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解决张一六夫妇的吃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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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汉，赶快回去吃饭了。”苏小华站在屋后面的田埂上对着金家的方向大声喊道。

“来了来了！”听到苏小华的喊声，正跟金队长聊天的老苏不耐烦的回答道。

“你媳妇儿动作还快哟！”队长老婆打趣老苏道。“你看我还没开火呢！”

“哎，还不是几个娃儿闹起要吃馍馍。每个月都是前面几天敞开肚皮吃，后面都是勒紧裤腰带。”老苏一边叹气一边说道。

“那咋可能哟，我莫嫂嫂那么会持家的人。你看你家娃娃一个两个都是长得白白胖胖的。”队长媳妇一本正经地说。

“都是几个贪吃鬼！”老苏一边说一边告辞往家走去。

说实话生产队每个月能分的公粮确实有限，一般人家连个面疙瘩都舍不得吃。老苏家能够吃馍馍还是比较稀罕。主要还是归功于老苏还有苏小华。老苏经常帮别人做木工能换点粮票肉票，遇到逢场天还能去街上换点吃的喝的来补贴家用。苏小华也不像其他小孩子那样只知道玩。上山打鸟下河摸鱼他都不能空手而归。每个季度庄稼收割完了他还能去地里捡一些谷粒麦粒，这些都能增加他们家的存粮。

苏小华喊答应他父亲便站在地边玩耍。地盖上面的豌哨子接了很多豆荚。一个一个胀鼓鼓的。他便摘了一些下来做成哨子站在那里吹着玩耍。

“你一天硬是鬼板意儿多得很。”老苏走到苏小华面前责备他说道。

“那我不能在这里干站着撒。”苏小华争辩道。

“你不会回家去帮你妈端饭拿碗吗？”老苏责备道。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哈。有二姐在帮忙呢！还有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哪里轮得到我哦！”苏小华兴高采烈地说。

“啥子？你说张一六和苏桂珍回来了？有啥子事？”上一次苏桂珍回来是因为和张一六吵架，张一六回来是因为回来接苏桂珍。这不过年不过节的，两个一起回来难道有啥子事。老苏心里有点纳闷。他非常惊讶地问。

“你回去就晓得了吧，姐夫光说回来看看我们呢！”苏小华嘟囔着说。

爷儿俩说说话的功夫就到家了。

“老丈人回来了？”张一六看到老苏进门，立马上前打招呼。

“嗯。”老苏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本来说下午让华娃过来看看你们两个呢，没想到你们自己先回来了。”老苏拉了拉堂屋里八仙桌前面的凳子，招呼大家坐下来吃饭。刚一坐下，他便开始跟张一六寒暄。

“这不是今天下午生产队不用上工嘛，我寻思带着桂珍回来看看你和老丈母。非常不好意思的是，早上跟我妈老汉刚分了家。我们两个白手起家，只有打起空手回来了。不好意思！”张一六惭愧地说，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卷烟取了一支出来准备递给老苏。

“吃饭前先不抽烟哈！”老苏推迟了一下接过烟夹在了耳背后面。他拿起一块烙好的饼夹了点咸菜在里面。拿起来啃了一口一边嚼一边说话。

“你说你们分家了，你们两个吃住还行？”他看了看张一六问道。

张一六尴尬地低下头，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端起自己面前的稀饭碗埋头喝起来。

“都是自己妈老汉，有啥子不好说的嘛！”苏兰花看到张一六不吭声，着急地说：“姐，有啥子困难你说。妈老汉能帮忙的肯定会帮你们撒。不是还有我和弟弟嘛！”苏兰花说着朝苏小华递了个眼色。“你说是不？弟娃儿！”

苏小华连忙点头道：“是，是。只要我苏小华能帮上忙，在所不辞！”

“嗯——”苏桂珍想了想开口道：“我们今天早上分家，他妈老汉分的吃的住的都有，就是没得煮饭的地方。他们屋头只有一口锅灶，他老汉说喊我们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说这个啊？”苏兰花轻蔑地说：“那还不是小事情。包在老汉身上涩！我看到他以前给院子里李嬢嬢打过灶。听说还好烧呢！”

她说完还抬起头问老苏：“老汉，你说是不是？”

老苏思考了一下说道：“打灶倒不是啥大问题。就是到时候你们得找两个人给我打下手帮忙调泥巴弄砖胚子。”

“你看我得行不嘛？”张一六听老苏说要帮他打灶，立刻抬起头报名当帮工。

“还有我，还有我。”苏小华也自告奋勇。

老苏看了看他俩，撇撇嘴说道：“张一六倒是可以调泥巴，你不会我可以现教。苏小华嘛可能只有帮忙打杂递一下东西了。如果没有其他人帮忙我们可能只有进度慢一点了。”

“要得，要得。”张一六的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说道：“只要能行，叫我弄哪样都行。”

“那好，反正今天下午也不用上工。我们吃完饭下午就先去你家打灶。解决你们煮饭的问题。”老苏对着张一六和苏秀珍说道。

“我去不去哦？”苏兰花赶紧问道。苏兰花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她报名去大姐家真心不是想去帮忙的。只是因为上次去大姐家送亲，没来得及在那边逗留。她还真想找个机会去走一走，瞧一瞧。

再说了，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平时除了跟着妈老汉在家里打转就是去地里干活。认识的人也就生产队那些个熟悉的面孔。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每次她老汉上街都不带他们。用老苏的话说带一个不带一个不公平，带一路又不好看。干脆一个都不带，结果就是除了过年能一起上街去玩一会。平时她可不敢像苏小华那样冒着挨打的风险上山下河跑去耍。

“今天一定要抓住机会去大姐家溜达一圈。”苏兰花心里想。

“老汉，我也可以去帮忙。我还可以帮你递土胚，华娃还小，他可能抱不动。”苏兰花央求老苏道。

老苏看了看苏兰花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那你也去嘛，多个人多分力量。反正下午没啥事，有你妈一个人在家里就够了。”

“太好了！”苏兰花惊呼道。她高兴地拍了拍苏小华的肩膀说道：“弟娃，下午姐帮你哈！”

“我也要去！”苏小容听到哥哥姐姐都要去大姐家。她也开始提要求。

“不行！”老苏严厉地拒绝说：“哥哥姐姐都是去帮忙的，你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没人照顾你。”

“哇！”苏小容拿出她的杀手锏，开始装哭耍赖。

“不准哭，下午跟你妈在家。她可以带你去院子里找小朋友玩。”老苏把脸一拉，非常严肃地呵斥道。

苏小容从手指缝里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的父亲，发现他是真的生气了。她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止住了哭声。

吃完饭午饭，老苏找出自己的各种工具装在一个背篼里。张一六抢着背上了背篼。苏兰花扶着苏桂珍，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往张一六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