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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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琮的身世在皇宫里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说“小”，是因为知道的人不少，上至皇上老佛爷，下至几个高位妃嫔和阿哥格格都很清楚。说“大”，则是因为他的身世着实不太光彩，不能广而告之。
别想歪，他肯定是正宗的皇阿哥，皇上的亲生儿子。只是因为其母柔妃的缘故，不得皇上喜欢，在皇宫里活成了透明人，无人亏待的同时也无人敬重。
说起柔妃，十五年前也是宠冠后宫的宠妃，其尊荣程度与如今的令妃有的一拼，只可惜深宫寂寞，管不住自己的心，落得个打入冷宫的下场，红颜韶华全都葬送在了这冰冰冷冷的朝阳宫中，也是可惜。
永琮并没有把和塞娅的这次相遇放在心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更是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他和塞娅是不可能的。
自他额娘被打入冷宫的那刻起，他与其他的皇阿哥之间就已经有了天差地别，若非自己容貌有几分肖似皇上，估计早就死在了幼时，连长大都成了奢侈。
永琮想到那个憨直地痴痴地盯着自己瞧的姑娘，心里莫名有些遗憾。
宫里几乎人人都带着一张名为规矩礼仪的假面，难得见到这样直率坦诚的人，她既是来选驸马的，选完后回了草原，日后怕是也不会再见了，永琮心里难得地感觉空落落的。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塞娅可是在剧情线中连紫薇的官配都敢抢的人，更何况是“无主”的永琮，不曾见过也就罢了，既然见了，又怎会让这缘分白白流逝。
“什么？换人？你当着这是买牛羊呢，说换一头就换一头。”
齐克尔大吃一惊，看向塞娅的目光满是不赞同。虽说大清皇上对蒙古向来恩待，但是联姻一事，事关重大，人选更是关键，哪里有定下来之后还出现换人的先例。
“你不是喜欢那个尔康吗？阿玛是征求了你的意见才做的决定，如今怎么又变了？”
女儿家的心意都是如此多变的吗？前几天还是满心满眼的心上人，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齐克尔百思不得其解。
“那个尔康早就有了心上人，不过是我自作多情罢了。”塞娅撇撇嘴，语气中仍残留了几分余怒。
皇上下令让尔康陪自己逛北京城，塞娅才不相信尔康对皇上撮合他们两个的用意完全不知情。即便他有苦衷，那也不是蒙骗自己的理由。
“什么！那个尔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羞辱我们蒙古。”
齐克尔听后，愤怒地拍桌而起。有了心上人还敢来招惹他家塞娅，不想活了不成。
“塞娅，你放心，明日阿玛就去奏请皇上换人，断断不会叫你委屈了。”
在齐克尔看来，塞娅和大清联姻本就是委屈了，那些个身上没二两肉的文文弱弱的男人哪里比得上他们蒙古高大粗壮的勇士，现在发现联姻的人选还是个别有他心的，如何还肯干。
“只是若是换人，塞娅，你跟阿玛交个底，你看上谁了？”
“七阿哥。”
“阿哥？”
齐克尔眉头蹙起，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看到过的皇子们，额，好似没有一个是七阿哥。
齐克尔见没见过七阿哥倒不是问题，只是阿哥这个身份就足以让齐克尔觉得十分为难。大清皇帝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入赘蒙古？
可瞧着塞娅目若含光的模样，齐克尔又不忍心拒绝。不过是提到一句七阿哥，塞娅就这般高兴，可见是真心喜欢的。罢了，为了女儿，豁出去了，说不定大清皇帝就答应了呢，试一试总有一半的概率会成功，齐克尔暗下决心。
“阿玛过几日找皇上商议一下，这几日皇上怕是无心理政。”
齐克尔至今都觉得好笑，从古至今，听过狸猫换太子，真假格格还是头一回，皇上竟然认不出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让真格格给假格格当婢女，简直荒唐。
“嗯，谢谢阿玛，阿玛最好了。”
得到齐克尔的同意，塞娅高兴极了，一想到永琮的面容，她就不禁红霞满面，那样好看的男人，将会是她的额驸吗？
……
月光凄清，照在宫殿上宛如披上了一层白霜。
慈宁宫中。
老佛爷想到白天发生的事，就气得发颤。她千瞒万瞒，想尽办法维护皇上的脸面、大清的脸面，结果倒好，小燕子是全然不顾，当着齐克尔的面将事情倒了个底朝天，皇室尊严都丢到蒙古去了。
晴儿和娇娇面面相觑，她们被事情的进展给惊呆了，看着杀气腾腾的老佛爷，现下是半点都不敢为小燕子她们说话。只能寄希望于从昏迷中清醒后的皇上，盼着他念着紫薇和小燕子的好，能够劝阻老佛爷不下杀手。
“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年纪也不小了，昨天更是被活生生地给气晕了过去，老佛爷很是担心。
“太医说皇上只是一时气血不畅，并无大碍，而且皇后娘娘在旁边守着呢，老佛爷别太担心。”
相比于皇上，晴儿此时更担心老佛爷，老佛爷年事已高，哪怕心里承受得住，身体也受不住这样大的情绪起伏，天知道当时看着老佛爷气得摇摇欲坠的样子，她心都快跳了出来。
“我怎么能不担心？皇帝几时气成过这个样子。都怪小燕子，哀家本都打算息事宁人，饶她一命，偏她自己不要命，还带累了皇上。”
老佛爷字字都是心里话，但娇娇却觉得有些没道理。
虽然事情的起因是小燕子，但源头不是皇上自己嘛，宫里这么多妃嫔不够，还得到外面寻觅，这下好了，昔日一时爽快，现在搞得自己气坏，也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找的。
当然，这些话娇娇在心里说说也就罢了，万万是不可能说给老佛爷听的。只是娇娇喜形于色，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不自觉的就流露出来几分。
偏巧老佛爷这会儿情绪正敏感的很，将娇娇脸上的几分不赞同瞧了个清清楚楚。
“娇娇，你觉得哀家说的不对？”
若是平时，老佛爷也就轻轻揭过去了，但她今天着实被气得不轻，便是对于她素来疼爱的娇娇，言语间也不免连带了几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