。”邬童很想安抚住情绪激动的班小松。
“我是真的很想再重建棒球队！”他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爬起来。
“小松，你...已经很不错了。”尹柯也不愿见到班小松这么折磨自己。
“所以你是答应了吗？”班小松满怀希冀的看着他。
尹柯环望了四周，邬童、叶桃、栗梓、沙婉......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自己的这个回答，但是......
“对不起啊，小松。”
“别聊了，把他送医务室！”陶西强行打断对话，指挥几个男生把班小松抬走，人群跟着班小松离开。
见邬童尹柯还没跟上来，叶桃受沙婉所托回去看着两人，她不希望这边班小松受伤，那边两人再起什么争执，叶桃是两人的共同好友，关键时刻还能帮着劝一劝。
叶桃折回，两人间气氛果然剑拔弩张。尹柯甚至拒绝了邬童伏低的请求，他不加入棒球队。
“是我异想天开了，”邬童自嘲，“其实你一直都是这种人。”
叶桃之前好奇两人间关系恶劣的原因，但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听到事情原委。
一时愣在原地，任凭两人讲下去。
说真的，光明正大听热闹的机会可不多。
“初中的时候，没有参加银鹰选拔赛。好，没关系，我给你找借口，你有自己的苦衷。”邬童指指班小松离开的方向，“可现在呢？班小松为了求你加入棒球队，摔得满身是伤。他每天不要命的训练，就是为了你们的这个什么约定。你却是这种态度？”
邬童将班小松吃的苦看在眼里，尹柯以前也是这样对待他，因此他格外生气：“你是不是看不起棒球！看不起班小松，看不起我啊！”
“是我多管闲事，是我非要往班小松这堆烂摊子里掺一脚。踩到你，算我倒霉！”
尹柯没有反驳，没有说话，默默站着，听着邬童的控诉，面无表情。
眼见形势不对，叶桃凑上前将邬童拉走，“陶老师叫你了，走吧。”
她看了看尹柯，他还是毫无反应，仿佛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邬童喃喃道：“随便吧，继续当木头人，继续当哑巴就好。”不知道是对着谁说的。
最近几天，家里的阿姨有事请假，助理姐姐也恋爱忙着约会。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助理姐姐最近状态很好，叶桃没忍心做那个大电灯泡。
她干脆搬去陶西家住两天，刚好她能陪陪果果。
陶西乐得有人帮他吸引小魔王果果的注意，果果也高兴于有更聪明的玩伴，唯一苦的只有叶桃。
陶西那辆被安谧嘲笑过的迷你小车，只能坐下他和果果。每天放学，叶桃都要自己打车回陶西家。
倒是某次开门时碰到了隔壁的安谧，这才知道这么不对付的两人竟然是邻居。
这天晚上，果果正看着叶桃敷面膜，叶桃装作戴了面具的怪兽和果果打闹。
突然，门被敲响。
叶桃没多想，转身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邬童，愣了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脸上还带着黑面膜，手忙脚乱撕下面膜揉成一团。
“嗨邬童，你......来找陶西啊？”总不可能是来找自己的吧，她还没这么自恋。
老天爷，球球你。希望邬童忘了刚才我那张黑黑的脸蛋吧！
邬童不知道叶桃最近住陶西这里，一开门看到一张黑脸确实被吓了一跳。
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邬童的紧张也缓解了一些，“嗯,我找陶老师......”
