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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被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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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见阿卢说起尤丽丽的样子,索朗明显能感觉到他对尤丽丽的担心和关切。再想起鸢尾花的那个调酒师说尤丽丽和阿卢关系最好,故而,索朗赌尤丽丽对阿卢也应该是关心的,于是就用阿卢的安危来试探她,没想到尤丽丽的反应这么大。

“你诈我?!”看见索朗的表情,尤丽丽的神色由惊恐转为愤恨。

“也不能算是诈你。”索朗说:“大前天晚上我们去找过阿卢,问了他一些和你有关的事。”

尤丽丽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并没表现出有多惊讶。

“可是,今天晚上我们再去紫色酒吧,发现阿卢已经不知所踪了。听酒吧里的人说,他前天就离开了。我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索朗说的很诚恳。

尤丽丽却又“哼”了一声,神色间倒没有先前那么焦躁了。

索朗看着尤丽丽的脸色,忽然有所明悟:“哦~,原来是你让阿卢躲起来了。”

钟鸣此刻也想明白了,插嘴说道:“应该是前天晚上我们走后阿卢联系了你,你怕阿卢透露更多关于你的信息,就让他躲起来了。阿卢倒是很听你的话哈。”

然而,尤丽丽被说破行藏,不仅没有丝毫窘迫,反而神色间露出几分不屑。

“阿卢要躲的人恐怕不是我们,或者,主要不是我们。”索朗看着尤丽丽的脸,不紧不慢地说:“他要躲的是‘他们’,对吧?”

不等尤丽丽否认,索朗继续说:“如果‘他们’知道阿卢可能会对我们透露些什么,阿卢本身就危险了。我说的没错吧?”

尤丽丽还是不说话,但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索朗见有机可乘,于是再接再厉:“阿卢知道的秘密让他面临危险,而这个秘密你也知道,你就不怕自己也有危险吗?”

然而,话一出口,索朗就惊觉,这次赌错了。因为,尤丽丽原本紧绷的脸色居然松弛了下来。

错到底出在哪里,索朗一时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谈话的节奏不能乱,也不能让尤丽丽知道自己已经意识到出了纰漏。

于是,索朗继续循循善诱:“有危险,找警察。把你知道的秘密说出来,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对你有所图谋了,你和阿卢也就安全了。”

回答索朗的是尤丽丽轻蔑的嗤笑声。

索朗遗憾地发现,自己似乎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于是,他决定做最后的尝试——亲自担当人肉测谎仪。

看着尤丽丽的眼睛,索朗问:“‘他们’当中,并不包括朱龙,对吧?”

尤丽丽嗤笑,却没有否认意味的表情出现。看来是猜对了。

索朗锲而不舍,继续猜:“‘他们’是龙盛内部的人,对吗?”

尤丽丽继续嗤笑,但这次的她的左边唇角却是微微勾起,整个唇形有点歪。根据索朗观察,每次尤丽丽脸上出现这个表情的时候,都代表着嘲讽和不屑。

所以,这次应该是猜错了。

索朗摩挲着下巴,心里有些纳闷。他始终觉得,朱长安的死与龙盛的利益之争脱不了干系。但如果幕后黑手不是龙盛内部的人又会是谁呢?

忽然,一个名字出现在索朗脑海中,难道是......谷峰?!

这个念头一旦萌生,就开始像野草一样疯长。

一方面,如果在十多年前的国企改制过程中的确存在巨额国有资产流失,而朱长安手里又的确掌握了有关证据,那么,被扫地出门后的朱长安,如果存了鱼死网破的心思,很有可能旧事重提。这一点,在他的那篇博文里已经现出端倪。

另一方面,谷峰在半年前又回到了国内,万一东窗事发,逃脱制裁的难度比想当年远避海外可要大得太多。

此消彼长,朱长安和谷峰之间,说不定还真能擦出死亡的火花?

