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秦筝 古镜 烟雨缥缈西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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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就当做没有听见，也没有回答，以前这个公主夫人很少说话，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嫣然如雪这时候看着秦风，蓝色的眼睛碧波荡漾。
小婵则在一边噘着嘴，她擅长弹筝，不过她弹的筝和刚才秦风弹得琵琶曲相差太多了，没法比。
“小婵婵，怎么不高兴了，这嘴都能拴住驴了。”秦风开始打趣小婵。
麻姑见秦风不搭理自己，以为秦风还在生她的气，也就没有再说话。
小婵看了秦风一眼，噘着嘴翻了翻白眼。
他们两个从小在一起长大，主仆之间的痕迹很淡。
这也是韩氏把她从小向着儿媳方向培养造成的。
秦风经历过多少风浪，一个单纯小女孩的心思，一猜就透。
“其实筝弹出来的曲子也很优美，它可是咱们大秦的神髓。
一架秦筝，相当于一个乐队，是真正的乐器之王，千年琵琶万年筝，秦筝虽然是乐器，立而成兵。”
“真的，那我去拿啦。”
小婵立刻高兴起来，一蹦一跳地跑向东楼。
琵琶被秦风改造了，这么复杂的弹奏方式，嫣然如雪根本就弹不了。
秦风打算拆下来，被嫣然如雪拒绝了，她想回去好好研究一下，秦风也就此打住。
王贲、尉缭等人也来了兴趣，就在附近找地方坐下，看着小辈们嬉闹。
秦福只能将客厅的宴席摆在了外面凉亭，距离秦风他们的草坪不远，环境还优雅。
秦筝拿了过来，是五弦，比琵琶多一根弦。
“少爷，拿过来了。”
小婵高兴地抱着筝跑了过来，秦筝形状和筑差不多，比筑要长很多。
筑最长也就半米，筑的演奏方式是用竹板敲打琴弦，叫做击筑。
最出名的演奏者是高渐离，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秦筝有一米的样子，不是使用竹片拨动琴弦，而是用手。
“你先弹，我看看。”
“……啊哦。”
小婵愣了一下，想起秦风可能忘了，心中有些后悔了，少爷要是忘了怎么弹筝，那就出丑了。
秦筝五根弦，没有山岳，和当时的琵琶一样，音域太窄，波澜起伏的大曲目弹不出来。
看着小婵弹奏，秦风思考着怎么弹奏。
改造秦筝需要增加弦的数量，工序比较麻烦，一时做不出来。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一首曲子，这个曲子正好是用五音弹奏。
“小婵，拿过来，我弹一曲试试。”
秦风一说话，整个墨云苑寂静了下来，毕竟刚才秦风弹奏的曲子让众人感叹不已。
先调好音，秦风手指猛地扫向琴弦，一种炸裂的声音轰然响起。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这首曲子使用的就是五音，不过惊艳之处在于是反着用的，显得更加新奇。
“帝婿反用五音，的确让人耳目一新，尤其是这歌词，让人感慨万千。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妙呀，太妙了。”尉缭感慨地说道。
“这孩子聪明的不会看破红尘了吧？”赵无极担忧地说道。
秦腾夫妇一愣，脸上露出了担忧。
自从秦风中了离魂散以后，性情有了明显的变化，性格沉稳了，洒脱了，不像是年轻人应该有的。
仿佛历经了沧桑，看什么都无所谓了。
不过欣慰的是，对他们夫妇还是很孝顺，对小婵也很好。
对于秦府的家丁也很不错，只是对于公主并不热情，两人之间似乎保持的只是一种礼貌。
这可不像过日子的呀，这以后怎么办呀，夫妻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沧海一声笑属于大乐必易，非常好学，一学就会。
王动等人轮流弹唱，甚至王贲、尉缭也洒脱着大笑着跟着唱。
咸阳宫。
秦始皇使用筝弹奏吟唱着【沧海一声笑】忍不住对身边的嬴昧说道：“痛快！
朕给爱女选的帝婿，果然不寻常。
嬴昧，你不是说还有一曲是描述长平之战的？”
嬴昧苦笑道：“那是帝婿改进龟兹国琵琶即兴弹奏的，非常恢弘大气。
不过弹奏到我军大胜，斩杀了赵括以后就停了，再让他弹，他说忘了。”
“你信吗？”
嬴昧苦笑着不说话，这话不能接，无论怎么说都是错。
看到嬴昧不说话，秦始皇自己说道：“夏无且是医家的佼佼者。
帝婿中毒以后，他亲自诊断的，用他的话，帝婿的魂魄中断过一瞬，后来逐渐强大。
这导致以前的记忆全忘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能想起来，或许再也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不影响他的聪慧，古柳长街你也见了，看了一会就能解开九杀玲珑局。
就这聪明劲头，即便是他即兴表演的，也不可能忘了。
他推脱忘了，可能是因为乐器是来自龟兹国的琵琶。
这孩子，还是不明白什么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江河所至，日月所照，都是朕的。”
秦始皇一边弹奏着【沧海一声笑】一边分析。
“圣上英明。”
