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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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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单间宿舍,杨天生倒头便睡。

刚才的赌局消耗的不光是体力,还有心神。

他时时刻刻地关注其他人的表情,读出有用的信息,而且还得提防着安田苍介,实在让杨天生有些心力交瘁。

梦里,他走进了自己在北方的出租房,看到了沙雪梨、刘琦雯还有张小龙。

他们坐在一张麻将桌前,笑意盈盈地看着杨天生。

“你回来啦?三缺一,就差你了。”

可是等杨天生坐下以后,这些人又变成了沙啸天、李保田和陈光斗。

“把墨玉扳指交出来!”三人眉毛倒竖,厉声喝道。

杨天生骤然惊醒,枕头已被汗水打湿了,窗外已近傍晚。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音。

“开门啊喂!”正是红狗。

杨天生打开房门,红狗急不可耐地走了进来。

“干嘛呢这么久?有人想见你。”

“啊?”杨天生纳闷,自己都在缅甸了还能有人找得到他?

“别啊了,这个人可真不一般,警备署长亲自送他来的。”

杨天生简单整理了一下仪表,便跟着红狗来到了办公区顶楼。

他从来没有到过这里,身为一个底层员工,可以活动的区域有限。如果没有工长领着擅自在园区活动的话,被保安处的人发现就是电棍伺候。

办公区的顶楼被整个打通,随着电梯门的开启,一股富贵气息扑面而来。

这里不同于沙啸天客厅的古香古色,却比它大了十倍不止。

整个墙面镀着一层金漆,熠熠生辉。宝石、玛瑙等名贵材料被镶嵌在地砖上,又整体磨匀,奢华处透着不凡。古董、名画陈列在过道两侧,珊瑚珍珠随处可见。

杨天生简直看呆了,若不是红狗催促他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到了豪华壮观的鎏金大门前,红狗上前跟一个保镖简单交涉了一下,大门便缓缓开启。

光是两扇大门便气派十足,让杨天生有一种穿越回了古代,面见皇帝的感觉。

刚进门,首先就是一尊张牙舞爪的北极熊标本,栩栩如生,吓了红狗一跳,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进到这里来。

标本后的整个房间整体低调了许多,但是杨天生依然能从角落的青花瓷瓶、金丝楠木座椅和墙上不知道作者的字画看出来,这里的总投资并不比外面低。

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眼角上挑,目若朗星,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风流一时的人物,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宋东海跟杨天生说过,这种眼睛并不多见,名叫丹凤眼。

生了这种眼睛的人极为重情重义,但是情关难过,终其一生多被情所困。

中年男人对面是一个留着干练短发、一身白色西装的女。

她杨天生倒是认识,叫祁蕾,是这个产业园的临时负责人。

虽然是女性,她的做事手段确让很多男人都自愧不如。杨天生曾亲眼见过,祁蕾将几个逃跑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们脚筋给挑断了。

“祁总!人带到了!”红狗立正大声说道。

这是园区的规定,所有人见到中层以上的领导必须大声问好,否则就要受罚,算是一种管理方式。

“滚吧。”祁蕾摆了摆手,像是真的在赶一条狗一样。

红狗不敢迟疑,当下便退出了房间。

“你叫杨天生?!”祁蕾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是!”杨天生也立正起来。

“好了好了,”祁蕾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放松一点。”

杨天生听后稍稍缓解了一下肌肉。这时他才看清,这个女负责人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只是眉角处一条长长的刀疤格外显眼。

“李先生,人我带来了,不便打扰。我就在门外,有需要随时恭候。”

祁蕾恭敬地对着中年男人说完,也离开了这里。

“你知不知道,整个千门找你都找疯了?”中年男人笑笑,“原来你躲在了果敢。”

杨天生听罢眼神渐渐冷了下来,同时右手从袖子中捻起一张纸牌。

纸牌是之前替红狗赌博时悄悄藏下的;动作则是飞牌术的起手式。

他在园区里跟外界基本没什么沟通交流,但是有一次跟其他工长玩牌时听他们说起来过。

说的是如今整个千门都沸腾了,一个姓杨的小子偷走了掌门扳指,谁要是找到了他就等于解开了财富密码。

“咳,放轻松点...”中年男人见他这个动作当即连忙摆手,“我对千门扳指可没兴趣,别拿扑克射我。”

杨天生心中一惊。

他所学习的飞牌术是宋东海另辟蹊径、自己创造的,与其他门派的飞牌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尤其是这个起手式极其隐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微微动了下肩膀一样,眼前的中年男人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那个男人好像知晓了杨天生心中的疑惑,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

“我给你看看这个。”

他说完,左手如同变戏法一样变出了一张扑克牌,然后对着沙发后的红木家具轻轻一弹,纸牌激射而出,“啵”的一声入木三分。

他所用的飞牌术正是宋东海自创的,与杨天生同宗同源。

“你...怎么?!”杨天生奇道。

这个中年男人的飞牌术简直跟自己一模一样,而且一看就是宋东海亲传,连力道手法都与杨天生一般无二。

“别提了,宋先生还好吗?”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问道。

说起宋东海,杨天生心中又是一阵酸楚。于是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他听。

听到宋东海死后,中年男人一阵唏嘘,随即开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我年少时跟师父学艺,出师后便终日流连大大小小的赌场赌局。那时候年少轻狂,学了几手三脚猫功夫便以为天下第一了。终于有一次,我栽了个大跟头。眼看就要命丧当场之际,是宋先生念在我天赋根骨不错,只是奈何学艺不精,随即求情将我救了下来。那时节宋先生飞牌术刚有所成,说是过几天要和自己的师弟,也就是沙啸天对赌,他没有把握赢,心里又不忍这门手艺失传,所以希望我学会后能勤加练习。宋先生教了3天,可是我资质没你好,也只是学了个皮毛而已。等后来我又遍访名家,才发现宋先生的飞牌术当真是精妙无比啊。只是没想到宋先生已然仙逝了...唉,这世间又少了一位高人。”

那中年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可惜此地无酒,不然我真要好好地痛饮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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