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团购的正确打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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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武大后街，星空网吧。
新生方寒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挂上了千千静听，瞥了一眼左右，掏出入学那天收到的邀请卡，在浏览器地址栏输入了人人网的地址。
输入邮箱、密码和邀请码，注册成功，登陆页面。
马不停蹄填好了必填项后，方寒急急忙忙点开了搜索栏，输入“胡春艳”。
从六个同名人中，方寒找到那天接送自己的学姐，点开了对方的界面。
迫不及待点开相册、日志，反反复复浏览后，方寒终于意犹未尽地退出。
刚退出，却见到胡春艳刷新出一条状态——
“想吃酸汤鱼#新生# #江城吃喝玩乐# #劝业场酸汤鱼38元双人餐#”
“双人餐？不就是情侣套餐？”方寒先是惊喜，随即又感觉失落，“师姐应该会和男朋友一起吃吧？”
“不对！”准备关闭页面的方寒忽然想到，“如果要跟男朋友一起吃，没必要发在网上！学姐可能没有男朋友！”
按捺住心头的激动，方寒颤抖着手点开评论区——
“果然！”
方寒见到胡春艳的评论区里已经刷新出一大片评论。
“好吃！实惠！感谢学姐推荐！”
“学姐喜欢吃酸的？”
“我陪你吃啊！”
“我已经和学姐吃过了，你们退下吧！”
“和学姐吃过还是吃过学姐，你说清楚点！”
然而方寒却鬼使神差地回复了一句：“酸儿辣女？”
“滚！”
暗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的方寒，默默取消了关注。
离开学姐的页面之前，方寒下意识点开了酸汤鱼的链接，他想搞明白——到底是哪家的鱼让学姐念念不忘？
…………
帝都，小四川酒家，日头接近中午，陈东升蹲在街口，悄悄观察着。
不多时，一对大学生情侣拿着手机，有些怀疑地在门口张望。
“你好，两位是吃饭么？”老板娘见人来了，连忙过去招待。
“这个套餐……”
服务员看了一眼短信，笑呵呵地说拉开门帘：“人人网的是吧？里面请！”
刚坐下，就见到大妈拿着菜单和一个本子走了过来：“验证码给我看看？”
小情侣亮了一下短信。
大妈飞快在本子上划了一条线，朝着后厨大喊一声：“9号桌，128套餐一份！”
小情侣松了口气，人人网能处，优惠券是真的。
大妈也松了口气，人人网能处，没来虚的。
自己这店自从年初硬挺到现在，总算是做起来了。
不多时，菜上来，一口大石锅，里面炖满鱼片，视觉效果惊人。之后又上了一盘糖醋里脊和两盘小菜。
小情侣里的女孩，轻声说：“这套餐分量也太足了点，你不知道我最近减肥吗？”
“减什么，吃饱才有力气减肥。”男孩已经递过筷子，给女孩夹了块糖醋里脊。
女孩对男孩回答十分受用，夹起里脊大快朵颐。
不多时，屋内已经坐满，男孩女孩吃完出门，发现外面排起了队。
这些人有些是人人网上的优惠过来的，还有些干脆就是转悠到附近，见排队的人多，也跟着过来排队的……
过了一阵，小情侣吃完出来了，回学校的路上还在感慨：“吃饭带手机就行，真方便啊。”
“接下来干什么？”
“嘿，你看这个。”男孩再次掏出了手机。
“电影票？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电影？”女孩被男孩制造的惊喜给浪漫到了。
男孩嘿嘿一笑，默默感激在人人网#情侣小浪漫#话题组下留言的大佬们。
……
一转眼九月中，陈东升挎着个小包出门收账。
第一家是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叫醉桃花的馆子。
没开门。
陈东升轻笑一声：“果然有不老实的。”
换了个方向，走到小四川门口，大妈早早等在店里了。
“哎嘛老弟，来了！快进来！”
刚进屋，就听到大姐热络地介绍近段时间的“盛况”：“老弟，大姐跟你说嗷，我这生意可算是活了……
哎呀，要不是你们这个什么人人网，我这店儿估计都得盘出去回老家的了……
要不怎么说你们年轻人是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呢？”
陈东升一开始是笑眯眯地听着大妈一直侃，渐渐地有点撑不住了。
终于，陈东升，没忍住问了一句：“大姐，我能不能先上个厕所？”
大妈总算想起来了，一拍脑门：“哎呀！你看看我！我都给忘了，你是过来收账的，来来来，我们对对账单！”
和大妈对完了账单，陈东升从大妈手里接过了五百块钱。
小半周时间，一家店，五百块钱。按客单价百分之一的抽成，一单也就在五毛钱上下，但几千单下来，聚沙成塔，这个收入就很可观了。
“一家一星期五百块，一个月就是两千……十家就是两万，整个帝都就是一百万！还行。”
……
转了一圈回来，醉桃花开门了。
“老板，结账了。”
老板正带着四五个凶神恶煞的东北老爷们杵在门口：“结什么账啊？我这里都没开人！给你五十块，拿去！算我倒霉！”
“老板，四百五十八单，短信的成本就要一百多。五十块，我连短信费都不够！算啦，钱留着你自己吃点好的吧。”陈东升摆摆手，扭头就走。心说也就是自己没把郭晓达带在身边，不然放郭晓达捶死你们这帮小痞子。
见陈东升离开，老板还不依不饶地嚷嚷：：“跟你说了，你们那人人网根本不管用，要宣传我自己招大学生发传单都比你们强！”
陈东升走了没两步，就听见有人喊：“喂！”
“我不叫喂！”陈东升差点没喊出“我叫208w”。
“大学生！前面的大学生！”一个威猛的壮汉追了上来。
陈东升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对方塞了一张单子到自己的手里。
“别！我不做特殊服务团购的！”自己就是不想怕人人网被郭晓达搞成网络招女票的才自己出来跑团购的，哪能上当。
对方一听急了：“错了错了！这不是小广告！是我们家的菜单！”
“哦，哦，早说啊，”陈东升收回手里的单子，“怎么，也想加入团购啊？”
“啊对对对！”壮汉拍着健硕的胸肌，说，“跟你说，醉桃花那群人不是东北银！东北银没那样的！东北银不是黑社会！我家烧烤老好了！量大管饱还送啤酒！”
“好好好！大哥店名？”
“东北佬烧烤！等你来哦~”
不提醉桃花还好，一提陈东升不爽极了，暗道：“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
几天后，醉桃花发现自家的客流量开始减少。
出门一看，路过的人都绕着醉桃花走。
老板莫名其妙，没忍住拦下了两个学生：“怎么走了啊，进来吃饭啊！”
俩学生仿佛听到了什么恶心的事，开始干呕了起来。
“他们家饭菜不卫生！”
“还卖假酒，招牌桃花酒就是二锅头兑水！网上都传开了！”
“毁谤！这是毁谤！听到没，他毁谤我啊！”
老板气得是嗷嗷大叫，想要再联络陈东升，陈东升哪还会再给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