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总裁助理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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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总的意图，已十分明了。
她无精力进行一场拉锯战。
设计助理吗……
好的。那就好好干吧。当成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许反而能成为自己事业的转折点呢。
稀里糊涂浑浑噩噩间，林思暖眨眼变成了总裁助理。
李经理那边，一想起来就头疼。只能先抛诸脑后，不去想了。
下定决心后，她给修总打一个电话。
响几秒后，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林思暖？”
声音稳重而富有磁性。
“是的……是我，修总。我想好了，让我做您的设计助理吧。正好专业也对口，我觉得可以从中汲取经验，锻炼自己。”
“哦~哦~想好了~不错不错。”修总赞赏。
“嗯……那个……我什么时候过去上班合适呢？”
“都可以的，近两天就可以。你没事的话，明天或后天吧？”
“好的。那我后天过去！明天我有点事情，想休息一天歇一歇。”
“好的，没问题。加油干啊！”修总声音带笑，好意鼓舞她。
“好的。一定会的！”
挂掉电话。她深呼吸一口气。
***
第二天，林思暖把合租公寓里的东西整理到了凯旋花园小区。
她拥有了舍友。叫做习小胧。
习小胧也是打扫客房的保洁员，个子不高，眼睛大大的，性格十分腼腆。
林思暖眼中，行事缓慢，爱晃着圆圆脑袋讲话的胧胧，简直像小考拉一样可爱。
她热心肠地给林思暖说明了住在这儿的一些小事项，还帮忙收拾了房间。酒店的保洁人数实在很多，林思暖之前并未见过这个姑娘。
不过，胧胧身上纯洁、善良的气质，分外打动着她。遇上这样的舍友，是福气啊。
睡觉前，她不忘给琳琳报备下近来的三两事。琳琳也觉得，修总的行为莫名奇妙。
可是一方面，林思暖的经济已是捉肘见襟了。
三倍工资……足够诱人。
就算她独自找到一个设计方面的工作，也未必有修总开出的工资高。
马上要食不果腹了呢……就这样吧。
关上灯，听着外面轻柔的沙沙风声，她久违地很快进入梦乡。
***
林思暖换上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里面加一件荷叶花边的女士衬衫，一早往塞纳大酒店赶去。
今天，是她当设计助理的第一日。
修总在短消息里说，上班直接去他办公室即可。没那么多复杂的程序。
谁知，到了塞纳大酒店，她穿行走廊，却听到了不堪入耳之音。
众人议论纷纷－－修总，史无前例地招了个年轻的贴身新助理。
据说，还是从保洁职位提拔上来的。
“不愧是修总，行事风格独树一帜，赞！”
“赞什么赞，是个小姑娘……懂的吧？”
……
“只要不要脸，就没有干不成的呢！”
“对啊，仗着年轻，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太常见了……”
“用不了多久肯定被踹，心思不正能有好果子？”
……
“真假？嗯……可能就是凭本事吧，听说人家是个大学生！”
“不好说，真有本事，一开始干什么保洁？”
……
刺耳的话，“砰”“砰”敲击着她的内心。
底层的员工，被提拔为设计助理，真的有这么稀奇吗。就算稀奇，又如何得知个中的原委与详细？为何这些人，有这样的闲心，去侧目这样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情？
只是因为，随便恶意议论别人的成本，的确很低吗。她默然不解。
好在现在，并无多少人认识默默无名的她，不至于太显眼。
没犯什么错，却有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那味儿，林思暖胸中袭来一阵难受。
***
走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3888房间，修总正端坐在办公桌正中间。
她调整好积极的姿容，声音低低地，问候一声：
“修总，早上好。”
“嗯。”他不动声色地抿一口茶。“来了啊。”
“嗯嗯，是呢。”
“你的东西，可以放那边柜子里保管。”
“好的。”
顺着修总的示意，她走几步到旁边的实木格子柜。轻启一扇玻璃门，将不大的背包与水杯放置进去。
她又返回来。
“坐，坐。”修总笑看她一眼。
林思暖坐到了先前坐过的沙发上。
她还是紧张的。
之前实习时自是也做过助理工作，但对方是个好脾气的大姐。修总这样的大总裁，她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在办公室的另一角，仍有上次见过的四个男女雷打不动地坐在那儿。机器人般整齐划一，恭恭敬敬而一言不发。
修总此时，正慢条斯理地整理桌子上的零碎物件。
没有特别着急要她做什么。
昨天，她发讯息向修总请示工作内容，修总却回：不用，明天再告诉你。
