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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胜水寺鹊筑凤巢 莲华山凤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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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水禅寺山门前,狼山神说了句“胜水寺担不得凤凰”,王小c不解忙问什么意思。狼山神幽幽说道:“烈火中乃是一只凤,因遍体赤红似火,唤作赤羽凤。凤乃是雄鸟,其实原来还有一只雌鸟,叫做紫翎凰。一对凤凰情比金坚,至死不渝,让人羡慕啊!”

“那怎么现在只剩下一只了呢?”

“唉,五百年前紫翎凰就已经死去了,只留下了一根翎毛,赤羽凤睹物思情,于是便把它插在了金莲上,日夜守护。”

王小c明白过来了,原来刚刚那跟羽毛是紫翎凰留下来的,怪不得火鸟会对他穷追不舍呢!

其实本来赤羽凤和紫翎凰并不在莲华山,凤凰每隔五百年就要浴火重生一次,然而在一千年前,熊熊烈火中紫翎凰却没有熬过焚身之痛,化为灰烬,只留下一根翎毛。赤羽凤悲痛不已,一心要助挚爱重生,于是便来到了莲华山。

世俗相传,喜鹊窝垒到十二层,必出凤凰。胜水寺在古代时有一株老梧桐,粗可有几人环抱,树冠阴森,山中诸鸟多在树上筑巢,中间有喜鹊之巢,据于树枝最高的地方。赤羽凤将紫翎凰的翎毛置于喜鹊窝中,便离开了。

一天,有浙僧挂单胜水寺,看见喜鹊巢大惊,对胜水寺里的僧人说:“喜鹊筑巢,其入口年年易向,所谓子年朝子,丑年朝丑,寅年朝寅,依次类推到亥年朝亥,十二年为一周。若喜鹊于一枝上筑巢,并无改移,其巢垒十二年,成十二层,得大地周天之气,渭之十二重楼,产卵必化为凤凰。我来胜水寺,见老桐上鹊巢已九层,若三年鹊鸟不迁,则成十二重楼,便生凤凰,百鸟来集,圣人下生,为天下之端祥。而此梧桐树下,亦聚天下奇珍宝。好好护惜,慎勿轻视”。

众人皆信其说,于是对树及鸟巢爱护备至。过了一年,鹊鸟将巢垒到十层;又过了一年,鹊鸟将巢垒到十一层;到了第三年,鹊巢终于积到了十二层。梧桐树上都成了鸟巢,各种各样的鸟纷纷前来。筑巢于十二层,真有百鸟朝凤之象,一时众僧备极欢喜,编组护树,日夕不掇。

到了五月里,喜鹊产卵。这时寺院里都出现了一件怪事,周围不断有蛇出没,起初每天只发现一两条,后来增加到每天五六条,再后来每天十条八条到几十条。起初是小蛇,后来是大蛇纷纷而来,都钻到梧桐树下的根洞里了。原来,那老梧桐早已中空,根部多洞,蛇虫都钻到里面去了。群僧见状都很担心,有的说:“群蛇来集,绝非善事,我等又不能杀生,奈何?不如告诉地方,看有何良策。”

于是僧人报告官府,当地县官一听大为惊奇,便率领衙役前来探查,果然看见众蛇纷纷入洞,络绎不绝。僧人将之前挂单的浙僧之言告诉县官,县官怒道:“何来妖僧谣言惑众,喜鹊焉能化凤凰。眼见这老桐老朽破败,招致蛇虫,聚集青类,殆害一方,若不早除,必成大患,今日逢吾,必清除之,再有危言凤凰者,与妖僧同罪论处”。

县官言罢,命令众衙役架柴烧水,用滚烫的沸水灌进树洞,只听得里面惨叫声不绝。树上的群鸟也不断哀鸣,盘旋而飞。半天功夫,灌了数百桶开水,那棵梧桐树顿时枝叶枯焦。县官见树已死,并且再不见蛇虫出没,这才放了心,就要打道回衙。谁知,数以万计的鸟从四面八方飞来,惨叫声声,挥翅伸啄,见人就扑,前赴后继,众人无处躲藏,纷纷受伤。

县官见状大怒,叫道:“给我搬柴,用火烧。”此令一下,众衙役纷纷搬运干柴,围在桐树上,泼上油,点起火,霎时烈火腾空而起,整株大树着起火来,无数鸟巢也着了起来,十二层的喜鹊窝也没能幸免。奇怪的是,众鸟不再啄人,而是纷纷向火中扑去,浓烟也不散,逐渐聚成一个烟团,越积越大,越黑越浓。众人都看呆了,寺僧们则颂经不断。忽然间天崩地裂一声响亮,黑烟炸开,一只紫色凤凰长啸数声,冲天而起,然后堕入胜水泉中。县官到这时才相信凤凰之说是真的,懊悔不已。

