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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阿卢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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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酒吧的门口,一如既往地闪烁着紫色的霓虹。然而,索朗和钟鸣找遍整个酒吧,却没看见阿卢的影子。

“哥们,阿卢今天没来吗?”钟鸣拦住一个酒吧侍应生问道。

“阿卢?前天辞职了,现在的调酒师是大飞哥。”

侍应生冲吧台的方向摆摆头,说:

“不是我吹啊,大飞哥的调酒功夫,那绝对的科技与狠货呀。在咱们这条街上都是数得着的。哎,哎,别走哇,你们可以先试试嘛。”

走出拥挤的紫色酒吧,俩人在临春河边找了个石凳坐下。

“动作够快的呀?”钟鸣咬牙切齿地说:“咱们大前天晚上刚来过,结果前天就开溜了,看来当时是没跟咱们说实话。”

“那倒也未必。”索朗摩挲着下巴,说道:“当时他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虽然可能有所隐瞒,但应该也不至于故意误导。”

“那他跑个什么?”钟鸣依然气不顺。

“也许是嗅到危险躲起来了。那个阿卢,一看就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人。”索朗说。

“危险?他怎么会有危险?”钟鸣一愣,但随即也有些明白了,问道:“你是说,他也许掌握了什么人的秘密,而那个人很怕他会把秘密透露给我们?为此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我只是有种感觉,阿卢并没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索朗遥望着临春河畔阑珊的灯火,嗅着夏末熏风中混杂的酒精和香水味道,低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了。但愿他不会因此遭遇危险。”

“你觉得阿卢掌握着谁的秘密?尤丽丽吗?”钟鸣问。

“不好说啊。”索朗喟叹一声,答非所问地说:“这个丘潮生,为什么有的时候感觉他的出现很突兀呢?总是给人一种乱入的感觉。”

说着阿卢,怎么又跳到丘潮生了?

钟鸣不知如何接话,随手捡起一粒小石子,抛进河里。涟漪生处,河面上映着的灯光也随之一圈圈荡漾开去。

投一粒石子进水里,可以根据水波荡漾的方向追溯到石子入水处。但如果同时投入两枚甚至很多枚石子,波纹相互干扰,就很难再据此寻找石子了。那么,丘潮生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呢?只是幕后真凶抛出扰乱水波的石子?或者是有人也想要他死?

索朗静静地看着河面上的光晕,陷入沉思中。

沉默了一会儿,钟鸣又说:“我只是觉得,这个丘潮生也太会装了,一会儿低血糖、一会儿又糖尿病,再加上他那个跳跳蛙似的律师,简直了。”

“说起那个钱律师,你有什么看法?”索朗问。

钟鸣撇撇嘴,给了个很中肯的评价:“看这个钱律师的水平,他不会是丘潮生从拼少少上拼来的吧?”

索朗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钟鸣一脸无辜地问。

“没什么。”索朗忍住笑,说道:“我本来还在想,明天的讯问如何打开丘潮生的心理防线,让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查查看,到底是谁为丘潮生挑的这个律师。”

钟鸣刚想问这怎么就能打开丘潮生的心理防线,索朗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嗡嗡地震动起来,拿起一看,来电显示赫然两个大字“吕局”。

“这是又有最新指示了?”索朗低声咕哝了一句,接起电话。

手机里立即传出吕大凯中气十足的声音:“索朗,你立即和海棠市的同志协调一下,尽快带丘潮生回甘泉归案,相关手续我安排人明天正式发给海棠市局。”

带丘潮生回甘泉归案?饶是索朗素来淡定,也被吕大凯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雷得不善。

也就是在一个多小时之前,索朗和吕大凯通电话的时候,说了自己的看法,即:有人在背后操弄,故意陷害丘潮生,好让他出来顶缸。

当时吕大凯并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只是反复强调限期破案的紧迫性,让索朗务必尽快从丘潮生这里打开突破口。

可是,怎么刚过了这么一会儿吕大凯的口风就变了?带丘潮生归案,听这口气,好像认定了丘潮生就是凶手似的。

“吕局,您稍等一下。”索朗对钟鸣使了个眼色,顺着岸边的石阶向下走去,一直走到紧邻水边的僻静处,才问:“您的意思,是要正式拘捕丘潮生吗?”