“叶桃，谁来了啊？”陶西放下手头的家务探出头，“邬童？这么晚你来干什么！”这帮小子竟然找到自己家里来了。
“我来找你重建棒球队。”
陶西作势就要关门，他关，关不上。低头一看，邬童叶桃同时抵住门。
挨了陶西一记瞪眼的叶桃做个鬼脸：“哥，你就听他说说吧。”她这也算是为棒球队努力一丝丝。
“给我五分钟。”邬童相信自己可以说服陶西，前提是他肯抽出时间来听他讲。
陶西搬来果果的绿色玩偶凳，面带警惕看向餐桌另一头的邬童，又瞥了眼坐在餐桌边的叶桃，“你过来干嘛，走走走。”
“我就旁听！不打扰你们真的！你们请，请请请。”叶桃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示意两人无视掉她。
“哼，给我保持安静，一句话都别说。”陶西知道自己犟不过这个鬼灵精，干脆留她在这里。
别以为瞒得过他，其实叶桃也是棒球队重建计划的一员，自己绝不能给她开口机会。
陶西安置好凳子，把果果送回屋让她自己玩，又去翻找什么东西。
叶桃和邬童交换了个眼神，正要交流下话术，陶西立马出现，手里还拿了个计时器。
定好五分钟，陶西把计时器推到自己面前，瞪瞪眼睛示意邬童可以开始说了。
“您为什么不愿意重组棒球队？”
这件事对陶西明明没什么坏处，他想知道陶西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推脱。
“哦，这件事情啊，这件事情其实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陶西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说点有用的。
叶桃鼓鼓脸，他这是拖延时间呢。
果然，陶西一派答非所问后，举起计时器扔向邬童：“你还剩四分钟。”
不想再浪费时间，邬童直接开出条件：“只要你答应重组棒球队，以后班级里的事务我来帮你处理。”他将计时器扔回去。
“哦吼，你能处理什么事务？”这小子能处理什么？口气倒是不小。陶西接住计时器，再次扔给邬童。
邬童一把抓住飞来的“球”，“您的教学计划书，不就是我写的吗？如果安主任知道计划书其实是您叫我代笔的，您猜，她会怎么想？”
“你威胁我？”陶西没想到邬童竟然提起这件事，他那个坑人的计划书可把他害惨了。
虽然真正的“犯人”是果果，但是，这臭小子就老实背锅吧。
邬童擦擦手里的计时器，“陶老师，可只剩三十秒喽。”
没想到陶西不为所动，他让邬童尽管去告密，这样，这个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不需要再做下去了。
“叮叮叮叮——”五分钟结束，邬童，败。
唉，叶桃遗憾叹气，比耍赖皮，邬童怎么可能斗得过陶西。
邬童被噎在原地，原以为陶西会害怕事情暴露，不得不答应他的条件。怎么，陶西连自己的工作都不在乎？
见谈（威）判（胁）失败，邬童挫败离开：“我走了。”
叶桃见人走出门，踌躇了下，随手抓了件外套跟上。
骚瑞啦老哥，她果然不能放任邬童班小松计划失败，自己队友还是得自己来帮。
陶西正洋洋得意，就见到自家妹妹跟着跑出去：“你干嘛？不许去！你个小叛徒！”
见拉不回来才补上一句：“早点回来！不然等着挨揍吧。”
邬童这个臭小子，罪加一等！
“阿嚏——”被陶西默默扎针的邬童突然打了个喷嚏，感觉背后有人骂自己。
“你没事吧？这么晚跑来，小心感冒。”叶桃看他穿的不多，虽然白天热，但最近日夜温差不算小，不知道邬童来的时候多心急。
“你不也穿的不多？我自己能回去。”叶桃出来的匆忙，自己去的时候她看起来在洗漱，应该是要准备睡觉了。
现在只拿了件外套就出来，她本来就瘦，女孩子身体应该比男孩弱一些吧？邬童想。
自己这想得真是废话。打量一下身边的女孩，感觉她身上都没什么多余的肉，虽然不至于被风吹就倒下，但还是不要随便吹冷风比较好。
“你才真的要感冒。”邬童被陶西打击一番，正沉浸在失落挫败情绪中，嗓音比平时哑了一些。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邬童的余音在空间里回响了几声，震得叶桃心脏痒痒的。
他的声音，有点好听哎。
叶桃一时无言，邬童没听到女孩的回应，侧头看她一眼。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把头转向另一边，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卷儿。
邬童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一时间电梯里格外安静。
“咳，”他假装清清嗓子。
怎么这氛围突然就，奇怪起来了呢？
这大晚上的，虽然外面灯火通明，但邬童觉得还不如全黑，这样他就有地方躲起来，用不着这么尴尬了。
终于等到电梯开门，密闭空间里的热气被吹散，大厅里吹来的微风让叶桃的大脑清醒一些。可恶，险些被队友迷住。
“我送你到小区门口，有些话要说。”
“......嗯。”她她她她要说什么啊，以前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经常有人拦下他然后...不会吧，他可是他不...但是，也不是完全...如果...那...
