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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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仁杰一眼看出他心中思量，认真解释道：“盛二少有所不知，我家长辈一直催我早日攻略司徒妹妹，他们要是知道我和司徒妹妹在学院里关系暧昧，一定会即刻前往司徒家登门提亲！”
司徒小幽同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盛惜朝看了看两人，疑惑道：“司徒家是大陆第一书香门第，王家则是大陆第一富豪之家，你们两家联姻……有什么不好么？”
“当然不好了！以司徒家的地位，这婚事要是成了，我以后还怎么后宫佳丽三千人！”
王仁杰当即就吓白了脸，接着又小心地看向司徒小幽，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而且以司徒妹妹的性格……不是，以司徒妹妹的姿色与资质，我是万万配不上的！”
司徒小幽又点了点头，非常赞同地说道：“阿杰哥哥腰缠万贯，风流倜傥，不该被我这个一心求道的人捆住翅膀，他应该胸怀那些需要他的万千少女才是。”
“……”
盛惜朝不知所措地看着两人，过了良久才憋出一句话，“你们两位……倒是互为知己。”
“毕竟相识多年！”
王仁杰轻摇折扇，忽然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言归正传，我想和盛家两位少爷谈一笔交易。”
盛擎空好奇道：“交易？”
王仁杰叹了口气，说道：“我也不瞒你们，我这次是被家中长辈逼着来入试的，而且他们还非要我考入修道班的甲班！”
他目中流露出悲痛之色，唏嘘道：“如果我没有考入甲班，我接下来每个月的零花钱就会扣去九成！
须知，我立志游遍世间一等风月雅地，至今包养……不是，资助的花魁不下千人，要是扣去我九成零花钱，我还怎么资助这些无助的可怜女子！”
盛惜朝若有所思道：“王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我们在接下来的武试上相遇，要我兄弟俩放水？”
王仁杰点头道：“正是这个意思！你们尽管开价，我不会让你们白输的！”
盛擎空面露为难之色，“王公子……”
“这么喊就见外了，你们叫我阿杰吧！”
王仁杰又从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不由分说地塞入盛惜朝手里，“还有惜朝兄弟，要是你能在接下来四年里成功拿下司徒妹妹，并且让司徒家认可你这个赘婿，我必有厚报！这十万两你先拿去泡……追求她，要是不够了再来找我要！”
司徒小幽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王公子，我们……至少我不能收你的钱。”
盛惜朝一脸诚恳地将手中银票退回桌前，“因为我的目标也是甲班，而且……”
他目光如剑，仿佛彻底看清了王仁杰的底子，“以我看来，王公子距离洞玄境只差临门一脚，想要进入甲班应该不会太难。”
“好毒的一双招子！”
王仁杰怔怔道，接着又是一脸苦相，“可是我从小好吃懒做，从来不肯好好修炼的，如今的境界也是家里拿药堆出来的！如果可以，我想拿钱解决事情，才不想和人家动粗！”
闻言，司徒小幽目中的鄙视之色愈发浓厚。
盛擎空则呆立当场，脸上好像写了一行字——汝听，人言否？
盛惜朝沉默半晌，淡淡道：“不如这样，要是王公子能在十六强内与我相遇，我愿意当场认输。”
“你这话说的妙极了，看来你很自信自己能进十六强。”
司徒小幽眨了眨眼，好奇的目光中又带着几分欣赏。
王仁杰皱着眉头，不悦道：“我要是能入十六强必可进入甲班，那我还要和你做什么交易？”
“那恕我爱莫能助了。”
盛惜朝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王仁杰不由叹道：“这家伙少年老成，我简直没法和他沟通。”
司徒小幽秀眉微蹙，若有所思道：“我比较好奇他为什么会愿意给你放水，这不符合他之前的表现……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盛擎空则看着一桌没怎么动过的佳肴，想起刚烈临走前说的不可浪费粮食，陷入了沉思……
盛惜朝是第一个离开食堂的，他走出门时外面还空无一物，除了趴在食堂门口的那只橘猫。
刚从校场传送过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这只橘猫，只是碍于当时场间有众多考生才没有上前相认。
橘猫似乎察觉到了盛惜朝的目光，慵懒地扭过头，没好气地看着他，“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奶奶这样这样优雅动人的猫么！”
盛惜朝嘴角微扬，从唇缝里挤出一句话，“虎娃，许久不见了。”
橘猫愣住，回顾四周，确定附近没有第二只叫作虎娃的猫。
“你看得见我？”虎娃满腹狐疑道。
“这里只有你和我。”盛惜朝低声道。
虎娃警惕地退了几步，“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盛惜朝没有说话，而是向一个昏暗的角落走去。
“镜老可以看到此处景象，我们不妨换个合适的地方说话。”
……
“你真的是易雪臣？”
听完来龙去脉后，虎娃一对圆铃似的猫眼瞪的比镜老的圆镜还圆。
盛惜朝微微笑道：“希望你没有把我当成我的儿子。”
“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人会有儿子？”
虎娃鄙夷地看着他，冷笑道：“你这人就喜欢故作高冷，我都不知道小主当年到底看上你哪一点……说起来，我家小主如今怎么样了？”
盛惜朝摸了摸鼻子，被它说的有些哭笑不得，“她如今已是拭月静斋的圣女，在东楚的地位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虎娃点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盛惜朝不说话，表示默认。
虎娃挠了挠胡须，问道：“所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报仇？”
盛惜朝仰头看着夜空，萧索的目光仿佛飘到了万里之外的西秦。
“虽然那里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可是有些事情应该有一个了断。”
他语气漠然，但其中的语意却不容置疑。
“有理，有仇不报非君子……可是这关我什么事？”
虎娃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何况你如今不过是一只刚入黄的鬼，而我生前已半步听地，也就是说，我此刻可以轻而易举地灭你魂魄。”
盛惜朝低下头，静静地看着这只相貌可爱的橘猫。
虎娃忽然舔了舔前爪，目中露出贪婪之色，“如果你说的万鬼逆仙诀是真的，那么只要我现在灭了你的魂魄，你留在长夜剑上的精神烙印也就会随之消失，对不对？”
盛惜朝沉默，沉默即是默认。
见状，虎娃露出一个可爱而可怖的笑容，“所以我明明可以在灭掉你的魂魄后得到长夜剑与万鬼逆仙诀，那我为什么要还要加入你的万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