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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入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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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古还会北上,和那群暗夜浮头的杂碎继续纠缠。

要探深渊的深浅,只有迈进去脚才能知道,一只脚不行,那就两只脚,而红官只能站在深渊口凝视着。

用连古的话讲,自己就站在明暗交界点,只要回头就能看到黑暗,但极黑之地就必须彻底埋入黑暗里才能触及。

但红官是“局外人”,即使没办法做到纤尘不染,也尽可能保留随时抽离的实力和本事。

万一有什么不测,还能期望有一只手可以将他带出深渊。

这是连古最后说服红官的理由,他需要有个清醒的、干净的人来渡他。

但红官清醒明白,他已然在“局”中,只有破局了,才能自渡渡他。

在他的世界,人不是非黑即白,还有灰,或许连古就是那一类灰色的人,在黑白之间穿梭。

他做不到独善其身,也保证不了全身而退,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不会让连古独自深陷泥潭,被黑荼毒。

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顺利度过戒断反应期。

年初七前,红官推掉所有的行程,将咨询闯关的一律往后排,天王老子来了都只能等。

昨晚,连古的戒断反应又发作了,连怀居上下又忙了一通,最后还是红官陪着他在地下格斗训练场打了“通宵拳击”。

原先计划用车轮战来消耗连古的体能,直接将他累垮,但没想到,真正打起来,还是红官能打持久战。

看似病弱,实则强悍,举止风雅,交起手来十分利落,冯陈褚卫再次对这位关煞将刮目相看。

冯陈称赞:“不愧是老大相中的人!”

褚卫点头:“嗯。”

红官明白得很,哪是他们技不如人,分明是某人看菜下单、挑人办事,遇着冯陈褚卫就是暴风发泄,虽说都是赤手空拳,但谁能受得了公牛拱人?

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是留给了他。

正当冯陈褚卫鼻青脸肿的惺惺相惜搀扶着下场,准备再叫几个特卫过来撑场时,回头看这两位大佬扭打在一块的气氛有些微妙,怎么打着打着滚到了地上纠缠起来了呢?

可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至少红官觉得他是在绞着连古的腿,谁知连古还能攀腿而上,直接骑他跨上扑身就开始撕咬了呢?

是真的撕咬。

对方撕扯着他的衣服,又咬他的肩头和嘴唇。

红官惊窘大喘,想叫人将兽性大发的连古拉开,谁又知冯陈褚卫早已溜之大吉,一眼望去整个格斗场空荡荡的只剩他俩?

刚刚的对练给了他们错觉,认为他一个人就能完全控制得住发狂的连古。

谁又能保证有控制的先例,就不会有失控的先例?

“你给我起来!”红官抓着他胳膊就要奋力掀开,却被连古反手一压,直接扣到头顶上。

这个熟悉的动作,瞬间让他神经紧绷,脑海中不时浮现计承的话——

“毒品会通过毒性作用向大脑传递兴奋,让人生理欲望变得很旺盛,甚至接连几天都保持亢奋状态,人体原有的平衡机制被打断,可能会出现精神和行为失控。”

“也就是说,为了满足这种畸形需求和弥补这种极度空虚,很多吸毒者会出现淫乱现象。”

淫乱……红官心下一慌,就想变招将他制住,但当看到身上的人顶着一张大汗淋漓的脸时,他忘了动作。

没有哪个瘾君子能仅凭意志力,成功度过戒断反应期,他们生命里仅剩的快乐就是吸食的那几个小时,除此之外,都是痛苦。

毒品剥夺人生自由是登峰造极的,带来的痛苦是空前绝后的,何况是被迫吸食的这一类人,他们要承受的身体、精神和心理的折磨难以想象。

红官一闭上眼就能想到这些,心头五味杂陈。

那双黑得透亮的眸子在震颤中眨了眨眼,血丝斑驳了眼球,应该是出现了视物模糊,嘴唇张翕间,对性的渴求呼之欲出。

红官敛着的一口气松了,手挣扎到一半也卸了劲。

去特么的羞耻心!

他要成全对方的“自由”!

哪怕是意识迷乱下的“放纵”!

