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折娇啼 > 第25章 拓跋居

第25章 拓跋居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折娇啼!

这几日,秦归晚吃了贺妙心配的药丸,风寒好的极快,面色也逐渐红润。

白天,她坐在院中晒太阳,沈从蓝会跑来送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点心。

刚开始,仆妇驱赶他,不让他靠近。

沈晏之得知后,告诉仆妇,只要沈从蓝开心,不必管他。

哪怕是佛堂,也随意玩耍。

众人知大公子最疼二公子,不敢质疑多说。

青枝不许沈从蓝在秦归晚晒太阳时吵闹,沈从蓝当真乖乖听话坐于一旁。

秦归晚觉得沈从蓝甚为可爱,便给他讲了一些东羌民间故事。

沈从蓝听得入迷,来得更勤了。

沈家人得知后,并未说什么。

一个傻子而已,能和他计较什么规矩礼仪。

今日下午,沈从蓝来佛堂路上遇到一只喜鹊。

他坚持爬树把喜鹊送回巢,两个小厮拦都拦不住。

到了佛堂,青枝眼尖,看到他的袖口炸线了,嘟囔他不该爬树。

嘟囔完,找针线顺手把破损处缝上了。

沈从蓝站着不敢动,等缝完才敢说话。

“青枝姐姐,我听你的话,保证以后不爬树了。”

青枝被弄得满脸红。

“二公子,你瞎说什么,奴婢只是怕你从树上掉下摔坏了身子。”

沈从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挠挠头,实在想不通,傻笑了两声。

秦归晚忍不住嗤笑,青枝的脸更红了。

晚上,青枝酣睡后,秦归晚刚想叹息,沈晏之来了。

“晚晚。”

他今日心情很好,声音说不出得温柔。

秦归晚没回应。

沈晏之并不在乎她得敷衍,继续轻声道:“晚晚,我马上要官复原职了。”

“然后呢?”

沈晏之耐心温柔解释,“我距离找到父母被害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父亲当年是正二品,官员去世,朝堂要派仵作详细验尸方可入殓。”

“叔父当年只是五品官员,不可能手眼通天,也没那么大本事遮住这件事,我怀疑他在朝中有同伙。”

“只有进入官场,我才有机会和叔父还有那背后之人交锋。”

”等我夺回爵位,我想以靖海侯身份,重新娶你一次,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婚。”

这四年,他和秦归晚并无夫妻之实。

最开始,是不愿碰。

后来,是怕有孩子牵绊,无法顺利回大楚,不敢碰。

再后来,总算见到了回大楚的希望,更不愿意碰。

他想回去办一场真正的汉人大婚,开祠堂上族谱,光明正大迎娶秦归晚进门。

忘记东羌大婚那日的所有不愉快,让她有个圆满的新婚夜。

提及此事,秦归晚忽觉可悲。

这四年,她怀揣希望,做梦都想成为沈晏之真正的妻子。

直到决裂那日,她当面撕毁了东羌婚书。

字字泣血道:“沈晏之,婚书已撕,你我不再是夫妻!”

“从此我们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被迫来这里后,沈家虽为她办了照身帖,却不愿让她上族谱,更不愿为她和沈晏之办婚契。

除了空有沈晏之东羌正妻的身份,在大楚律法上,她和沈晏之无丝毫关系。

沈宴之瞬间想到了什么。

“晚晚,东羌的婚书,你撕毁后,我捡起来重新粘好了。”

“就算没有大楚婚书,没有重新娶你,你依旧是我的妻子。”

秦归晚错愕不已。

“可那婚书上写的是赫连其格和拓跋居,我现在是秦归晚,你是沈晏之啊。”

赫连其格是她的东羌本名。

拓跋是东羌八大姓氏之一,拓跋居则是老大汗为沈晏之赐的东羌名。

两个人婚书是以东羌名所书。

大楚并不承认东羌婚书。

“无需别人承认,你知即可。”

沈晏之顿了片刻,继续道,“我是沈晏之,也曾是拓跋居,现在是你的夫君。”

在东羌府里,他要求她喊夫君或者晏之。

尽管在大楚,直呼夫君本名不合规矩,可他毫不在乎,只想有人提醒他的本名是什么。

他从未主动承认过“拓跋居”这个名字。

这是第一次。

秦归晚抿唇不语。

若当初不知道所有真相,没有决裂,也许会动容沈晏之为了她,承认了拓跋居这个名字。

可现在,她实在无法感动。

屋内气氛有些凝重。

二人不再提及此事,沈晏之轻声道:“你身子不好,早点睡吧。”

他坐在塌边,低声吟起诗经。

秦归晚在这低沉清朗的男子声中,忆起二人曾有过的安静愉快时光。

那是她在悬崖上被救回之后的一个月。

她受伤严重,每日卧床养伤。

期间,沈晏之寸步不离守在榻前,亲自为她喂药喂饭。

她的胳膊因被弩箭穿透,伤口恢复极慢,经常稍微动弹就疼到汗流浃背。

沈晏之见她疼到眼泪打转,为她读诗经,读完耐心讲其中之意。

心上人的声音如灵丹妙药,轻松让她忘记了伤口之疼。

伤口痊愈那日,她痛痛快快沐浴一番后,坐于梳妆镜前,捏着簪子,紧张到整颗心砰砰直跳。

“夫君,你可以为我戴上这个吗?”

她听母亲说,大楚夫妻举案齐眉,郎君会为娘子镜前戴簪。

沈晏之怔了一下。

她再次赧然询问:“ 夫君,你可以为我戴上这个吗?”

沈晏之回神浅笑。

“好。”

他轻轻将珍珠点翠梅花簪子插于发间。

温热的男子气息喷洒在耳畔后颈,她羞到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以为那是沈晏之对她的爱,却不曾想,那只是愧疚。

秦归晚睡着了。

睡得并不安稳,不知梦到何事,时不时会浅浅蹙眉。

沈晏之欲伸手抚平秀眉,刚抬手,自嘲苦笑一声,收了回来。

其实,他第一次对秦归晚动心,是在那日镜前插发簪的时候。

少女捏着簪子,低眉顺眼,娇俏含情的潋滟双眼中皆是期待和羞涩。

他怔楞,并在那一瞬生出妄念。

若秦归晚是大楚女子多好,他可以心无旁骛去爱她,真的给她生死不负的承诺。

回神将发簪戴上。

少女,半羞半喜,玉颊如红霞。

山间海棠秋露之美,不过如此。

他想,他终究是要辜负了秦归晚。

*

沈成安那天见了贺妙心后,整日心神荡漾。

事后让两个妹妹邀贺妙心来二房玩,被贺妙心的婆子找理由拒绝了。

他忍无可忍。

借着去大房送东西的名义截住了贺妙心。

贺妙心却说沈宴之夜夜住在秋棠院,她没法出来。

屋里的通房丫鬟完全没法和贺妙心相比,他快受不了了。

他搂着怀中通房,盯着床顶许久,缓缓笑了。

只要沈宴之晚上不去秋棠院,贺妙心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