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爆了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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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卫小宝就和小胖开着小货车到了谷老的家里。
谷姨早就在门口等待。老年人，睡不着，想到很快就离开这个熟悉的地方，老人一宿没睡好，眼睛都是肿的。
谷老的儿女不在，他们都是国际公司高管精英，对这些小物件嗤之以鼻，完全没有兴趣。
谷老一生修身养性，爱收藏字画器物，不过这些东西全部捐献给寰海大学，剩下的东西不多，十几方砚台，价值昂贵的几方古砚台也捐赠了，剩下的这些十分普通。
另外还有数十只毛笔，四五套刻刀，一些颜料、朱砂、丹砂等矿石，还有一些小物件，比如镇纸、笔筒、挂笔、小毡、宣纸、废纸等，甚至杨少峰还发现一本谷老拓印的古字帖。
卫小宝小心翼翼整理这些遗物，生怕拿下一点贵重的物品，他让小胖拿着摄像机对每件东西做好影像记录，十分严肃认真。
卫小宝慢慢收拾了2个保险箱，锁好，并贴上封签。
他陪着谷姨说了会话，不断张望，等着谷莉或者谷立民出现，想偷偷还回手镯。
可是等了半个小时，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响了，一个老渔民让他修理电视机，只好怀着遗憾，离开了谷家。
接下来几天里，他注册了一个新的抖音号——都市拾荒者。
不忙的时候，和几个舍友设计文案，制作短视频，勾画其中的细节。
舍友中，有在科技传媒公司做主管的，给他提出一些吸引流量的意见。然后，他就静静等待着，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开盲盒信息推送出去，吸引艺术爱好者的目光。
这些天，他很少见到莫晓薇，偶尔碰到几次，两人打声招呼，匆匆离开。有时，莫晓薇会在他擦肩而过的片刻，驻足凝视，若有所思。
两人就像激流中的浮萍，偶然间碰在一起，短暂的相遇，然后各奔东西。
谁也没有再提起那一晚的疯狂和美好，仿佛遗忘在风里，仿佛刻意隐藏在心底，等待着某个时刻的爆发。
十天后，一则消息轰动整个寰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x年x月x日，寰海大学艺术馆，举办华夏着名书画大师谷老书画作品捐赠仪式和书画艺术展，欢迎文化艺术界及社会各界人士莅临参观！”
谷老，这位书画界的巨擘、德艺双馨的长者突然跃上头条热搜，各种悼念谷老的文章、故事在各大网站流传，甚至登上了主流媒体首页。
人们都在惋惜谷老的离世，对他的高风亮节、长者风范不吝夸赞，他的精神弥足珍贵，正是这个时代缺少的东西，他的事迹传遍全网，治愈了无数空虚徘徊者的精神内耗。
无数的年轻学者、白发苍苍的艺术家，甚至父母拉着小孩，排队瞻仰他的遗作，被他的深沉厚重的艺术风格感染。
“宝宝，这可是神助攻，好机会！快点将开盲盒的消息和视频发出去，一定会成为顶流！”
舍友吴磊发来一条信息，催促道。
这些天，他已经接到无数条这样的信息，甚至莫晓薇也发来信息鼓励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知道的。
可是，卫小宝还是陷入挣扎，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这确实是天赐良机，比他花钱购买流量都要好。但是，他也发现，有些播主明显是为了流量，在炒作谷老，他非常不喜欢。
他明白，网络没有永远的热度，最多四五天或者一个星期，这股流量就消失了，再想炒热，吸引流量无疑十分困难。
“宝宝，快点推送呀！我们校友们都做好转发的准备了，再不发就迟了！”
吴磊焦急地催促。
这些天，他基本一天发几条信息，显得比卫小宝还要着急。
“发！立即发！”
卫小宝没有犹豫，他早就编辑好了，坐在电脑旁边思想斗争几个小时。
这些视频，他已经浏览不止一百遍。
他强力压抑住激动、矛盾的心理，按下了鼠标。
“x年x月x日（一个月后），在寰海同仁区开盲盒，现场竞拍谷老生前使用的书画创作工具。竞争者必须是书画艺术家或者爱好者，具体事宜带后通知。——都市拾荒者”
为此，他还配上整理谷老遗物的短视频，当然，只有短短的十几秒。
他也懂得饥饿营销，一次性不能推送太多，等到舆论达到一个高潮后，他再推一个，这样才能保持持续性的热度。
发完之后，他似乎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关掉手机，闭上双目，不敢看网络的反映。
三个舍友首先关注到这条视频，立即动员寰海的同学、朋友点赞、转发和评论。
“爆了！爆了！”
吴磊高兴地跳了起来，拿出手机，给卫小宝打电话，可是提示关机。
网络中，这条视频疯狂传播，瞬间就吸引住网名的眼球，进入抖音热搜榜。
谷老是书画大师，生前的书画创作工具可都是绝品，能够流传百世的珍贵文物，是无数书画爱好者梦寐以求的宝贝！
很快，无数的书画爱好者纷纷留言，争先恐后要报名参加竞拍。
这时，有一个网民留言：都市拾荒者是谁？他是不是骗子，凭什么有谷老的遗物？很快就有数万个点赞。
网名们纷纷人肉搜索，查找“都市拾荒者”其人。
一个网友发现，都市拾荒者刚注册几天，资料很少，没有真人头像，只有寥寥数百人的关注，粉丝也是这几天添加的，处处显示出营销号的特征。
还有人猜测，都市拾荒者，可能就是一个捡垃圾的。但是很快被人否定，从视频拍摄和制作的技术来看，很明显是个高手，非捡垃圾的人能够完成的。
还有诸如正义之声、道德化身的纷纷跳出来，咒骂谷老刚刚离世，竟然有人竞拍他的遗物，丧心病狂，道德沦丧，将他骂的狗血喷头。
一时间，无数的黑粉涌入他的账号，各种谩骂、指责、嘲笑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面对汹涌澎湃的谩骂，卫小宝微微一笑，这都是他们提前预计好的。
黑粉也是粉，没有这些黑粉，没有他们的话题，这条短视频就不会有热度，就不会得到网民的关注，找到适合的竞拍者。
别人向我扔泥巴,我用泥巴盖大厦！
这是一个成熟网红的至理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