因看不清身下的人,连古甩了甩脑袋,汗珠子飞洒,热意四溅。

同是大汗淋漓,红官热得满脸通红,而连古却挂在他身上颤栗着,一个劲地蹭着他的体温。

这是出现畏寒眩晕了……

红官挣脱开手去搂住他,口中呢喃:“抱紧我就不冷了。”

……

等再次醒来,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昨晚也不知怎么回的房。

记忆短暂的空白了部分,却被爬满全身的熟悉痛感,唤醒了脑海里的羞耻画面。

“啧……”红官手背捂着眼,不堪回首地嘟哝了句,“跟狗一样。”

事实上,更像释放野性与霸道的狼——

狼用它那强悍的体格,贪婪地索取舔舐,企图征服爪下的猎物,狂躁、激愤、嗜血……猎物越是反抗逃走,它越是兴奋,用狠辣的双眼威慑,用有力的四肢控制,再伏低身体后弓背,发出猛烈的追击……

而他怕是后边精力耗尽撑不住了,才模糊了记忆……

计承说得没错,精神和行为的失控真的很可怕,更可怕的是,那人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反而像满血复活的战士,折腾一宿还能起早跑到训练场折磨人去。

连冯陈褚卫都得休整,而他实在精力充沛到吓人,一口气抽查了所有的训练项目,中午回来后又积极地开了个远程会议,落实年度规划。

合上电脑那刻,连古满脑子回荡着红官昨晚的声音,越想越焦躁,甚至都不敢回房。

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依然难解口干舌燥。

察觉出自己的躁动难安,是因戒断反应带来的欲求不满,而心烦意乱,则是来自泄欲后的难堪与羞恼,连古愤恨又自责。

昨晚难以启齿的那一出,堪比禽兽发情,一股子难以名状的怅然始终萦绕在心,他愧对红官。

摘掉了耳机,揉了揉眉心,连古颓然地靠着座椅,目光却灼灼地盯着斜前方那扇房门。

好在褚卫及时出声打断了他浮动的心思:“少爷,北城传来最新消息。”

连古游离的思绪还没归拢,有些茫然地看向褚卫,目光微滞,似乎在想对方的鼻梁上为什么贴着胶布。

“……需要老韩过来一趟吗?”褚卫说话间已经掏出了手机。

“不用……”连古反应过来了,头有点疼,“什么事?”

褚卫调出了平板电脑里的一则消息,消息经过加密,破译出来就是:血雀失踪。

连古眸光一凝,随即皱了眉。

褚卫:“是鬼手通过暗网传来的消息。”

鼹鼠行动不出一周,北城的黑灰产落网了一半,暗网里关于鼹鼠的悬赏又上了一级,满星级别的悬赏,是人都会挤破头颅去争去抢。

与此同时,暗网里还流传出悦王休闲会所被清查的画面,其中,那抹在镜头前一闪而过的艳丽红裙引起了暗网黑爪的追踪。

有人认出红裙主人就是鼹鼠组织的一员,也就是被称为黑道圣女的血雀。

紧随其后的是,血雀被人肉搜索,更有模拟画像师将血雀的容貌画出来,并以竞拍形式发布在暗网上拍卖,价高者得。

连古:“血雀行动向来隐蔽,怎么会突然被拍到?”

“视频就是从悦王休闲会所流出。”

连古手中的钢笔顿了顿桌面,脑袋片刻短路:“悦王背后的势力是……”

“老首组织。”

“老首……”连古沉吟了下,“悦王对老首来说,相当于头发丝于人体,可有可无,不会耗费多大的心力去管控,更不会提前布置隐秘摄像头,查了就查了,对他影响不大,甚至有可能是充当炮灰的角色。”

那种情色交易场所,摄像无处不在,以便录制淫秽视频再流传售卖,但血雀在行动前早已将监控录像室控制,再检查了所有偷拍设备,不可能还存在被偷拍的机会。

何况偷拍的角度那么光明正大。

褚卫的视线从平板电脑上移开:“您是说,这视频不是老首的人流出?”