“是的。”吕大凯的声音里难掩兴奋,“就在刚才,案情有了重大突破。”

“什么重大突破?”索朗声音低沉,同时心里隐隐泛起担忧。

吕大凯却丝毫没有注意到索朗语气的异样,继续说道:“赵强刚才已经指认出来了,他在7月23号晚上巡逻打卡时看见的那个人,就是丘潮生。”

“这不可能!”索朗断然不信,“我和钟鸣去实地勘查过,按照赵强说的情况,他不可能看见那个突然从柱子背后转出来的人的脸。”

吕大凯却说:“你被赵强骗了。他告诉你是在b出口的打卡点看见有人从柱子后面转出来,实际情况却是,他走到电梯间门口的打卡点的时候,看见有个人匆匆走进电梯间,所以说,赵强其实是见过那个人的。”

“吕局,”索朗打断吕大凯的自说自话,直接了当地问:“你说赵强在我讯问他的时候撒了慌,可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已经认了被人买通破坏监控视频的事,又何必在这种细节上撒谎呢?”

“当然是为了逃脱罪责!”吕大凯答得斩钉截铁。

而后语气一转,开始对索朗进行细致入微的说服工作。

“据赵强后来招供,那张纸条上的内容,除了让他把那个U盘插进电脑里,还有一点,就是要他晚上10点之前不能呆在地下车库。

“可是,凶手没有料到的是,赵强很抠门。于是,为了不被扣钱,还是在10点之前赶回去打卡了,也因此和那个人打了照面。

“朱长安死后,赵强意识到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心里害怕,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怕被当成凶手的同谋。

“经过我们的反复讯问,宣讲政策,他最终才说了实话,供出了丘潮生。”

如此破绽百出的说辞,却被吕大凯说出了理直气壮的感觉。索朗不得不佩服,这位吕局其他方面的本事怎么样不好说,至少自我催眠的技能可说是炉火纯青。

然而,索朗却不准备接受催眠。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冷冷问道:“这个结果,是陈康问出来的吧?”

“索朗啊,我无意质疑你的刑讯技术啊。”

吕大凯嘴上说着无意质疑,语气里却已经有了指摘的意思。

果然,紧接着他就话锋一转,说:“但是呢,也不能嫌疑人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你和陈康的刑讯风格虽然不同,但各有所长,所以也要虚心学习,取长补度嘛。”

听吕大凯开始打官腔,索朗厌恶地皱起眉头,但还是按捺着,没在语气中显出不耐烦。

“可是,丘潮生盗用的那辆黑色帕萨特的行车记录仪显示,他并没去观澜庭院小区。”

索朗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说:“尚铛路上的监控视频也能证明,丘潮生是在尚铛路上一家叫赶海人的饭馆等了大约20分钟,而后就离开了。”

“这正是关键所在!丘潮生正是用这种手段伪造了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他把车开到和尚铛路相邻的僻静街道上,自己穿小巷到尚铛路,故意在监控视频里留下记录,然后换另一辆车赶到观澜庭院,放下瑜伽球,再赶回去开上原来的车去机场。”

吕大凯说得活灵活现,仿佛丘潮生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就在旁边跟着似的。

末了,还不忘问上一句:“怎么样,这样一来是不是各种情节就都对上了?”语气中难掩得意。

吕大凯说的这些,如果不是像索朗这样亲自调查并且掌握全部细节的人,很可能真的就被忽悠过去了。

然而索朗却知道,吕大凯的这套说辞,虽然大致情节能对上,但细节尤其是时间上却是有漏洞的。

索朗虽然对丘潮生没什么好感,但也决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为限期破案的牺牲品。想到这,索朗决定继续和吕大凯据理力争。

索朗闭起眼睛,一条时间轴在脑海中蜿蜒前行,一个个时间节点依次点亮。

它们来自于交通监控、尚铛路上的商家监控、观澜庭院西门的监控、机场b2层道闸机记录、观澜庭院地下车库的道闸机记录......