“一边去，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就是装傻。”
“诺！”
嬴昧跑的像兔子一样快，一眨眼就没有踪影。
夕阳残照，夜幕降临，众人乘兴而来，乘兴而归，宾主尽欢。
秦风陪着秦腾夫妇送走客人，回到了墨云苑。
麻姑和小娟已经到了西楼，秦风和小婵走进东楼。
“少爷，今天咱们秦府好热闹。”
“能不热闹嘛，都是蹭吃蹭喝的。”
小婵点亮蜡烛，昏黄的烛光布满东楼二层，小婵给秦风整理被褥，嘴里还哼着小曲。
大秦的晚上，成年人的娱乐活动很单一，少年人更惨，就是吃饱了睡觉。
秦风来到放着古怪青铜镜地案几前，开始研究青铜镜。
早晨的时候，青铜镜上面绿色水滴能够强大他的神魂。
这绝对是宝贝，而且是不符合科学常理的宝贝。
镜子静静地躺在案几上，光洁明亮，在湖底不知道埋了多少年，岁月并没有让它被腐蚀。
镜面上露出秦风清秀的脸庞，只是脸庞上有一个个红色小点。
麻疹？
真要是麻疹的话，那就是大麻烦了，这不是他的前世，用些药就好了。
大秦的医疗条件让人堪忧，古籍上没有治疗麻疹的特效药，自己只能硬扛。
扛过去了，一脸麻子，扛不过去，请大家吃席，一席四个菜十个人。
秦风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并没有什么感觉。
用手一擦镜面，脸上的红点消失了。
这镜子上是红色的水滴？
白天和晚上还不一样？
秦风看向左手，左手上红色的水滴化作雾气散开，渗入到他的手掌里面。
一阵灼热的感觉从手掌顺着胳膊开始向上蔓延，不一会儿，秦风感觉浑身燥热。
“你身上刚阳之气爆发了，要么到西楼找你的公主夫人，要不就用你房里现成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青冥，在秦风的心湖里幸灾乐祸。
“你呀，就是一个剑灵，什么也不懂，这种感觉和你说的那种药感觉不一样。
虽然都是极力想运动，但是运动方式是不一样的。”
秦风说完，脱下长衫，快步下楼。
“少爷，你干什么呀？”
小婵刚整理好被褥，看到秦风飞奔下楼，小跑着跟在秦风身后问道。
“跑步！”
“跑步？”
小婵一头雾水，这是干什么呢，什么意思？
大秦没有跑步锻炼这一说，一般就是打打拳，举举石锁。
看到秦风围着小湖奔跑，小婵不知道如何是好。
发病了？
西楼。
月亮突破了云端，洁白的月光洒向大地，如烟、如雾、如瀑。
流动的月光经过西楼时候，停留下了脚步，汇集在了一起。
整个西楼泛起了微弱的白光，犹如云烟，似真似幻。
“公主，姑爷半夜发疯，围着小湖奔跑，小婵也跟着去了。咱们……”小娟看着麻姑。
麻姑抬眼，朦胧的月光汇集到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流转，最后汇集在眼睛上。
麻姑明眸发出一寸白色光芒，看向外面。
“没事，应该是吃补药吃的多了，用奔跑来散发多余的血气。”
麻姑虽然入门不久，也知道秦风为了让秦风能习武，各种补药轮着给他吃。
“啊哦……那……姑爷不会有事吧？”
“没事，这样会比以前强壮一些。”
秦风的奔跑速度很快，一边奔跑，一边和心湖的剑灵青冥讨论。
青冥通过感应，发现渗入秦风体内的红色水滴正在锤炼他的血气。
这效果青冥都有一些吃惊，这个世界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于是，青冥建议他使用缩地成寸试试，或许效果更好。
跑了两圈，秦风就熟悉了其中的窍门，小婵已经追不上他了。
“小婵，别跟着我了，你到凉亭等着我，我就锻炼一下身体。”
小婵跟着秦风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秦风神色正常，也就放心了，走到凉亭里坐着，看着秦风围着小湖跑步。
随着对缩地成寸越来越熟悉，秦风的步伐节奏越来越潇洒，身影也没有了以前的匆匆，反而飘逸起来。
“果然是锤炼肉身的，只不过奇怪，一般来说炼体都是皮、肉、筋、骨、五脏、六腑、血、髓。
这个镜子凝聚的水滴，竟然是先炼化血，真是奇怪。”
“小小剑灵，孤陋寡闻了吧，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没有学过解剖学、药理学、人体科学。”
“那是什么学问？”
“很粗浅的常识性学问。”
“粗浅的学问我从来不学。”青冥骄傲地说道。
脉分三种：血脉、经脉和络脉。
血脉才是最主要的，血脉有运输、防御和调解体内机能的作用。
经脉是沟通五脏六腑的作用，络脉犹如一只大网，联系细微之处。
人的经脉断了，最起码死不了，血脉断了，什么都没有，只能招呼街坊朋友十人坐一席。
秦风一边跑步，一边给青冥剑灵贯彻他前世的理论，听了这些全新的理论，青冥整个人都麻了。
秦风一边跑步一边讲，由浅入深，越讲越复杂，最后青冥沉默了。
“喂，小剑灵，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听不懂。”
“不懂就问嘛，这么粗浅的问题，你这么聪明的小脑瓜还不是一听就会。”
“都不懂，我看你就是故意为难我的，让我出丑，我现在头疼，先睡一会儿。”
“嘿嘿，一听就会，一会就废，是吧？”
青冥剑灵再也没有回答。
秦风围着小湖跑了二十五圈，已经接近午夜，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飘进了湖边的小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