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涪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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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追仙也是你建议的么？”，路羽略有沉吟，忽然问道。
胖和尚一愣，不太明白为何路羽会突然转换话题。
晴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只是跟说过，寻仙太过渺茫，可他现在已经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路羽又道：“我一路前来，各种丹香不断，估计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你了吧”
晴雯点了点头，嘴角些许苦涩。
晴雯面色平静道：“我曾经天真的以为他永远都会是那个爱我王爷，但事实却总是不尽如人意的，如今他的眼里都是长生仙道，还有那朝堂算计，其余的什么都装不下了。”
路羽问道：“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晴雯抬起头来，她长舒了一口气：“等到腹中孩儿出生，我便会将其留在这里，此子不同或许能够让他寻到真正的仙途，而我...只能回去了吧”
“仙途？你可知若是皇帝嗜子天下将会大乱！”胖和尚一改平日嬉笑，双目已然燃起怒火。
这世间之事，怎能让一个妖物想的如此简单。
路羽沉默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觉得这狐妖蠢的令人发指。
如今皇帝已经对她没有了任何心思，可以说已经抛弃了曾经这个帮助自己上位的女人。
只不过碍于面子迟迟没有说出口罢了。
晴雯一定明白，可她还是一意孤行，殊不知将会给天地留下什么。
是纯粹的爱？路羽看来倒是有些傻。
或许现在当今皇帝，说要她的命来修仙，说不定晴雯都不会拒绝。
胖和尚所说的权倾朝野，操控大权，依路羽看，只不过是一个女妖怪没有办法操控皇帝，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让这个煞费苦心帮他得来的位置，不会倒塌罢了。
“你若还是这般执迷不悟，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除非你愿意将孩子留给北海龙王那里，不然我不能放任只能将你带回雪窦山”，胖和尚双手合十，可话语倒是犀利。
“等等”，路羽疑惑的抬起手。
“北海龙王？”
胖和尚一怔，连忙解释道：“此女正是北海龙王，敖丙的三女儿”
这一瞬，路羽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个和尚不敢弄死她呢。
曾经听南海龙王说过，他在四海内职位能力最低。
最强的龙就是北海的敖丙。
弄到现在，你不敢动手啊。
自己还在这里给晴雯找补呢，早知道这样他早就不插嘴了。
却是心疼这个傻姑娘，可是这和尚一路装的好像过来恨不得就弄死她，倒是把路羽吓唬住了。
嗤笑一声，路羽摆了摆手，“我要走了，你这和尚太不要脸了”
胖和尚一愣，连忙追问：“先生？这是何意？”
路羽转身一指晴雯，“你打死她啊”
“我...”，胖和尚一时语塞。
路羽又道：“龙王知道了不打死你，要我看生了再说”
“到时候再把龙王叫来，是去是留，人家孙子，跟你有毛关系”
“咸吃萝卜淡操心”，说罢路羽拂袖一甩，看向晴雯。
“要生了给我个信，到时候让我看看这个黑麒麟”
晴雯愣了一下，她看着面前这位蓝衫先生，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她的脑海之中忽的浮现出一道朦胧的身影。
那道身影与面前的这位先生重合。
好似这一瞬，就跨越了千百年……
路羽看向身旁的胖和尚，说道：“走吧，别在这里整的好像你多正义一样。”
胖和尚闻言深吸口气，就好像憋了很久，始终吐不出来。
一看晴雯，“欸..”，叹了口气，追上路羽。
“先生，您这多冒昧啊”，胖和尚连连摇头，似乎对刚才路羽的话十分不悦。
晴雯望着那位蓝衫先生的背影。
她有预感，她一定还会再见到这位先生。
有那么一瞬间，她发觉这位先生似乎是很重要的人，但往深处一想，她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
“你若是真好奇，不妨等到她孩子出生之后再看看，或许就能找到答案了。”
胖和尚摇了摇头，只有一句：阿弥陀佛。
路羽摆了摆手，说道：“我是来让你给皇帝洗脑的，何必把自己给看进去呢。”
胖和尚听后苦恼的摇了摇头说道：“先生这话是说我多管闲事啊。”
“我可没这么说。”
路羽笑了一下，说道：“赶尽干正事，若是明州尚书没了，你那布袋子不就不给你买了”
胖和尚闻言呲牙一笑，“当然，先生”
路羽则是看向皇宫内院，“我要去溜达溜达，日后再见”
“先生，不回明州了？”，胖和尚问。
路羽点了点头，“趁着还没有困意，我想多出去看看”
“阿弥陀佛”，胖和尚点了点头。