连古不置可否,至少目的性不会太强,而且以老首的做派,有蛋糕一定会独吞,而不会分享出来。

“竞拍价现在是什么情况?”连古背着光,拄着额头,眉眼一片阴霾。

褚卫刷新了下悬赏网页:“三千万。”

血雀的悬赏金额高达九千万,是有人愿意花三千万来搏个九千万。

“竞拍者匿名,老首组织和黑蜂组织应该暂未参与竞拍。”

“暂未?”连古抬眼,“你是觉得他们一定会参与进来,现在只是在观望?”

褚卫一愣,没想到他会反问,随后点头。

连古摇摇头:“独角戏没看头,参与的人越多越好,但少了重要角色,光有配角不够看。”

“少爷的意思是……”褚卫脑袋一阵峰回路转后豁然开朗,“鼹鼠没有动作,所以他们不会参与进来?”

血雀失踪,组织理应有所行动,按兵不动证明消息不可靠,那些起哄挤进去的人,最终一杯羹都分不到。

连古若有所思,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坚毅的眉梢眼角显出了些疲态。

也许沉默的时间过长,褚卫皱了皱眉,但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三分钟后,连古终于动了动嘴唇,褚卫紧绷的双肩也悄然松懈了。

只听连古“唔”了声,手中的钢笔又灵活转动起来,突然侧头看褚卫:“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做?”

这已经不是连古第一次询问褚卫的看法,他想的总是差点,却还是会坦率说出自己的看法。

“等鼹鼠行动了再行动。”

连古点点头:“的确应该这样,那你觉得我们该不该有所行动?”

褚卫微感诧异,难道血雀失踪了,鼹鼠不该有所行动?

“我知道你疑惑什么,血雀是我们组织的一员,失踪了当然要尽快采取行动找回来。”

这事毋庸置疑。

“只是……”他话锋一转,连带着神情都变得莫测起来,“不仅要找,还要大张旗鼓地找。”

“?”褚卫差点转不过来,对上连古那双深邃透光的眼,像是被突然点醒了般,茅塞顿开了。

“欲盖弥彰,大张旗鼓反而能够混淆视听!”

身经百炼的组织会闻风而动,但自诩上位者习惯于作壁上观,他们会掂量会盘算,会揣摩事态与人心。

如果鼹鼠为了不引起怀疑,完全不参与竞拍,而在暗地里行动,反而会变相承认血雀失踪的事实。

相反,鼹鼠行动众所周知,就会让那些狡猾的组织怀疑——鼹鼠是在耍心眼,掩护真正的血雀。

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含义不明的眼神中泛开,连古轻声吩咐:“黑白两道都得找,动静越大越好,另外时刻留意竞拍价,但凡有人出价,就以鼹鼠的名义更高价拍下,还有……”

他顿了下,目光又游离回那扇门:“约见那个模拟画像师,以鼹鼠的名义下帖。”

这样一来,不仅能快速找到血雀,还能让血雀失踪一事变得扑朔迷离、真假难辨……

浴室里的红官,在滚烟飘荡的淋浴头下冲刷着身体,那原本遍布各种伤痕的身体,在热水冲激下,加速了血液流动,红了一整片胸膛,渗出的血很快被水流冲走,只剩下浑身灼痛。

他咬着牙难耐地撑着玻璃隔断,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直到现在双腿还在打颤。

身体的折磨倒是其次,偏偏红福刚才的来电证实了自己的推断,心上的芥蒂才让他犯堵。

红官的回笼觉睡到自然醒,醒来已经到了中午,来电信息一查,几个未接电话都是福叔打来的。

回电才知道红福已经查到了上次车祸的肇事者。

那次让他犯下腿疾,险些丧命的车祸,真是万家人主使的。

而连古一开始就知道却从不提及,原来真的是那个万家!

但万家为什么平白无故针对他?

如果万家针对的是连古,他的身边人都会遭殃的话,那时的他都压根不认识连古。

还是说,万家的目的根本就是他,而因为他的事,连古才和万家闹掰?

不管怎么样,他遭罪了,福叔也遭罪了,这就是事实!

不论连古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他和万家的梁子也算是彻底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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