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咖喱酱赵海棠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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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长得好看，你说的对。”
帅哥跟她说话了，史娇的脑子里已经兴奋成一团浆糊，压根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只知道狂狂点头。
“不是，咖喱酱，你不能这样。”张伟眼睁睁地看着颜狗倒向敌方，慌乱之中，他非常没有自知之明地摆了个pose，表情油腻地朝史娇甩了个电眼，“难道我不帅吗？”
如果说帅哥于颜狗来说是蜜糖，那么明明不帅还自以为甩的老男人就是砒霜了，能毒死人的那种。
或许张伟年轻的时候很帅，但原谅史娇的审美太过肤浅，不能透过岁月的表象看清本质。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张伟，然后迅速挪开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赵海棠的脸瞧。
虽然史娇一个字没有说，但是其他人都莫名从她的举动中读出来四个字——“洗洗眼睛”。
“扑哧。”
赵海棠没忍住笑了，俏皮地朝史娇眨了眨眼睛。这姑娘太有意思了。出乎意料地给他扳回一局。
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下子，大力应该明白，他赵海棠光凭脸就能甩张伟十条街。所以，赶紧结束和张伟的破实习恋爱合同，转投我的怀抱吧，哈哈哈！
“现在结果是二比一，张律师，你输了，在邻居们的同意下，我可以搬进来了。”
收起脑海里自由自在的畅想，赵海棠当即下了定论，对着张伟宣判结果，眼睛里有着藏不住的洋洋得意和故作谦虚。
“你，”
情敌即将入住公寓的不满，以及来自情敌的挑衅，哪怕张伟再是好脾气也忍不了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刚迈开步伐，一不留神，左脚绊右脚，直接摔了一跤。
“张伟！你没事儿吧？伤哪儿了？这儿，还是这儿？痛不痛？”
大力见张伟摔倒，连忙从旁观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张伟上下其手，查看伤势，担忧的表情显而易见。
赵海棠暗恋的诸葛大力一直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高智商冷淡模样，何时见过她如此情绪外露的表现？哦，不对，她在一次次拒绝他的表白时，脸上倒是有明显的厌烦，那好像是她对他唯一的情绪波动。
他原以为这可能就是大力情绪外放的表情，如今看来，可能只是情绪外放的对象不是他罢了。
忽然就不高兴了，赢了也没什么值得洋洋得意，赵海棠的眉眼瞬间耷拉下来，浑身都笼罩着一股‘我很伤心、我很难过’的忧郁。
然而大家此时的视线都集中在摔倒的张伟身上，除了自始至终坚持颜狗属性的史娇。
他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俊俏狗狗，除了忧郁，还有些被衬托出来的孤独。糟糕，是心疼的感觉。娇娇忍不住捂了捂脸，心想道：‘他有喜欢的人了，别人家的狗狗再俊俏也是别人家的，女孩子的心疼很珍贵，应该用在值得的狗狗身上。’
‘可是，这只狗狗长得实在太符合她的审美了，完全就是照着她的审美长得。’史娇忍不住岔开五指，透过指尖的缝隙去瞧赵海棠的脸，啊！真的好看，是她无法抵挡的那种好看。
某人的视线太过强烈，饶是赵海棠此时心里酸楚难耐，也无法忽视。他顺着感觉抬眼望去，是咖喱酱。
她怎么这么看着我？赵海棠被史娇热切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这样的目光他见过许多，那是女孩对男孩有好感的眼神，只是他从未见过如此热切的，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吧？难道咖喱酱对我一见钟情？
