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玉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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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逆血喷涌而来，老道被徒弟搀扶，眼中从惊愕变成了喜悦。
“找到了！妖女！”
玉淑冷眼捏碎了老道唤来追寻的尸鬼，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总保有一丝幻想，他可能不是那个他。
多次轮回总会消失一些，让她觉得不能生出怨恨的意味，可玉淑错了。
错得十分明显，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自古不变。
他就是他，永远不会改变，就算轮回多少次，也都一样。
咚咚咚！
房门敲响，路羽有些急切，他刚才明显察觉到一丝不属于人类的气息，正在玉淑房间快速出现而又快速消失。
“玉淑你没事吧！”
“你不说话我就要进去了！”
玉淑眼眸星芒闪烁，许久后叹了口气又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拉开房门，就看到了面容焦急的路羽问道：“哥哥怎么了？”
路羽望了两眼，问道：“玉淑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你房间出现？”
“没有”，玉淑答到。
路羽见她还有些生气，又看到脸颊还未消失的泪痕，心中歉意油然而生。
也是自己跟一个女孩叫什么真，让她赢一把就赢一把呗。
掏出手帕，递给了玉淑，歉意道：“别生气了，要不我们在下一盘？”
“我看人很准的，你很有天赋很厉害，刚才是我碰巧”
玉淑一笑，看不出是苦涩还是开心，拿起手帕擦拭，慢慢道：“哥哥，你看人一直很准吗？”
路羽还以为玉淑不生气了，连忙道：“当然，我看人很准”
“是么”，玉淑一笑，转身看向窗外，路羽不明可当他目光过去。
两个身影破空而来，其一正是之前他神识所见老道，而他身后跟着一个身躯庞大，满身腐朽的怪物！
身高十尺，肩宽体长，不知是在地下埋了多少年又被挖出，脸上皮肤都已经泥泞。
左眼空洞，右眼突出，再加上身上若隐若现的绿光，让人看着心里发寒。
老道双目爆烁，喜悦中大喝而来：“妖怪！你连夜击杀城内数十人！”
“今日就让老夫为民除害！”
玉淑一笑，既然事已至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当她刚要迈出一步，路羽就先行上前，伸出右手将她揽到身后。
玉淑一怔，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
“阁下，怕是误会了吧”
“此地可没有您说的妖怪”，路羽左手向前，微微立起手掌。
“笑话！”
“我尸鬼都被擒杀！又有亲眼所见！”
“这位先生，您若是执迷不悟！老夫也不嫌多手多脚！”
“刹！”
一字出口，老道身前凝出黄符，根本不给路羽任何解释的机会，出手就是杀招。
引力术护在身前，化作一面透明的盾牌将自己和身后的玉淑罩住。
符咒破空而来，一瞬轰乱不断，只见客栈二楼连层掀起，恍若狂风袭来，犹如穹天之剑一剑划过。
若不是引力术保护得当，路羽自知恐怕就要命丧于此。
“这位道长如此鲁莽，不知道找错人了吗！”，路羽难得生气，先不说自己。
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凡人，此人如此谁能不怒。
“错？我何错？”
老道虚空一指，身后尸鬼瞬间冲出。
此妖嗜血无比，又有修仙之人作为保护，今日怕不是不死不休。
“装作凡人弱小么，这人还真是双目昏花！被妖物美貌蛊惑，可笑！”
几声惊呼，店小二搀扶着老板仓惶逃窜，叫来了许多官兵，不多时就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你说什么意思！”，路羽虚空一抓，禁锢尸鬼的同时，还要保护身后玉淑，第一次战斗就如此忙碌，还真是让他额头生汗。
“我说你，不配步入仙道！”，老道一拍腰间口袋，子母七星剑握入手中。
红绳牵绊，铜钱为体，唯有一穗随风而动。
咬破指尖，以血为引，那一尺长的铜剑瞬间暴涨。
剑锋一转，老道眼中杀机爆烁。
提剑而来，快若疾风，路羽心中骇然，此人并无灵气傍身，为何能够操控天地之力。
可手中并无兵刃，唯有引力术包裹左手，以剑指相对。
嗡！
这一瞬，周身骤变，汹涌的气息宛如浪涛，掀翻了周遭全部官兵，就连客栈都被磅礴的力量摧毁。
直至街角全部化作一片废墟。