路羽明白，这么多年，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沉睡，最终他都要在南城这个小地方醒来。
不知道是命运使然，还是有谁在背后操纵，南城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么？
是那些对自己比较珍贵的记忆，还是其他，路羽不明白。
从胖和尚那里要来了缩地成寸的法门，二人在内殿之内相互行礼。
“下次再见”
“先生，说的是”
路羽打算去这宫里藏书的地方看看书，补充一下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施加了一道法术之中，路羽便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宫里，守在皇宫周围的禁军根本就没看到路羽。
激起神识，查看了一翻皇宫的布局，找到藏书阁之后，便快步走了过去。
守着藏书阁的是个老太监，面如枯槁，在那黑夜之中睁着眼眸，就跟个活死人似的。
路羽来到那老太监的面前，一抬衣袖。
老太监打了个哈欠，感到一股困意，晃了晃脑袋后便倒在了桌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路羽点燃了一盏油灯，来到了藏书阁深处。
不得不说，大景藏书阁里面的书当真是多的数不胜数，一眼望去便是数十个整齐排列的书架，上面都堆满了书，不仅如此，上面还有第二层，第三层。
扫了一眼第一层的书，这一层的书大多都是一些古籍或是手稿，偏向于四书五经一类。
他在角落处找到了一本史书，接着便看了起来。
“嗯？”
然而才翻了没两页，却忽听到藏书阁门口有了些许动静。
路羽吹灭了油灯，放下书后便朝着门口走去。
走到书架一侧，只见一个半大不大的小姑娘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藏书阁里。
她是偷溜进来找书的。
她四处张望，拿起一盏油灯之后就开始在一层的书架上寻找了起来。
最后，她停留在了存放一些民间小说的书架前面。
“原来在这！”
小姑娘眼前一亮，接着就开始翻找起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小姑娘将那小说打开，看上一眼之后就好像入迷了一眼，怎么也不肯挪开。
正当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一道声音却忽的从她身后响起。
“小说神话好看吗？”
“好看。”
小姑娘答了一句，猛然间反应了过来。
她一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人就吓的要大喊。
“唔……”
路羽捂住了她的嘴，微微一笑轻轻晃晃了指头，然后看向了藏书阁桌上趴着的那个老太监。
在油灯的照耀之下，小姑娘看清了面前之人的面容。
路羽轻声道：“别喊，把他吵醒了，我们都得被抓。”
小姑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路羽松开了手，蹲了下来。
小姑娘喘了口气，细声问道：“你也是来偷书的？”
陆羽一笑，点头道：“算是吧。”
小姑娘眼珠子一转，继续问道：“以前怎么在宫里见过你？”
“我是皇宫外面跑进来的。”，路羽笑道。
小姑娘年纪尚小，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所以在面对路羽时也没有表露出一丝胆怯，反正很是乐意跟路羽搭话。
大概是因为她觉得两个人的目的相同。
小姑娘嘿嘿一笑，说道：“你好厉害！”
“为什么说我厉害？”
“因为没人能偷偷摸摸进到这里来。”
路羽看向她，问道：“那你呢？你是宫里的？怎么大晚上跑到这里来偷书？”
小姑娘说道：“他们不让我看这些小说，说什么牛鬼蛇神，所以我只有来偷。”
“你就不怕被发现？”
“不会的，我很厉害哒。”
“原来是惯犯了啊。”路羽笑道。
小姑娘看了他一眼，说道：“我很厉害的好不好。”
路羽点头道：“能从后宫溜到这里来还不被侍卫发现，的确厉害。”
“是吧。”
小姑娘骄傲的扬起了头，随手拿起一本小说递给路羽，“这个我看完了，借你看看”
路羽目光一凝，【山海经，第十二卷】
还真是光怪陆离的神话故事。
不禁问道：“这上面的妖怪，你全部认识吗？”
小姑娘用力的点了点头，“当然！”
“对了，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来过哦！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小说里面说，相同经历就可以称作患难之交”
路羽一笑，实在是有些搞不懂这个女孩的思维，还是答到：“当然”
“我叫涪陵，别忘了哦！”，说罢小姑娘抓起几本小说，看准方向从书房内的一侧钻了出去。
路羽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叹道：这孩子既然住在宫里，想来是身份尊贵，或许是还未出阁的公主，胆子也是真的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