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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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日子里，下棋便不再是主要课程。
刘振松开始跟张小龙讲解各类典型千局。从最常见的传销诈骗，到高深的局外局，不时还会教给他一些破解之法。
张小龙就像海绵一样，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各种知识，布局水平也在与日俱增。
这一日，张小龙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客厅，准备继续向刘振松学习，却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秃顶戴眼镜的胖子，与刘振松交谈着什么。
发现张小龙到来，刘振松毫不避讳，反而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也过来听听。
倒是那个胖子略有警惕的看着张小龙，询问道：“刘爷，这位是？”
刘振松笑了笑，“我的徒弟，刘启东。启东，这位是珠海大开发商，潘定胜。”
张小龙知道干他们这一行从来都不用真名字，所以听到刘振松这么介绍自己也没惊讶。而胖子似乎知道刘振松的徒弟很多，所以倒也没说什么，只是长长叹了一口气。
“刘爷，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了。我潘胖子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潘老板是我刘家的好朋友，他的忙我们一定要帮。启东，正好你也听听。”刘振松看了张小龙一眼，随后对着潘定胜说道：“你且说说看，我们如何能帮到你？”
他说这番话时张小龙便听了出来，刘振松丝毫没有乐于助人的意思，反倒还带了几分幸灾乐祸。
“半年前，我公司开始持续亏损。本来嘛，生意场上有挣就会有赔，我开始时也没当回事。可是直到上个月，公司股价跌停，内部大客户资料和公司房产前景规划全都被人泄露了。直到上周，我名下几乎一半的资产都被银行查封。如今外界都在传，我华东地产公司不行了，说我潘胖子已经将资产转移到了国外，准备跑路了！天可怜见，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在意的就是名声。名声臭了就没人愿意融资，没人融资我们就没法开发新地盘，而不开发新地盘...”
“好了好了。”刘振松摆了摆手，止住潘定胜下面要说的话。
“启东，你给分析分析吧。”
张小龙低着头想了想，半晌后说道：“客户资料和前景规划泄露是说明有了内鬼，股价跌停说明有人在布局，外面传你转移资产说明有人在放出风声。嗯，像是同行啊师父。”
刘振松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张小龙的肩膀。
“你马上跟潘老板去一趟珠海，记住，事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再回来。”
张小龙心里有点激动，这是他第一次出手，而且还是一个人，当下满口答应。
而旁边的潘定胜眼中则写满了失望。他本意是想请刘老爷子亲自出手，最不济也要得到他老人家的一点指示。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香港刘家，只派了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来。
隔天，珠海华东地产总部，董事长办公室。
张小龙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华东地产所有中层以上领导干部的档案。
看的一旁的潘定胜越来越气，只是碍于他背后的刘家，才不好意思发作。
翻来翻去，张小龙终于抽出了其中一本人事档案，照片上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名字叫宋晓娜，任职广告策划部副部长。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公司？”
潘定胜接过档案一看，转瞬便不屑地笑了笑：“这是个关系户。她爸爸是大老板，小妮子去年刚毕业，需要个实习单位过渡一下，才将她安排到我们单位来的。不过身为一个富二代，她倒是没有什么娇气，每天都加班到很晚。”
“哦？潘老板这么豪爽啊，只是实习过渡就能安排个副部长？还是中层以上？我看所有中层里就她最年轻了。”
潘定胜听后哈哈一笑，“你有所不知小兄弟，这个广告策划部并没有什么实权，只是负责策划营销广告之类的宣传工作。每次工作都由我直接下达给部门负责人，副部长的职权同其他员工没什么区别，只是执行者。对我来说既满足了大客户的要求，同时又不会给公司造成什么影响，何乐不为呢？”
张小龙听后低头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个小姑娘还是挺识时务的。刚来公司的时候我也犯难，不知道给她放在什么位置上。没想到她说自己只是刚毕业，很多东西都不懂，希望能去广告策划部。”
“那你这个大客户是干什么的？”张小龙问道。
“他叫金石开，是一家证券交易所的老板。早些年靠炒股起家的，而今已经身家过亿了。”
“我记得你们的股票也跌停了吧？怎么没过去找他求助？”张小龙问道。
潘定胜解释道：“小兄弟一定不太懂股票证券。这个东西得通过前期造势，然后积累原始资本。上市后靠吸取散户的钱融资，然后公司就能得到发展。他虽然精通证券炒股，但是我们华东地产的名声已经下降。散户也不是傻子，短时间内帮不了我多少。至于我公司的股票跌停嘛，我想只是巧合而已。”
张小龙摇了摇头，“我们千道中人从来不相信巧合。”
隔天，华东地产公司早会上，所有中层以上的领导都齐聚在会议室。
潘定胜站在台上，说了公司目前正处于难关，大家一定要齐心协力之类的话。
最后，当着众人面，介绍起了张小龙。说是自己聘请的专业舆论公关经理，负责公司的舆论形象，所有人一定要无条件地配合他。
等出了华东地产的大楼，张小龙通过自己的手段，在网上找到了珠海的风媒。
这种职业自古便有，当一个人初来乍到，对新的环境不熟悉，需要融入当地社交圈子时便需要风媒了。合格的风媒必须要熟悉当地的风土人情和诸方势力，捋顺各大地主豪绅之间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在封建社会，风媒还需要在朝廷里有一定的基础。到了如今，部分地区的风媒转为了导游、司机等职业。
珠海最大的风媒叫姜飞，自己开了一间出租车租赁公司，半个珠海的出租车司机都是他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