“坏了！”，路羽一怔，刚才全部的念头都在抵挡老道这一剑。
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松懈了对尸鬼的操控，眼看老道持剑推波助澜般越来越近。
自己却没有办法保护玉淑了。
只有一刹，路羽根本没有做多思考，剑指泄力转身抱住玉淑。
用引力术包裹自身，才是现在唯一计策。
只可惜，自己一直沉醉于修行，对腾龙内的法术并未研习，可现在叹息也已经晚了。
一掌一剑，破空而落。
路羽从未跟人交过手，没想到第一次交手就会失败，这一下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幸好”
玉淑一怔，不懂他在感叹什么，问道：“你说什么？”
路羽一笑，没有说话，而是加大了引力术的保护。
老道眼中戾气闪过，不屑道：“荧虫之力，贪图美色的废物罢了”
剑落，老道忽然瞳孔猛颤，还未触及路羽的瞬间他就看到了那来自玉淑的双眸。
冰冷，无情，似乎看透了世间一切的虚无，还未等她动手。
老道就感受到了那股寒意，刺骨的寒意。
咔嚓！
子母七星剑骤然碎裂，唯有一只软嫩的右手出现，抓在了剑尖之上。
玉淑冷言道：“其实你看人一点都不准”
惊骇的老道，还想后退却发现自己周身的空间已经被此女禁锢。
只能颤言道：“你不是妖！”
“你不是妖！”
玉淑想尝试掏出路羽心脏，可她发现不可以...不是路羽的修为现在有多高。
而是自己并未达到当日的层次，无法突破他的身躯。
略有遗憾，摇了摇头。
“别忘了我，下次再见你，兴许就是你的死期”
“恨我吧，一切都是我做的”
那翘容贴在路羽耳旁，很近很近，都可以感受到她口中吐出的热气。
“给你指路的老头，城内死去的人，都是我杀的”
“你不是跟那和尚很好么？他没教过你？孽？”
“枉你还自称，看人很准，真是可爱”
路羽怔怔的看着这个昔日跟在身旁的少女，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恍惚间，路羽道：“你是...”
只见玉淑左手一晃，那副模样瞬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成熟富有魅力，如同傲竹一般冷艳。
抓起尸鬼，只有一瞬就将它体内全部力量瞬间吸收。
再次看向惊恐的老道，唯有一瞥，老道爆体而亡。
“剩下都是你的”，玉淑一笑，犹如百花绽放，路羽恍惚中就已经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抓住他！”
“他是妖怪的同党！”
“道长已经将他重伤！抓住他！”
感受身旁官兵附送枷锁，路羽苦涩的摇了摇头，“被她耍了吗？”
“虽胖和尚说你是魔，但我更觉得你像是一个孩子”
若是路羽还不能回忆起她是谁，那么他还真是个傻子。
这不就是那日被他放出来的女鬼么，谁知道十年未见她居然已经转世投胎，甚至还保留着之前的记忆。
路羽只想说，“你认错人了，我都不认识你”
“杀死那么多人，就为了恶心我？...”
“还真是孩童般的气性”
叹了口气，路羽被一种官兵押送城内衙门。
店老板不敢置信的连连摇头，这位先生不说风度翩翩也是少有的气质。
怎么会是妖怪呢。
朝堂上，县老爷站在一旁，那特来捉妖的大官看了看堂中央站立的路羽，有些诧异。
“就是他？怎么看也不像啊”
一旁官差用力点了点头，还说这个人跟老道交手来着，就跟妖怪一样。
收起疑惑，大官眼色凝重，一拍醒木。
喝到：“你可知”
“不知...”
“你可会”
“不会...”
“你可是？”
“不是...”
“来人，上夹棍！”，官员一怒，问什么都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妖怪就了不起么。
一旁官差连忙上前，“老爷，别弄急眼了...乖乖跟过来的可是”
大官眉头一皱，心想：这特么怎么审。
路羽见状微微一拜，“青天大老爷，我不是妖怪，只不过修行了几年”
“会一些奇门之术，那妖怪早就跑了”
“杀死道长的也不是我”
官员看向一旁官差，“可真？”
官差点了点头，“真”
官员一怒，“那你们还抓他！”
官差面露难色，解释道：“刚才有人喊，我们就上去了”
“然后他也不反抗，一路不说话解释...”
官员叹了口气，道长死了，妖怪跑了，这他回去怎么交差。
堂中路羽微微一笑，说道：“青天大老爷，您不必烦恼”
“您直接将我带回明州，我来解释”
说罢身上枷锁哗啦啦落下，众人见状都是一惊。
愕然官员见状也是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可真？”
路羽点了点头，“真”
这一点，路羽还真是想谢谢玉淑，没有她这档子事，估计自己想让人快速送去明州还要慢上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