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灾祸、支撑、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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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之上，一缕缕雾气，缓缓落下云层。
在这个过程中，它们化作了晶莹的雪花。
帝都，中心区。
华灯初上，落雪夺命。
混沌气在帝都上空翻涌不止，太极符印演化阴阳两仪，悬挂在天空之中，即便姜绾绾点燃了神血，借助了神器之威，远比月鸣基地市宽阔数倍的帝都，在她竭尽全力之下，还是遗落了一些边角。
“疏散得怎么样了，要再快些，那些被落雪污染的人，直接让觉醒者斩灭，留下他们，只会发生可怕的异变。”
“明白，曙光已经在全力疏散，如果撑不住了就别逞强，我们这些人可以死，但你们不能，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人类的未来在神眷者们身上。”
惊恐的哭喊声、痛苦的哀嚎、绝望的怒骂，混杂着季煌元首显得有些无情的话语，自耳麦中传来。
那一端的声音很嘈杂，显然对方已经亲自奔赴前线，姜绾绾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没有反驳对方，只是静静支撑着阵图，尽力护住大多数人。
地城实验室中，在姜绾绾匆忙离开之后，司马言被留下，继续照看处于试验中的薛安落，经过最初的痛苦，枷锁中的男人已经彻底沉睡，到目前都没有醒来的意思。
“你可得快点醒来啊，为那个丫头分担一些，这个时代越来越艰难了，我们这些年长之人，靠一个年轻人支撑帝都，真是惭愧啊。”
司马言低声喃喃着，目光片刻不移的盯着荧幕，相比于外界的污染者，他更害怕因为擅自离开，放出一个更恐怖的怪物。
自从黑雾降临，那些过不去的日子，从天而降，无穷无尽，躲不开，放不下，也扛不住，但不活下去，人类就没有办法看清，命运最终要赠予你的，究竟是毁灭还是新生。
……
神鸟迦楼罗带着永不熄灭的璀璨神光，在黑夜中穿行，炽热的神力，在振翅间熔化了落雪，在空中爆散出一片片黑雾。
“一场雪，就要杀绝人类的根基，至暗的手段，愈发凶狂了。”
雪花熔化，翻腾的黑雾被神焰焚灭，杨永燃眼中弥漫着骇人的杀气，这一场雪，要杀掉多少人类，毁掉多少信仰的种子，简直心疼得发狂。
“琼，休息会，我来驾驭迦楼罗。”
“是，大人。”
琼听话的交接过迦楼罗控制权，随着更加浩瀚的神力灌入，神鸟速度暴涨，向着已经进入二人视线的大夏海岸飞去。
“无尽的灾难蓄势待发，片刻的安宁都是奢望。”
“您的力量会打破世界的现状。”
“也许吧。”
杨永燃笑看着执拗女孩，对方脸上的尊崇被他尽收眼底，琼似乎对自己的力量，格外的信任，姐弟就是姐弟，诺伦崇拜强者的性子，在琼身上不过是内敛了些。
迦楼罗飞入了大夏境内，映入二人视线内的，是完全陷入混乱的魔都，被雪中黑雾污染的人们，被剧痛摧毁意志，撕扯下自己的皮肉，啃噬着自己的身躯，随着异变的推进，化作缝合怪一样的存在。
“大人，需要出手吗？”
“我来，你驾驭迦楼罗，继续向天门市行进。”
“是。”
赤金色的日轮自身后升起，杨永燃站立在迦楼罗之上，神力涌动之间，恐怖的太阳神火，瞬间点燃了天空，在虚空之中燃烧着。
琼驾驭着迦楼罗，因为神力的输入减弱，速度略微降下，但仍拥有着极速，神鸟在魔都的高空中化作金色流光，所过之处，赤金神焰焚烧虚空，焚灭了大量落雪。
“赤金色的太阳，那是，浮光的神眷者！我们有救了！”
“喂！救救魔都！”
“那道金光为什么飞走了？不应该下来救我们吗！”
“兄弟，你知足吧，至少那些雪花暂时落不下来了，城里的怪物也有觉醒者清理。”
“要不是他出手，大部分人能活下来？你有意见去找人家啊。”
天空中的异象和飞过的金色流光，让城中避难的人们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以为自己即将获救，但对方丝毫不做停留的举动，引起了众人的哗然。
争论之中，除了部分理智的人，不少人抨击着浮光之人的无情，竟然将他们置身于危险之中，却不知被来人挡住的落雪，能让多少本该死去的人活下去。
“保住天门市，才是我的最优先级。”
杨永燃沿途不断打出神火，神焰在虚空中燃烧扩散，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屏障，阻挡了大面积的落雪，却只是部分，异变的怪物最多不过窥秘境，城中的觉醒者小队，足以解决异变怪物。
神焰缭绕的少年，冷漠的看着下方的惨状，他对当救世主没有兴趣，只是不想人口损失过于惨重，相比起天门市内那死士般的两百名精锐觉醒者，一个城市的部分战损，两者在他的心中，完全不在一个衡量级上。
“嘟……”
“大人！您回来了？！”
“徐秀，我讲，你听。”
“是！”
通讯器被接通，对面传来徐秀惊喜的声音，伴随着一阵阵枪炮的轰鸣，显然对方处于战场之中，难为他还能听见通讯器的动静。
“我正在路上，军团那两百人和信徒，别让他们出问题。”
“明白！您放心！”
挂断通讯，冈格尼尔落于少年手中，大开大合的枪式，挥动之间伴随着覆海般的神焰，长久横亘在天空中，留下一条赤金之道。
“轰隆隆……”
天门市空中，堪比小型核爆的能量，在控制之下被引爆，扩散的暴烈能量，直接将雪中的黑雾蒸发，甚至轰出了一片无雪的真空地带。
“不扶，干得漂亮，等大人来了，我一定跟他夸你。”
“呼呼呼……”
“老徐你特么可别食言啊，这一击真是把小爷掏空了，一滴都不剩了。”
“有你这一击，撑到大人到来，完全够了。”
徐秀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肩头，不成想司马不扶直接坐倒在地，嘴里不断喘着粗气，在雪夜中升起丝丝白雾，两名军团的治愈权柄觉醒者，在他身后不断输送着神力，缓解着他神力的亏空。
“传令，军团优先守护信徒撤离，其余人尽量保全。”
“是。”
一道嘶哑的男声，传来的回应，自他的脑海中响起，徐秀紫眸中神光流转，碎片般的视角，在神魂中出现，军团与信徒所面对的情况，尽皆呈现在权柄全视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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