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养了一个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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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九虚，说谎都不打草稿，鬼话连篇，”讥笑从门外传来，“误人子弟，顺天皇朝数你第一。”
“谁？”白小幺邪笑一声，躺在长椅上不动，一脸坏笑地盯向院门，“诋毁我师傅，偷听我们师徒之间对话，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人？隔墙有耳，这还是隔了一个小院，穿过了好几道墙。”
“蛇鼠一窝，又是一个九虚，”一声冷哼，院门自动开启，走进来一个半老徐娘，双眼瞪向少年，“骨肉如柴，脸色惨白，没见过太阳？”
“厉害，一眼就看穿了，”白小幺嘴角微斜，“见过师娘。”
“滚，”半老徐娘和严九虚异口同声，冷声大喝。
“说话都这么默契，还不是两口子？”白小幺嘴角上扬，转头看向严九虚，“师父，不能不认啊，人家对你这么清楚，可别辜负了对方的深情。”
“找打，”严九虚右手一扬，一股气浪直扑少年。
白小幺双手一撑，两脚一抬，平躺斜飞，堪堪躲过严九虚挥来的气浪，穿过严九虚身边，迅速跃起，跳到来人身后，“师娘，救命。”
“什么姿势？”半老徐娘满脸惊讶，虽然知道严九虚不是真心出手，但是白小幺平躺斜飞的怪异姿势，却着实让她吃惊，手脚灵活得出乎意料。
双手一伸，右手成爪，左手划过半道弧形，堵住白小幺去路。
“出手都这么默契？”白小幺嘴角上扬，身形原地晃动，避开半老徐娘的手爪，右手快速一闪，掠过半老徐娘腰间，仰面而卧，左脚微蹬，又是一式平躺斜飞，直接蹿向老学究严九虚。
左手撑地，猛然停住，右手一挥，嘴角一斜，“定情信物都换了，怎么还不承认呢？”
“妙手空空！”半老徐娘摸向腰间，陡然多了一个烟袋。
老学究严九虚轻微摇头，从腰间摘下白小幺刚挂上的香囊，“老偷儿的绝技，可还没学到家。”
“什么？”白小幺有些愣住。
“看看你腰间，”严九虚轻笑一声。
低头一看，白小幺脸色如常，嘴角不自觉翘起，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断成几块，虽然还贴在腰间，但是长衫张开，倒像是一面旗帜，迎风飘扬，“谢师父师娘手下留情。”
“去见过你师娘，”严九虚嘿嘿一笑。
“真是师娘？”白小幺嘴角上扬，拱手就拜。
“滚，老不正经，”半老徐娘一声怒喝，“上梁不正下梁歪。”
“难道不是？”白小幺一脸期盼看向半老徐娘，“师娘看不上师父？”
半老徐娘一脸不屑，“别污辱了我公孙家族的名声。”
“公孙大娘？”白小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字，根据天牢众囚犯跟他的讲解，顺天城有一个剑术高手，为公孙世家未出阁的老姑娘，大家都称呼她为公孙大娘。
但是严九虚却是一头恼怒，“我哪点配不上你？”
两眼瞟去，只见老学究严九虚“吧嗒吧嗒”狠吸烟杆，让烟丝直接窜出火苗。
“就你那大话连篇，甭想老娘会看上你？”公孙大娘满脸不屑。
严九虚叹息，“我们是有婚约的啊。”
“改掉你的臭毛病再说，”公孙大娘双眼瞪向少年，“还有你，别学他那一套，嬉皮笑脸的，没一句实话。”
“是，师娘，”白小幺乐得吃瓜，“师父，师娘可是来看你是否经得住考验，你再那么拼命吸，烟丝都被你吸到嘴里了。”
“在哪儿习得了老偷儿的妙手空空？”公孙大娘根本不理会白小幺的胡诌，反问道。
“师娘，你不是说我没见过阳光吗？”白小幺嘴角上扬，嘿嘿一笑，脚步一闪，又回到了长椅上，斜躺下来。
“老家伙刚去了西山一趟，你是西山鬼谷捡来的？”公孙大娘打量少年，眉头一皱，“竟然还带着山童过来。”
“西山鬼谷？”白小幺疑惑，这个他可从来没有听天牢中囚犯提起过，“在哪？真有鬼，多吗？”
“问你师父啊，”公孙大娘微笑起来，“选择这里，总有他的道理。”
“咦，”白小幺嘴角微斜，在两人之间来回细看，一脸坏笑，“面不和，心和，就是嘴巴得理不饶人，心中却关心得很。”
“皮痒，”公孙大娘愠怒。
“师娘，以后师父有什么动静，我记得向你报告，是不是得给我一点见面礼？可别像师父，小气得很，不但没有礼物，连吃饭，都带我来这蹭，”白小幺起身，嘴角一斜，深深鞠了一躬。
“见面礼？”公孙大娘可从来没想过这茬，更没想到来找老学究严九虚，竟然被他新收的弟子捅破了内心的秘密，但看到白小幺那一双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随即微微一笑，掏出一个令牌，甩了过去，“令牌送你，可以直接自由出入我公孙家。”
白小幺嘴角上扬，顺手接过令牌，再次鞠躬，“谢师娘，多准备点吃的，我担心这里吃不饱。”
公孙大娘忍不住笑了一声，“难怪和山童这样有缘，都是小猴子。”
“不敢，”白小幺又鞠了一躬，“还请师娘手下留情，放过山童，它可是我的玩伴。”
“行啦，你师父虽然说话不靠谱，但是九虚绝学也不是浪得虚名，好生修炼，不要辜负了他的期望，”公孙大娘转身离开，“小子，记住你今天的话。”
“师娘放心，”白小幺挥手，“一有动静，我就奔向您公孙家。”
“啪”的一声，老学究烟杆敲在白小幺头上，“得意了？”
“师父，还不是为了您吗？”白小幺邪笑一声，“师娘还不是关心您老，怕您没有落脚之处，特意前来查看，还丢下令牌给我，就是让我时刻帮您送信。”
“说我小气，”严九虚烟杆高扬，眼看又要敲了下来。
“嘿嘿，师父，你这葫芦送我，如何？”白小幺拿出从老学究腰间解下的碧玉小葫芦，微微一笑，抵住轻轻落下的烟杆。
“本来就是要送你的，”严九虚轻笑一声，“否则，你以为你能取下来？”
“师娘也看到了？”白小幺微笑。
“你说呢？”严九虚斜眼看来，“碧玉小葫芦，不但暗藏空间，放置物品，还能收纳鬼魂。”
“法器？”白小幺一听，眼神闪烁，精光直冒。
严九虚摇头，“目前只能放置物品，还不能容纳鬼魂，需要你自己去培养。”
“如何培养？”白小幺迫不及待，有了这个宝物，如果去取老偷儿留下的宝物，那简直不要太好。
但听完老学究严九虚所说培养之法，白小幺一脸颓丧，嘴角一撇，“这是养了一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