这样想着,索朗问出下一个问题:“既然不是龙盛内部的人,那么......”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谷峰的名字,尤丽丽已经站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同时扔下一句话:“与其浪费彼此的时间玩猜猜猜,不如趁早去收集丘潮生的罪证吧。”

“怎么,尤女士也认为丘潮生是凶手吗?”索朗扬声追问。

“何必问我,你们不是已经抓了他嘛。”尤丽丽头也不回地说。

“但丘潮生却说,他是被逼的。”索朗继续说。

尤丽丽的脚步一顿,但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举步继续前行。

眼见尤丽丽已经走到门口,索朗的声音却又从她背后传来:“丘潮生说,逼迫他的人恰恰是你。”

尤丽丽脚下一软,及时伸手握住门把手,才稳定住了身形。

“你胡说!”尤丽丽声音尖锐,一改平素略带嘶哑的低沉嗓音。说这话的时候,她是背对着索朗的,没有转身。

索朗大步走过去,俯视着尤丽丽,问:“朱长安遇害当晚,丘潮生曾经给你打过电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尤丽丽的两肩猛地抖动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尤丽丽勉强镇定心神,说:“也没说什么。他只说要搭乘晚班飞机回海塘,太晚了就不过来了,让我和朱董说一声。”

尤丽丽竭力维持着语气的稳定。然而,肉眼可见的,她全身上下都绷得如同一张弓。

“是吗?”索朗玩味地笑笑,说:“丘潮生回程之前,为什么不跟自己的老婆打招呼,倒要提前跟你报备?难道,你在丘潮生心里的位置,比他自己的老婆还重要?”

“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尤丽丽按动门把手,夺门而出。

随之而来的是关门声,以及从门缝中飘进来的一句:“田叔,送客!”

很快,那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就出现了。敢情,这个整日拉着一张苦瓜脸的管家叫田叔。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将近午夜。

晚饭只吃了一碗螺蛳粉的钟鸣感觉又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看着房间minibar里标价30元一桶的方便面,钟鸣叹了口气,愤愤不平地说:“就这种小宾馆,卖东西的价格倒赶上五星级酒店了!”

“知足吧,这可是旅游度假胜地,跟咱们甘泉市没法比。”索朗很敷衍地安慰了钟鸣一句,就进卫生间洗漱去了。

然而,等他洗漱完毕出来的时候,却见钟鸣还和那桶方便面大眼瞪小眼呢。

叹了口气,索朗说:“你要是实在舍不得那30块钱,我可以赞助一半。”

“然后吃掉其中一半以上的面条,是吧?”

钟鸣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的表情,放下手里的方便面桶,说道:“要吃你自己吃。友情提醒:这桶面距离过期就差5天了。”

索朗无所谓地笑笑,躺到自己床上,顺手熄灭了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等。两分钟之后,发出轻微的鼾声。

钟鸣气似地在面桶上敲了一下,也起身去浴室洗漱了。回来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翌日一早,叫醒钟鸣的是缭绕在鼻端的海鲜粥的鲜咸味道。顺着香味看去,床边的小圆桌上,不仅有海鲜粥,还有炸的焦脆的小油条。

“先去洗漱!”索朗拦住做饿虎扑食状的钟鸣,冲浴室的方向摆摆头。

于是,钟鸣以饿虎出笼之势洗漱完毕,又以风卷残云之势消灭了桌上的全部食物,意犹未尽地抹抹嘴,然后才有闲心去听索朗的絮叨。

原来,索朗念叨的是:“幸好提前吃了一份煎饺,要不就只能饿着了。”

钟鸣立即双眼圆睁:“有煎饺你为什么不给我也带一份?”

“你不是不吃韭菜吗?”索朗一脸无辜地说:“煎饺是鲜虾韭菜馅的。”

“但是我吃鲜虾呀!”钟鸣一字一顿地说,那模样又让人想起他昨晚咬牙切齿地看着桶装方便面的样子。

当钟鸣吸溜着舌头,和索朗抢着吃第二份煎饺的时候,索朗的电话震动起来,来电人是海棠刑侦支队的王支队长。

挂了电话,索朗眼疾手快地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只煎饺,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有点含混不清地说:“吕局这回手头子利落得紧,交接资料一大早就发到人家海棠市局了,现在就等咱俩过去签字提人了。”

“等会儿,让我缓缓。”钟鸣摸着鼓胀胀的胃部,打了个饱嗝,才掏出手机问道:“买什么时候的机票?最近的航班?或者......”

