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马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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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强忍着心中的恶心，双手在地上不断乱抓，抓了几下便抓到了一块尖锐的石块。

他紧握着这石块，卯足了力气照着那东西的面门砸去，刚好这一下砸中了那东西的一只眼睛，那石头尖锐一端刺破了它的眼球，鲜血直流。

那东西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它疯狂地在原地转着圈跳动，少年便趁此时机赶紧连滚带爬向一边跑去。

一阵嘶吼之后，那东西的疼痛减轻了几分，它发现那伤了自己的猎物已经脱身，便不顾一切疯狂地追了上去，此时，躲在一边的少年见它比之前更为疯狂，慌不择路飞快跑到了一片山壁前。

眼看着那东西马上要追了过来，自己再也无路可逃，便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旁边的一株大槐树，到了树上之后，他发现那东西没有跟上来，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借着月光向下望去，发现那在树下急得打的居然是一头荒山野猪，这荒山野猪比一般野猪更为强横，发起狂来，杀伤力堪比武道高手的夺命杀招

那荒山野猪用它坚硬的獠牙刺了几下这槐树，又用粗厚的大鼻子拱了拱，见这树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便又急得开始打转。

少年知道，这野猪虽然不是什么鬼魅，但是自己却绝对对付不了它，一旦落入它的口中，势必是不能活了，但是他也不知道这野猪什么时候会离开，自己总不能待在树上这样一直耗下去。

他向四周看了看，发现这山壁虽然底部相对陡峭，但是往上却是比较平缓的，而且上面又有很多突出的山岩石块，看起来并不难攀爬。他观察了一下这树和岩壁，便借着粗大树枝，攀上了石壁。

夜色已深，明月当空。少年已经离开了大树，手脚并用向着山顶爬去。由于这山本身就不是很高，少年很快便来到了山顶。

到山顶后，视野酒开阔起来，所有的景致在大好月色中都显得极为清晰。尤其是少年眼前这头一只眼睛流血的荒原野猪，更为清晰、实为可怖。

这荒原野猪竟然先他一步来到了山顶，少年心中大惊，此时他已无力与那野猪搏斗，只好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那野猪退后两步，蓄势向前飞冲，那野猪尖锐的獠牙刺向少年胸前，“盯”一声响过，獠牙好像刺在了什么坚硬物体上，少年胸前红光大作，那野猪被红光激撞得倒飞而起，竟不知飞落向了何处。

少年胸前红光敛去，一点温暖在胸前萦绕，他从贴身衣服内拿出那枚血玉吊坠，喃喃自语道：“在身上带了十几年，竟不知这还有此种妙用，还果真是件神器。”

他用手指摩挲着这玉坠，触手之间一股暖流缓缓经由指端，传入全身经脉各处，他轻微闭眼感受着这暖流流入身体。

他本以为这股暖流可以愈合他的伤口或者是驱散他全身的疲惫，可是闭眼感受了半天也没见起什么作用，他有些丧气地睁开眼，举起玉坠对着月光看了又看。

只见这玉坠在月光照射下通体透明，莹然的血红色中似有几丝暗红色的流线毫无规律地飘逸流动，不久那红色的丝线便趋于平静，淡然隐入大片的血红色中。

少年将这血玉又塞进贴身衣内，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背起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向前走去。

山顶月色极佳，只是少年无心欣赏无边风月，身心疲惫的他只想尽快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

少年漫无目的的走着，不久便来到了那一排鹿蹄子印旁边，此时他已经听不到山下的丝毫动静，想必那些恶人和荒原野猪不会追来了，少年便在这鹿蹄印旁边坐了下来，

刚坐下不久，少年便听到一阵急促“得得”声音传入耳中，似乎是马蹄声，但他更希望那是鹿蹄的声音，他多希望是那传说中的老神仙见到方才的i红光后骑鹿而来，此刻他极其期待与老神仙有一段奇遇

那声音是从东南方向传来的，少年便抬头望向声音来处，那挂于天空东南方的圆月如瑶台明镜，光华夺目。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远处逐渐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背对着月亮快速驰来，离得近了，方看清那是一位须发皆白的道人，乘着一匹雪白快马而来。

这道人的道袍在快马奔驰裹挟的疾风中飘动，那一轮明月在他的身后似一圈华光，让那老道看起来格外神圣，当真是一派超凡脱俗的仙风道骨模样……

少年不禁看得痴了，心中却有些疑惑：“神仙爷爷不是应该骑着一只仙鹿吗？”

那纵马夜奔的老道人，急速向少年所在的方向奔来，那马蹄眼看就要踏过少年的头顶，而这木讷少年却只是呆愣在原地出神，一点惊恐的神色也不曾出现。

其实那肆无忌惮纵马狂奔的老道也未曾想到，在这夜间的山背上居然会有一少年端坐于此，如今收缰勒马已经是来不及了，一瞬间老道脑中闪过无数回转方法。

在那马蹄踏上少年头颅之际，老道忽然从马背上跃起，一个摆腿踢向了马脖子，只听一声嘶鸣，那匹马整个身子竟然向一侧飞去。

坐在地上的少年还未来得及眨眼，这兔起鹘落的几个动作便瞬间完成。

那马重重摔落在了地上，任何人见到此种情况都会认为那马必然会被摔成一滩肉泥，可偏偏这马身上却是半点儿伤也没有，只见那马打了几个响鼻便站了起来，悠闲走到老道人身后，显见老道人那踢出的飞腿用了极巧妙的功法。

怔怔望着眼前一切的少年，不禁心中赞叹道：“果然是神仙啊。”

老道见这少年不动如山地坐在这里，心中以为他不是傻子便是真的胆识过人，但看其呆愣愣地微张着嘴的吃惊模样，却更像是个傻子。

“你是谁家痴儿，为何孤身一人夜坐于此？”那老道走近少年蹲下身来。只是这少年充耳不闻。

这老道呵呵一笑说道：“哟，竟是个聋子。”

少年依旧不说话，老道于是便大声说道：“你是哪家的娃娃？这夜间山上有许多危险事物，赶紧回家去吧。”

这次少年听得真切，便回过神来，只是并未回答道人的问题，反而问道：“神仙爷爷，您的仙鹿呢？”

老道见少年居然开口说话了，只是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令他有些讶异。

见少年有些憨傻的神情，老道倒也愿意与这少年多聊两句，毕竟精神紧张地赶了一天路，这时候和人说会儿话也好。

尽管这少年问出的问题驴唇不对马嘴，老道依然耐心与少年解释道：“我骑的是马，不是什么仙鹿。”

少年摇着头急辩道：“不对不对，我外公曾说，这鹿蹄山的神仙爷爷是骑着仙鹿来的”

“你看，这里还有鹿蹄印子呢。”然后用手指着地上的那一排鹿蹄印子道。

“看来你是误把我当做了那骑鹿过山的老神仙了。”老道这才明白过来。

接着解释道：“我不是那位骑仙鹿的神仙。”

少年有些失望地问道:：“那你是谁？”

老道一时玩心大发，抚须笑道：“那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