“班小松的腿怎么...邬童，邬童？”叶桃见男孩没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晃晃。
“啊？哦哦，班小松的腿，没事了。我晚上去看过他，还炫耀自己吃了一碗加料满满的猪脚面。”自己在想什么啊，最近果然被气得脑袋糊涂了。
“我刚才走神了，抱歉啊。”
哦~多么有礼貌的小孩，走神还得道个歉，果然，邬童的礼貌开关只对某人关闭。
叶桃表示：是谁我不说。
“没事，班小松最近是不是和腿犯冲，前阵子才刚养好伤。”路灯下，少女的皮肤呈现一种朦胧的暖蜜色。
“他就是太犟了......”
“是我不好，明知道尹柯的性子，当初就不该让班小松去缠他。”
邬童脸上带了懊悔，他现在已经把班小松当做伙伴，见他因为自己受伤很是难过。而且尹柯那样的性格，配不上班小松的一切努力，他替班小松不值。
“也不全是你的错......”不想看他再自责，叶桃想起他和尹柯的对话，自己听了全程。
虽然还不知道全貌，但也大概梳理出了一点。
“你和尹柯......”叶桃顿了顿，“算了你当我没问吧。”
“没什么，反正你也听到了。”邬童反而不在乎，叶桃之前就隐隐猜到他和尹柯的一些事，现在只是知道的更加详细一点而已。
“我们是初中同学，以前都在学校棒球队训练，配合，挺默契。”现在说起以前的这些，真是讽刺。
邬童心里，尹柯就是个大渣男，玩弄了他的感情（？）
“当时中加银鹰队办新人选拔赛，那是这里最好的棒球队，我们约定好一起去。后面你也知道了，他骗了我，不仅没去参加选拔，还一声不吭转学搬家走了。一句道歉一句说明都没有，他就这么消失了，直到在月亮岛碰到他。”
曾经肩并肩往前的伙伴，就这么突然地散了。
“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少年的声音带了落寞，他也帮对方找过理由，万一有什么苦衷呢？
在月亮岛遇到时，他多么希望尹柯来找他，向他诉说当年的一切，也许，他们还会回到从前......
邬童这边的故事线她大概清楚了，那么尹柯当年是为什么一声不吭离开的呢？
自从她和尹柯成为同学，好像真的没听说过尹柯谈论任何棒球的事，是因为不爱棒球了吗？如果真的不喜欢了，为何面对班小松邬童的请求，显得那么纠结呢？
将满腹疑问咽下，叶桃决定还是先安慰身边的少年。
“也许你们还是朋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走向了不同的道路。”不容邬童反驳，她自顾自说下去：“就像我爸爸和叔叔，几十年没有联系，竟然会在那天，在同一个小区里重逢，我原以为这种只有电视剧里才会发生。”
知道邬童父子关系不是很好，叶桃也没多提。
她转移话题：“我那天在家里见到你，特别惊讶。白天那会儿，我在班里发了通脾气，结果晚上就又遇到你。我们当时不熟，我都怕你把我误会成女霸王。”
果然，邬童的注意力已经被她的话题转移走了：“我怕什么，你又不会吃人。”
“你最好是，我还得注意形象管理呢。”叶桃夸张地端起“大小姐”架子。
“什么形象？校园女神？甜品社团宠？还是女霸王？”邬童明白她在逗自己开心，所以很配合的接茬。
他也想找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最近烦心事不少，他又不是受气包。
听到前半截叶桃的羞耻之心还在猛跳，听到最后半句她真想给邬童来一拳。
她掏掏口袋，扔给邬童一包跳跳糖：“送你一个大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