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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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想的和我现在想的完全不在一个层级上，你要是真的喜欢慧慧，就应该成就她，当然她也应该成就你。年后慧慧上大学，我希望他心无旁骛地把心思用到学习上去，将来成为国家有用之才。他今年21岁，你23岁，正是大有作为的时期，我希望慧慧上大学的三年里，你不要干扰她，让她学有所成。这三年里，我也不希望她来干扰你，你用这三年证明，你还是以前那个优秀的叶开，你觉得怎么样？”杨慧的妈妈盯着叶开的眼睛，似乎要从叶开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叶开把眼光移向山上的松林，尽量避开杨慧妈妈的注视。深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让叶开冷静了很多。这到底是拆散我俩还是成就我俩呢？杨慧妈妈说得也很有道理，自己现在的情况，确实配不上杨慧，但和杨慧的感情，确实是真实的，怎么说放弃就放弃呢？三年不联系，即使我同意，杨慧能同意吗？三年后我们还能再交往么？杨慧还是那个杨慧，我还是那个我么？
杨慧妈妈见叶开沉默不语，就明白他是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又补充道：“如果你们俩的爱情经不起三年时间的考验，那根本算不上爱情，如果你对慧慧或慧慧对你都缺乏这个信心，那我相信你们是玩小孩子过家家，闹得玩的。我和慧慧她爸爸并不反对你们谈恋爱，但我们也希望你们的爱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比喻三年时间考验。”
叶开觉得杨慧妈妈是以爱情的考验来拆散他俩，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确实说得很有水平，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所以也不敢说同意，也不敢说不同意，双方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说服对方。
“阿姨，你所说的干扰是指的哪些方面？我和慧慧都是积极上进的，我觉得我们正常的恋爱对彼此的影响是积极的，是相互帮助的。”叶开试探着，把话往明里说，但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直接。
“就是三年里不再有任何联系，你们还不成熟，做的决定可能会遗憾终身，比喻你那次枪杀俘虏的事，严重影响了你的人生轨迹，也必然影响到你们的爱情，说得再明白点，你现在的情况与我家慧慧差距太大，你退伍回来，可能会当一辈子农民，而慧慧一起步就是北京的工人，你想一下，你和她怎么生活在一起。”杨慧的妈妈越说越激动。
叶开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了，就已很明白了，现在只能委曲求全说好话：“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配不上慧慧，但我俩是真心相爱的，不带有任何其它的成分，希望您能成全我俩。”
“我知道你们真心相爱，但所有的爱情都会面临柴米油盐的真实生活，这也就是我给你三年时间的原因，也是我和杨慧她爸爸给你的机会，希望在这三年里，你能拿出配得上我家慧慧的东西。当然，如果三年里，你和慧慧，无论哪一个能找到更好的另一半，也是好事，彼此就应该祝福对方了，也算是另一种成就对方的方式。”杨慧妈妈说。
叶开心里完全明白了，这准丈母娘来的真正目的，就是劝分，但表面上做得很仁义，让你还挑不出一点毛病，这一招确实厉害，三年时间，存在的变数太大了，谁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要是慧慧要与我联系，我该怎么办？”叶开把球踢给杨慧的妈妈。
“那你就不理她，我相信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会做她的思想工作，把实情跟他讲清楚，只要你不理她，我相信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冷静下来的。”杨慧的妈妈声音有点哽咽了。
话已说得很明白了，叶开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行吧，三年后，过完正月十五，我会拿着聘礼，到北京找慧慧，希望到时你和叔叔能支持我们。这三年我们不联系，一会我也跟慧慧说一下。”叶开冷静的说。
“你知道该怎么说吧，不要让慧慧伤心。这两年我和慧慧她爸爸非常关注您的成长，不管你和慧慧的最终能不能走到一起，我们都会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希望你不要迷失方向，振作起来，做回原来的自己，”杨慧的妈妈很动情的说。
“我知道，感谢您和叔叔对我的关心，你们都是好人。”叶开说道。
……
事情谈清楚了，叶开和杨慧的妈妈都很轻松。半小时后，杨慧走了回来，“你们谈得还好吧！”杨慧妈妈和叶开都点点头，叶开说：“慧慧，我们去那边走走。”
“慧慧，我要执行一项任务，要三年时间，所以这三年时间我们无法联系，你愿意等我三年吗？”叶开拉着杨慧的手，很平静、很真诚的说。
“是执行任务吗？不对呀，你已经退伍了，还能有什么任务呢？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杨慧不解的问道。
“对，这项任务不能对外说，这是纪律要求，三年后过完正月十五，我到北京找你。”
“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你执行的任务想想就让人怕！”杨慧紧紧地握住叶开的手，好像放手叶开就会飞一样。
“没有什么危险，就是时间长一点，这次任务很重要，你要支持我。”
“我尊重你的任务和选择，我等你，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三年后过完正月十五，我在北京等你来娶我，你能做得到么？”杨慧激动地说。
“三年后，我一定准备彩礼，到北京娶您。” 叶开郑重的点点头。
……
两人沿着山路走了很久，说着难舍难分的话，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那么早，两人回到车边。叶开道：“慧慧，你和阿姨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
杨慧没有说话，抱着叶开的头，踮起脚尖，在叶开的额头上来了个深吻，两行热泪流下来，他转身上车，再也没回头，杨慧的妈妈往叶开手里塞了张小纸条“小叶，这是我办公室的电话，有什么困难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保重！”杨慧的妈妈如释重负地转身上车。
叶开目送着北京吉普远去，久久不愿离开。
在吉普车上，杨慧妈妈问:“慧慧，小叶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不开心。”
“他说他要执行三年任务，不能联系，三年后到北京娶我，妈妈，他这是执行什么任务？要这么长时间？”杨慧说道。
杨慧的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应该是有纪律要求吧，我们也不能问得太多，他也跟我说了，要执行三年任务，要我跟你说一下，我没有同意，我让他直接跟你说的。”
杨慧转过脸去，流下两行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