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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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餐盘里的饭菜，霖焱心中竟有一丝莫名的心酸。在来到这里之前，霖焱一直以为只要不是学校的饭菜，万物皆可食。然而，他错了，今天，在所精神病院内，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人（hei）间（an）美（liao）味（li）。
陈羽见霖焱迟迟不肯动手，以为霖焱被这饕餮盛宴所惊叹到，戳了戳霖焱，道：“哎，霖焱，赶快动手吃了，再不吃就要凉了。”陈羽咂了咂嘴，开心道：“今天还有西红柿炒蛋呢！真好。”
霖焱眼睛一瞪，惊愕地看了看餐盘，小心翼翼的问道：“呃，我眼睛不太好，这西红柿炒蛋是在哪个格子里？”
陈羽显然被霖焱这句话惊到了：“不是吧大哥，这么红的西红柿汁都看不到，该配眼镜了。”
霖焱闻言看了看最红的那一格，显然是把西红柿压成泥。
那么……蛋去哪了？
霖焱问了陈羽之后，陈羽很大方地将自己的筷子伸进霖焱的餐盘里捞了捞。不一会，筷子里就夹着一个黄色的点出来。
“看，鸡蛋在这呢！”陈羽说罢就将筷子里的鸡蛋放进嘴里，含糊道：“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见证了一切的霖焱有些不可置信的将筷子伸进餐盘里，蘸取了一点西红柿炒蛋放进嘴里。
噗！好酸，这番茄是坏的吧！
“诶？霖焱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陈羽见霖焱面色十分古怪，怕他不习惯这里的生活，又道：“算了，本小姐大度，这份饭也一并给你吃了。”
霖焱一听，这是要谋杀的节奏啊！看着陈羽将她自己的餐盘推来，霖焱心一横，端起餐盘就走到食堂门口倒了。
“喂！霖焱你干嘛！你不吃给我啊！别浪费啊！”陈羽看到霖焱不领情甚至还把饭菜都给倒了，瞬间勃然大怒。陈羽拍着桌子就起来，两只手死死的抓住霖焱不肯放手。霖焱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将她抱起。
……
第一区域，住院部食堂。
霖焱手中提着两份炒饭走出食堂大门，而陈羽还在气鼓鼓地瞪着霖焱，显然对于霖焱之前的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原谅。而刚走出食堂地霖焱也看着还在生气地陈羽，心中竟有一丝无奈之感。
又被讨厌了啊！
“走了，回去吃。”霖焱笑道。陈羽嗅了嗅鼻子，闻着饭盒里散发出来的饭香，瞬间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拉着霖焱就向第三区域的病房跑去。
病房中，陈羽打开饭盒，金黄的鸡蛋与鲜红的西红柿相互交融，散发出一股香甜的气息，郁郁青葱洒在其上，给人一种十分欢快却又清爽的感觉。
陈羽不再犹豫，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夹住一块鸡蛋放入口中。
“唔，好吃！”陈羽眼中迸发出一道光，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
“呜~这饭菜，怎么会这么好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哭，明明…明明吃到好吃的应该开心的才对。”霖焱晃神间，陈羽却哭了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霖焱慌了起来，毕竟安慰人这样的事是霖焱最不擅长的。
“这……这怎么能不哭啊！明明……明明好久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饭菜了。”陈羽哭诉着告诉了霖焱她最初来这里的一切。
三年前，陈羽十岁，黑山疗养院大门，一名妇人和一群护士带着一个小女孩缓缓走进疗养院。
“麻麻，你要带羽羽去医院呢？羽羽不要打针。”小女孩在妇人怀里撒娇道。
“羽羽乖，妈妈有事情去做，你在这里乖乖听护士姐姐的话，妈妈过几天就来接你。”妇人笑道，小女孩看了看身旁虎背熊腰的……护士，道：“麻麻，这些护士是……锅锅。”
……
走进大门，妇人目送着护士带着陈羽走进疗养院。而妇人之前的担忧之色却突然消失。
“羽羽啊，不是妈妈不要你，而是你不是我亲生的。”妇人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满眼关切……
疗养院中，陈羽走进自己的病房，看到属于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这让自尊心极强的陈羽一下火了起来。
“喂，这是我的床，你起来。”陈羽压着怒火，用尽可能平和的声音对着胖子说道。
“啧啧啧，人不大口气还不小。”胖子一脸鄙夷不屑。
“什么口气不小，我每天都有刷牙的。”陈羽反驳道，随即将行李箱打开，里面除了几套衣服，其他全是洗漱用品。
胖子给了陈羽一个白眼：“玛德小屁孩你活腻了，劳资说啥就是啥。”
胖子骂着便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长鞭和绳索，三两下就将陈羽吊在窗户前。
“啪”的一声，陈羽身上便出现了一道鞭痕。而陈羽却没有哭出来，只是恨恨地看着胖子。
“呦呦呦，小屁孩要吃人了，哈哈哈，你越这样我越兴奋，哈哈哈。”胖子的表情越来越狰狞。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陈羽说道。
“你说什么？”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哈哈哈哈，代价？”
“啪”
又是一声，胖子越来越狰狞，鞭子闪动，陈羽身上的鞭痕越来越多。整个病房充斥着鞭打声。
夜晚，胖子睡在床上，鼾声震天，原本吊着的昏迷的陈羽突然睁开眼。
“现在，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原本牢固的绳索忽然尽数断开；原本温暖的房间忽然寒冷；淡淡的血腥味变得浓了一分。
“啊呀呀，小姑娘被打成这个样子可不好，得好好的治疗一下，留疤了就不好看了呢。”
……
陈羽并不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所做的事情，只知道那胖子忽然间死了。行为没有人能断定是谁做的，只能判定为自杀。
当陈羽说到饭菜的事上，霖焱发现所有病人并没有一个是瘦弱的。
难道是营养膏？
在所有病人里，估计只有霖焱一人知道第三区域食堂的饭菜里放了营养膏之类的东西。难吃，反胃，造价便宜，这就是营养膏最大的特点。但这东西却能提供人体必需的各种无机盐，糖类，脂类，蛋白质……
霖焱轻笑，虽说“追捕人”的津贴少，但这些年他攒下来的钱也差不多够自己和陈羽这三个月的伙食费了，到时候自己带陈羽走也没多少人能拦的下自己。而且霖焱相信世界会不会为了一个精神病患者而得罪自己，毕竟现在能压制自己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能将自己抹杀的存在了。
之后的三个月里，霖焱几乎天天和陈羽沉溺在一起，从此之后每天的每一顿饭陈羽都没有在那传说中的食堂呆过。一种未知的情愫在霖焱心中萌发。
半夜，霖焱躺在床上思考起自己出去之后能做什么？耳旁传来陈羽平稳的呼吸声，霖焱暗下决心不再让少女受到不公的待遇。
“唉，这种感觉……还……可以？”霖焱向自己的内心问道。但随后又感觉好麻烦。霖焱转头看向隔了一层帘子的少女，却突然发现少女的呼吸声平稳的不正常。像是……机器。
霖焱起身缓缓走向陈羽的床位，心中暗道，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霖焱的手缓缓拉开帘子，当帘子拉开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