然而,就在索朗按照时间轴的指示把一个个信息碎片往一起拼合时,吕大凯等不及了。

“索朗,索朗!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吕大凯的声音中透出不耐烦,“这样吧,你明天就动身,先把丘潮生带回来,有什么问题等你回来再讨论。”

“可是,吕局,你刚才说的丘潮生在7月23号晚上的行动轨迹,有些时间点对不上啊!”索朗的声音也变得急躁起来。

“我刚才说了,一切问题等你回来再讨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把丘潮生带回来。”吕大凯的态度前所未有的武断。

索朗还待争辩,吕大凯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看着索朗阴郁的脸色,钟鸣不无担心地问。

“让把丘潮生带回去。”索朗收起手机,脸色凝重地说:“弄不好,这家伙要被当替罪羊了。”

“是不是限期破案的压力太大,老吕和付伟光达成某种默契了?”钟鸣问。

刚才索朗和吕大凯讲电话的时候,虽然是压着声音的,但架不住兴奋中的吕大凯声音洪亮啊。

索朗和吕大凯俩人争论的内容,钟鸣在旁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别看他平时一副钢铁直憨的宅男范儿,其实心里通透着呢,故而此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症结所在。

“是啊,限期半个月,如今三去其二,已经只剩5天了。”索朗长叹一声,但随即又抖擞精神,说道:“反正明天才会正式走嫌疑人交接手续,还有一夜的时间,看看能不能做点什么。”

“你说吧,咱们要怎么办?”钟鸣一副“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绝姿态。

索朗见状反而被逗笑了:“大哥,咱们是查案,不是要劫法场。”

“不是,索哥,您一把年纪,怎么管我叫开哥了?”

钟鸣满脸的无辜与委屈。

又说:“我倒是想查案呢,可架不住老有人搅合呀。好不容易找到个丘潮生,也要被他们抢走了。”

听这口气,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即将被吕大凯他们抢走的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钟鸣的梦中情人呢。

“还有那个阿卢,”钟鸣怨念满满地继续说:“也不知道钻到那个洞子里去了,简直比泥鳅还滑溜。”

“阿卢虽然不见了,但尤丽丽不是还在嘛。”

索朗左右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说:“丘潮生在尚铛路上的那个电话不是打给尤丽丽的吗,我们不妨去问问她,丘潮生都跟她说什么了。”

钟鸣对索朗的打算却并不看好。“可是,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去了海滨庄园也未必能见到尤丽丽吧?”

“现在还不到10点,尤丽丽应该还没睡吧?”索朗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想了想,说:“要不,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

尤丽丽并没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过索朗他们,但这可难不倒钟鸣。

钟鸣火速找到尤丽丽入职时填写的个人信息登记表,在联系方式一栏找到一个手机号,对索朗说:“先试试这个,不行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

索朗拿起手机按照那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后居然真的被接起了,里面传出的正是尤丽丽的声音。

“喂,您好,哪位?”

“您好,尤女士。我是甘泉市警局的索朗,前天拜访过您。”索朗字正腔圆地做了自我介绍。

“哦,是索警官啊。”尤丽丽本就不够热情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了,“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关于朱长安的案子,还有些情况需要找您再了解一下。我们现在过去拜访,您看方便吗?”

“现在?”尤丽丽的声音夸张地拔了个高音儿,但随即又压了下来,“现在太晚了,改日吧。”

“那,您看明天一早行吗?”索朗说着,同时在心里盘算,让钟鸣和海棠市局做交接手续的时候尽量拖延些时间,同时机票的选择也可以更灵活些。

谁知,尤丽丽却一口回绝了索朗的提议:“抱歉,明天我也抽不开身。”

要不要给尤丽丽施加点压力呢?

索朗有些举棋不定。

如果就这么好说好商量,尤丽丽摆明了是不配合,但如果言语上透露出胁迫的意思,如果被尤丽丽录了音,后续查案恐怕会更被掣肘。

正犹豫间,手机里隐约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似乎是在问电话是谁打来的。紧接着,声音就消失了,应该是尤丽丽盖住了自己手机的音孔。

索朗举着手机耐心等待,果然,没过多一会儿,手机里再次传出声音,说话的人换成了朱龙。

“你是上次来的那个警察?”朱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沙哑。同时,依然霸气,依然毫不拖泥带水。

如此想着,索朗也直奔主题:“是的,朱董事长。冒昧打扰是因为有些和案子相关的事还要问问尤女士。不知现在是否方便?”

“你过来吧。”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没等索朗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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