半个月后,浙僧回来看到这里的惨状,大恸不已,对众人道:“不料此地无福,难担凤凰,若晚烧半个月,则凤凰集庭,圣人出,国宝现,天下太平。向日所见之蛇者,皆为官之玉带也,凤凰出后,一条玉带一个官,主着你章丘将出无数高官。可是如今,玉带不成,皆化为铜锡矣”。

众僧不信,举镐挖掘,树洞中的蛇早已无影无踪,全化成了一根根铜条、锡条。浙僧绕树做了法事,将铜锡尽数取出来,铜条铸了铜像,锡条铸了锡杖和供器。然后大哭一场,扬长而去,不知所终。

赤羽凤赶回来时,也只在泉水里捡到那根翎毛,悲痛之余本想殉情,却被路过的观世音菩萨点化,留在莲华山看守金莲,心甘情愿再等五百年,或可等来紫翎凰重生。没想到五百年后金莲被偷,莲华山一片破败之相,翎毛也丢了,更无灵力相助。赤羽凤心灰意冷,决意殉情。好在最后时刻赤羽凤唯一惦念的紫翎凰的翎毛又找回来了,心中多了一丝欣慰。可惜太晚了,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无力回天。它用哀嚎叫来狼山神接受金莲拯救莲华山众多生灵,自己便要去和挚爱在另外一个世界重逢了。

王小c透过熊熊大火看着赤羽凤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它那坚定赴死的眼神,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紫翎凰再无重生的可能,赤羽凤也便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王小c叹息一声,内心涌起无限伤感,就在这时,他感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托着他的后背,竟然把他带进了烈火之中。瞬间,王小c就被翻腾的火焰吞噬,浑身炽热难耐。墨龙和梅福一见,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王小c是怎么进到火里去的,等他们惊醒过来,立刻就要往火里闯想救出王小c,奈何火势太猛,高温难当,他们根本就进不去。

墨龙心急如焚,心想这可怎么办啊?要是寻常之火对他们来说根本伤害不到,可是今天乃是梧桐生出的无业之火,专门来助凤凰涅盘的,又岂是那么容易抵挡的!

这时候,从莲华山胜水禅寺中传来一段佛音,王小c听后只觉得遍身气血翻涌,有股巨大的力量仿佛要破体而出。他感觉很奇怪,为什么此刻在脑海里竟然出现了摩诃仙的影子,那个小和尚的嘴巴一直在动,但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或者即使听见了也根本听不懂。王小c不自觉地停止了挣扎,紧闭双眼,双手合十立于胸前,嘴唇也跟着佛音动了起来。随后他突然双手朝天一举,浑身力量散发出去,瞬间金光大震。

墨龙和梅福在外面看的清楚,他们惊得张大了嘴巴,挤出来了四个字,“罗汉法阵?”只见烈火外侧被五百金身罗汉团团围住,佛法加持无业之火,火苗跳动渐渐缓和,色彩流转五光十色。

赤羽凤身体也不再感受灼热之苦,身上的旧羽毛开始烧化,不断的生出新的红色羽毛,更加光彩夺目。它身前的那根翎毛竟然飘了起来,而且不断旋转,慢慢膨胀变大,逐渐变成了一个水缸大小的鸟卵。在火焰的催发下,一阵“咯吱”的声音,卵壳开始裂开缝隙,突然一只紫色的大鸟破壳而出。赤羽凤一见发出了惊喜的鸣叫,这只紫色的大鸟正是它日日夜夜牵肠挂肚的紫翎凰。

胜水禅寺大雄宝殿中飞出一道金光,直射入烈焰当中,王小c猛然张开嘴,金光落入口中,他睁开双眼,双瞳变成金色。赤羽凤和紫翎凰千年未见,一对大鸟靠在一起相互摩挲,表达相思之意。这时,四面八方飞来各种鸟类朝见凤凰,足有数万之众,遮天蔽日。两只神鸟似是低语一番,看了看王小c,朝着对方微微点头,然后展开双翅飞了起来,在罗汉法阵中围绕王小c盘旋着,不断发出悦耳的鸣叫,沁人心脾,如沐天恩。一对凤凰越飞越快,身形都模糊了,它们围着的圈子也越来越小,不断逼近王小c,最后一阵光芒大盛,无业之火相比之下也黯然失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火势逐渐减小,光芒也逐渐褪去,罗汉法阵收起光辉,火中的那棵梧桐树还有一对凤凰消失不见了,百鸟也都散去,只有王小c立于中央微闭双眼。墨龙和梅福一看王小c,都瞪大了眼睛,只见王小c浑身穿着换了样,头戴紫金盔,脑后飘摆紫色凤凰翎,身穿赤红铠甲,胸前护心镜大放光芒,身后赤红袍无风自起,真可谓霞光艳艳,瑞气腾腾,豪气冲天,八面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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