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愿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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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伯阳暂停片刻，扫视千岩军。
发现大家全都表情决然，没有一丝动容。
队伍中，林奇双腿发抖，一旁的江渊低声问道：“害怕了？”
谁知林奇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光芒：“我终于有机会成为英雄了。”
江渊：“……”
伯阳内心非常痛苦，这些璃月的好儿郎，本不该死在这种地方。
“决定参加这次诱敌行动的，自愿出列吧。”
几乎所有千岩军都向前走了一步。
伯阳立马解释道：“不要为了牺牲而牺牲，诱敌固然重要，但在外面负责封印和守住底线的部队，同样也是重中之重。”
林奇心急如焚，急忙举手，想要加入诱敌队伍。
江渊按住他的胳膊道：“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是再练练吧。”
林奇本能反驳：“可是我跑得快，它们不可能追得上我。”
“你要是眼里还有我这个队长，就给我待在这里别动。”
江渊的语气空前严肃。
林奇被他气势所慑，竟然愣在原地，看着对方走出队伍，来到伯阳旁边。
伯阳看到出列的江渊，眉头紧皱。
他附耳低声道：“你出来干什么？忘了你儿子才刚出生？”
“所以我才得出来，我要让我的老婆儿子，一辈子都不用担惊受怕。”
伯阳气闷。
他知道江渊不可能听他的话。
“我怎么没看到戎昭前辈？”
伯阳眼神躲闪：“我们说好，我下洞，他封印。他会照顾我的家人。”
“你确定说好了？”
“够了！怎么跟上司说话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伯阳看向千岩军：“我们继续。”
有了江渊带头，不少人也都自告奋勇的走了出来。
眼看一大波人乌泱泱的，伯阳大声喊道：“这些人就够了，剩下的不准往出走啦！”
林奇突然反应过来，他慌忙朝队伍外跑去。
江渊挡在他的身前，出手压着他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往出走。
“新人，你还太嫩了。诱敌任务容不得半点闪失，稍微有一点疏忽，你就可能是千古罪人。”
林奇双眼通红，几乎是哭着道：“可是这不公平，您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都还没和家人见过面……”
“所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林奇！”
“到！”
“我命令你照顾好我的家人，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
林奇仰着头，撅着嘴，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江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难得笑了出来：“这才像话。”
诱敌的队伍很快开拔，他们必须得在魔兽聚集下一波攻势前，直接攻入它们的大本营，然后将所有魔兽引入地下空间。
剩下的队伍则在地下空间外十公里处驻扎休整。
林奇注视着远去的诱敌小队，久久沉默。
……
……
不卜庐。
江渊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见白术、七七和阿桂都在看着他，他眨了眨眼道：“那个灰色结晶，似乎是我失去的记忆。”
“如果能找到更多这种结晶，也许我就能知道，地下空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术恍然，刚才那种癔症一般的状态，确实就能解释的通了。
“你都记起了什么？”
“把夜兰叫上，我一起告诉你们吧。”
江渊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夜兰平静中带有些许慵懒的声音：“前辈，我就在这。”
众人回头一看，夜兰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有人目击到你们背着一只奇怪的生物回来，我听说之后便赶来了。”
夜兰看向那只怪物的尸体：“这种怪物，我在地下空间见到过。”
“莫非你们的那次经历，与我有关？”
“我不清楚，不过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前辈。”
“要不你先说吧？”
夜兰摇了摇头：“这里人太多，我要说的事情，只能前辈知道。”
“这样，明白，那我先说我恢复的记忆吧，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在地陷之后落入的层岩巨渊，实际上并不是……”
江渊的记忆从地陷到黑泥中醒来前的部分，都失去了。
从他恢复的部分来看，这中间经历的事情还有很多。
江渊隐约感觉到，诱敌深入的计划并不顺利。
魔兽的老巢，恐怕不是那么好找的。
等江渊说完，夜兰沉默片刻道：“没想到当年的战况这么惨烈。”
身边的战友不断死去，这样的痛苦，夜兰感同身受。
她在获得水系神之眼前，也曾有过几位过命交情的挚友。
他们是肝胆相照的同僚，是一起潜入黑暗的依靠。
哪怕对于所选择的道路再有觉悟，当结果真正来临，当他们因为各种原因离去之后，夜兰也曾陷入极大的痛苦与迷茫。
白术和阿桂的表情同样沉重。
层岩巨渊一战，是所有璃月人都不会忘却的根本。
如果没有当年的胜利，璃月还不知会造成多少悲剧。
夜兰看着江渊，此时的他表情平静，全然没有之前外放的痛苦。
但这样的江渊，让夜兰更加心疼。
他恢复了记忆，也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
“前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回去吧。”
“嗯。”
江渊临走前，告诉白术，这只怪物就是当年的魔物。
当年他们在层岩厮杀的东西之一。
“白先生，剩下的尸体也麻烦你再检查一下，看是否能有新的发现。”
“好，如果有什么结果，我会告知你。”
夜兰和江渊离开后，房间内响起一声抽泣。
白术、长生和七七，齐齐看向抹眼泪的阿桂。
“你们都没感情的么？江先生的经历那么悲惨，我哭一下也没什么吧？”
阿桂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七七确实感情淡薄。
白术更是很少情绪外放。
至于长生，到底非人，有些人类的感情它感受不到。
想到这里，阿桂突然觉得更加悲哀，整个不卜庐，合着就他一个正常人。
“呜呜呜，江先生，真的太惨了……”
……
……
院内。
夜兰让商华注意四周，防止隔墙有耳。
这才说起这两天的审讯结果。
“安德烈确实不知道知易的真实身份，知易一开始就想让至冬这边消耗璃月的人力，现在来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