优秀的总裁们做事，都是这样吧！看似随意，实际心中步步的安排早已尘埃落定。
踌躇半天后，林思暖耐不住了，她热情上前：
“修总，我给您先把这几个垃圾桶倒了吧？”
看着马上溢出来的垃圾桶，她的职业病犯了。
“……先不用，一会有保洁阿姨过来的。”
“好的。”她有点尴尬。
最终，她不得不保持着尴尬，看着修总干他自己的事情。。。
过了会儿，修总指指远处一台锃亮的精密咖啡机：
“咖啡会吧？帮我冲一杯拿铁吧？”
她窘迫：“修总，让您见笑了，其实我不太会制作咖啡，之前我只学过几种茶。。。”
修总倒也没露出嫌弃，仍亲切笑着，热心道：“我教你。”
“啊呀，不不您忙正事……我可以自己钻研一下。”
无能的助理烦请总裁亲自教制作咖啡……
说出去，她自己都觉得这像什么话。
“今早上不忙。教你制作咖啡就是正事。咖啡制得不行，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受到影响。”修总一本正经以教导的口吻说道。
“……好的。”
修总拿着他的灰调杯子，引着林思暖到咖啡机前。给她操作几遍示范：
”你用力压一下……然后往这边旋转是萃取……可以加点奶……拉花嘛我也不懂，那是专业咖啡师的工作了。嘿嘿，你来试试！”
林思暖照着他说的做，一头雾水。
修总却一个劲儿地夸她。
从修总这里，咖啡机知识还没怎么记住，但她学会了做人的高情商。
随着高质量咖啡豆的研磨，整个办公室的空间内，弥漫着浓郁而令人沉醉的咖啡香气。
配合着格调高雅的家具，恰到好处的室内灯光，还有那大大落地窗里绝美的景色……林思暖冲涌出，一份幸运的感动。
如此优秀的修总，对自己，亦是如此地温柔有耐心。
一上午，林思暖都在干一些琐碎的事务。她终于开口道：
“修总，我想知道，作为 \\u0027设计助理\\u0027，我具体应该干什么呀？”
“哈哈，你不用急。坐，坐。”
修总一边优雅地靠在专座上看一本书，一边以轻松的口吻劝解她。
“是要做设计工作的，不过最近还没有，所以可能日常，先在我办公室做点文员工作就行。”
说着，看她一眼。
言简意赅，如沐春风。
“好的，了解了。”
……
***
中午，林思暖跟着修总用餐。
他一出办公室门，方才那两男两女也紧跟着一起出去了。
她恍然，这四个助理一样的人员，本职工作大约是保镖之类。
他们去的餐厅，为设置在38层的露天用餐区域。里面有不少公司的人以及顾客。
这片区域，同花园餐厅一样，是隶属于塞纳大酒店的另一快捷餐厅。
修总挑了个靠边的位置坐定，很快有侍者送上菜单。
修总让她点菜，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单，林思暖一阵头大。为避免惹出尴尬，她推辞说吃什么都行。最后修总自己挑了几个菜。
味道确实很不错。
吃过饭，她本打算会一下顾姨，给她说明一下自己辞职的事情的。可是，修总直接将她带回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丝毫未说有个人休息时间。
然而进去后，修总指指房间内隐藏的另一个小套间：
“你在那里面休息会儿吧。”
“好的……”
这个小套间里，有一张宽大而柔软的沙发，还有几盆小巧的绿植，丰富的阅读书目。虽空间不大各处细节却仔细别致。
她解放般，呼地陷入沙发中。
沉甸甸的脑袋，靠在柔软的绒面靠枕上。不一会儿真的睡过去了。
她抬眼再度醒来的时候，一看手机，已经15:28了。
糟了！！
她一个健步冲出小套间。
“对、对不起，修总，我睡过头了！”
“没事。”修总正看着电脑上的什么内容。“没什么要紧事儿，就让你睡了。就这么困？”说着，抬头平淡地看她一眼。
“也没有很困，可能是，昨天搬宿舍有点累了……我又忘记定闹钟了……！”
看着她语无伦次，修绎不免好笑：
“公司给安排的宿舍？你的宿舍是在哪里呢？”
“在那边的，\\u0027凯旋花园”小区……”
“哦，那里啊，那里是两人间，回头你跟我住那边吧！”他一副随意的神色。
角落的四个保镖齐刷刷抬头，犀利的视线投向这里。
跟他……住……哪边？？？
呆愣两秒，林思暖启齿：
“您说的是哪边呀……？”
“我住的别墅那边。”
修总的脸色，怎么看起来好像微微泛红。
“……修总，不用啦，我现在才刚搬过来，再搬一次太折腾了！”
“不用你搬，那边什么都不缺，带着你人过去就行了哦。”
修总到底在说些什么？
“真的不要紧的，，这个小区氛围特别的好，我想先新鲜一阵，过两天，再搬到您说的那个地方行吗？！”
修总狐疑地眼光看她一眼：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强人所难是不是？”
“当然不是啦，您言重了……我的意思是……过两天，我可以换到您说的那儿去，哈哈！”
“嗯嗯，好，就这么说定了。”
“好呢。”
修总要自己换地方。她头都晕了。
折腾不说，舍友胧胧亦难得投脾性。
主要是－－到“他住的别墅那边”。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回想每次修总的态度，她发现，看似他在温和的商量，实际根本没给自己留有质疑和更改的余地。
她似乎没办法自然而然地想下去了。
心中愈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