“没有或者了,”索朗苦笑一声,“吕局提供的是全方位服务,机票已经定好了,连同丘潮生的一起。这回咱们连高铁都不用坐了,海棠市局派车送我们去机场。”

“行吧,咱也享受一回VIp服务。”钟鸣站起身,重新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意气风发地问:“出于安全考虑,要不咱升个舱吧?长这么大,我还没做过头等舱呢。”

“有理想是好事,但如果对自家领导缺乏清醒的认识就容易出事了。”索朗拍拍钟鸣的肩膀,率先向不远处的人行横道走去。

他俩吃虾仁煎饺的早点摊就在海棠市局对面,穿过一条马路就到了。走到市局二楼刑侦支队办公室时,王队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再见到丘潮生的时候,索朗不禁有些吃惊。不过是一夜的功夫,丘潮生仿佛老了十岁,而且精神非常颓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钟鸣则盯着丘潮生的黑眼圈,同时忆起今早在浴室里揽镜自照时样子,不禁浮想联翩:精神抖擞的索队,被顶着黑眼圈的自己和丘潮生俩人一左一右地簇拥着,旁人看到了会怎么想?

呕~~,呸呸呸!

钟鸣被自己奔逸的思路吓到了,用力甩甩头,对上王队探究的目光,挤出一抹讪笑。

交接手续办理得很顺利,然而,丘潮生这边却麻烦不断。

首先,经过一夜的思考,丘潮生决定解除和君正律师事务所的协议,也就是说,他把钱律师给炒了。至于新的律师,他准备到甘泉市后再另行聘请。

这是丘潮生自己的决定,索朗没权利也不准备掺和。无非是花了点时间,等丘潮生和钱律师解约。

真正麻烦的在后面。

送走了钱律师,丘潮生开始再三强调:自己有糖尿病,必须定时吃饭、吃药、测血糖。而这,对于毫无医护经验的索朗和钟鸣而言不啻于一道紧箍咒。

你见谁家的刑警在押解嫌疑人的路上不仅要随时观察周围形势、保证安全,而且还要给嫌疑人定时喂饭、喂药、测血糖的?

见索、钟二人面露难色,丘潮生趁机建议,让自己老婆带着药和血糖仪随行。

“你当这是出门旅游呢?还拉家带口的?”钟鸣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稍安勿躁。”索朗拍拍钟鸣肩膀,转而看向丘潮生,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

“这样吧,你需要什么都先写下来,只要是合理要求,我们就尽量按照你写的来。至于药和血糖仪,我们可以给你太太打个电话,让她送过来。”

“不过呢,飞机上得委屈丘先生陪我们一起坐经济舱了。经济舱条件有限,也请丘先生笔下留情,可别写一堆我们淘换不来的东西。”钟鸣还是忍不住挖苦了一句。

其实,钟鸣这么做也不完全是因为心里有气,主要还是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丘潮生毫无廉耻地提一堆无理要求。

丘潮生很快写完了。索朗看了看,倒也没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就是有点琐碎。无非就是三餐的进餐时间、忌口的食物、服药时间以及药物和药量。

出于谨慎考虑,索朗又让丘潮生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没过多久,丘潮生的妻子罗晓慧也赶到了。

按照规定,在刑事案件侦查阶段,嫌疑人家属是不能探视的。而钟鸣又不愿意给丘潮生做保姆,最后也只能由索朗出面接待罗晓慧。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索朗能做的,就是以钢铁般的意志忽略罗晓慧的各种哭泣、打探、哀求乃至前几种操作无效后的歇斯底里发作。

终于,罗晓慧在海棠市局两名女警的劝诫下终于坐了下来。索朗打开罗晓慧带来的小包,按照丘潮生所写的单子上的内容核对小包里的东西。

东西不多,除了单子上列明的降糖药和胰岛素,还有一瓶保健品。索朗很快核对完毕,收起小包正准备离开,一旁的罗晓慧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您还有什么问题吗?”索朗停下脚步,问道。

“我认识你。”罗晓慧说。

见索朗不答,罗晓慧起身准备扑向他,但被那两名女警架住了。

“我认识你!”罗晓慧高声叫道:“你就是那个推销宠物用品的人,还假门假事地拉着我家大乖小乖不让走。”

被罗晓慧喊破行藏,索朗也不多话,拿着小包快步离开了。

在他身后,罗晓慧的声音依然高亢地响着:“是你,你冒充宠物店的人来查我们,你这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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