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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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染疫者把碗拿来后，张若尘没有着急给他们盛药，而是先对他们说道：“诸位，先听我说几句。因为药材有限，所以我现在只能让一部分人先喝。不过，我还会再回去拿药材的，所以请没有喝到的人不要着急。这只是试用药，也不一定会有效的。”

“那谁先喝呢？”有人问道。

“这个听我安排可以吗？你们先分开来，同一个营帐的站成一队，依次排好。”张若尘吩咐道。

众人按照张若尘的要求排好了队后，张若尘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五排，每一排只有几个人。看来还有很多人没来，他们可能不知道这里有药喝或者是病重起不来。

张若尘一共有十个药方，每个药方只有三包药材，一包药材可以煎一次药，煎一次药可供十人喝。每个药方至少要喝三次才能才能见到效果。

所以，以现在的药材量只够给十个营帐的染疫者喝。但是现在有十五个营帐的染疫者来申请试药，这该如何分配呢？看来只能抽签了。

“诸位，实在抱歉！我这里的药材只够分配给十个营帐。但是现在有十五个营帐，所以我们只能抽签来决定分配给哪些营帐了。大伙同意吗？”张若尘问道。

“同意。”

“同意。”

“同意。”

……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见众人都同意后，张若尘便分别在十张纸上写下“壹、贰、叁、肆、伍、陆、柒、捌、玖、拾”十个字，然后将它们揉成纸团，和五个空白纸团混在一起。

张若尘让十五个队伍中排在前头的那个人出来抽签。谁抽到有字的纸团，他所在的那个营帐就得喝。

抽签完成后，张若尘让抽到“壹”的队伍先出来喝药。其他的人除了抽中签的那九个人留下来，其余的先解散。

壹号营帐的染疫者喝完药后，张若尘就让他们和其他营帐的那九个人带他去他们的营帐做标记——在他们的营帐上写上他们营帐抽中的数字。

做完这些后，张若尘又接着煎贰号营帐到拾号营帐的药。等这些营帐的染疫者都喝了药之后，他才开始去搭自己的营帐。

搭好营帐后，天也快黑了，张若尘这时才觉得饥肠辘辘的。于是，他煮了点粥给自己充饥。

他煮粥用的大米是他自己带来的。他听病人们讲，官府只给他们发了五十袋大米，每袋大米有一百斤，而集中营里有五百多号病人，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也不知道这些大米够吃多久？

晚上睡觉的时候，张若尘睡得很不好，因为周围总是不断传来病人的呻吟声。他很同情他们，但是他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觉得很难受。

张若尘朦朦胧胧地睡到了寅时，然后突然从一个噩梦中惊醒过来，醒来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于是，他便起来给壹号营帐到拾号营帐的染疫者煎第二次药。药煎好后，他又一个一个营帐地端去给他们喝。

当张若尘从最后一个营帐中走出来时，天已经亮了。在走回自己的营帐时，张若尘看到又有好几个人在往“大坑”那边运尸体。估计昨晚又死了好几个人。

看着板车上那些紫黑色的尸体，张若尘的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