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他常常在大力身上感情受挫，但是他本身的魅力还是非常大的，多才多艺、英俊潇洒，学校里许多女孩都喜欢他。若不是他对大力明目张胆的痴心，怕是情书可以收到手软。
赵海棠瞧了一眼正在对张伟小意温柔的诸葛大力，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放不下大力，为避免咖喱酱陷得太深，他还是早日与他说清楚吧。
……
【宿主，你还需要接收赵海棠的全部信息吗？】
003瞧着浑身上下都冒着‘我失恋了’的泡泡的史娇，语气调侃的同时带了几分担心。
“你是在嘲笑我吗？”
【当然没有。】
“哦，原来你真的是在嘲笑我。”
003：【……】
“接收吧，查都查了，就让我彻底死心吧。”
呜呜呜，那么好看的小哥哥，怎么就心有所属了呢。比从未相逢更难过的事情便是遗憾遇见得太晚了。
【好的。】
信息接收过程中，赵海棠的平生经历在史娇的脑海里一一浮现，重点是感情经历。看着他对大力是怎样的痴心不悔，看着他是怎样死皮赖脸地纠缠大力誓要做备胎，史娇那颗已经死去的心再次有疼痛隐隐蔓延上来。
“好好一个帅哥，怎么就执迷不悟呢？世上有百艳千红，他为什么就只盯着一朵花？”
史娇难过极了，活了十九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生，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可偏偏是心里有主了的。
【没关系的，宿主，反正赵海棠到最后也没追到诸葛大力，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003鼓励道。宿主，你可千万别放弃啊。
“才不要，就算是帅哥，我也不会折了自己的骨气。他都愿意做备胎了，我要是追求他，那岂不是成了备胎的备胎，简称第二胎。”
史娇想了想，直摇头。帅哥纵然好，也没有她的颜面重要。尤其是对于她这样的小仙女来说，面子还是蛮重要的。
【可是就这么放弃，不会太可惜了吗？】
如果可以，003更希望史娇就这样一无所知地和赵海棠谈个恋爱，甜甜蜜蜜的过一生。但如果史娇放弃了，它就不得不使出下下策了——告诉她任务的真相。
“当然可惜，可不放弃又能如何呢？我可不愿意给人当第二胎。”
史娇脸上难过、落寞皆有，最后好好重整一番心态后，化为一声长叹，“算了，金钱和爱情总得追求一个，现在没有爱情，我得去追求面包了。”
【额……，宿主确定要去？】
原本的娇娇003倒是不担心，可融合了咖喱酱属性的史娇，感觉不是很靠谱。上班赚钱？怕是会倒贴钱吧。
“那是当然，再不去上班，我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说到这个，史娇也很无奈，她自以为也不是什么冒失、粗心大意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找的工作都坚持不到两个月，总会莫名其妙的犯一些低智商错误，然后被开除，继续找工作，像是被下了诅咒一般。
有时候运气不好，别说领薪水了，还得赔钱给老板。
【祝宿主一路顺风。】
关于工作这点，003表示爱莫能助。没办法，冒失是咖喱酱的特点之一，即便如今里面装的是娇娇的灵魂，但按照咖喱酱的成长线过了十九年，娇娇与咖喱酱早就是互为半身，不分彼此了。
“希望吧。”
史娇好不容易才找了个离公寓比较近且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酒吧服务员，她希望自己能够坚持的久一些，起码下个月的房租得挣到。
将近晚上十点，酒吧里的人已经不多了，今日情绪起起落落有些费精神，史娇有些困倦。抬眼瞧了瞧，没什么客人，可以偷会儿懒，她决定躲在吧台下的小桌子上趴着睡一会儿。
……
“你来看我笑话？”酒吧里，张伟对着酒杯一脸落寞。就连情敌的到来，也没能让他精神起来。
作为赢家的赵海棠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同样面带忧郁。在刚才的租房攻坚战中，没有赢家，张伟输给了他，而他输给了大力。“不，我只想问问，你带行礼干嘛？”
“跟你住对门，我可受不了，你先住几天。等我找到了合同漏洞，我再继续跟你battle。”
没有发现合同的漏洞，是他作为律师的失职，张伟没什么好辩解的。但要让他跟情敌住对门，接受情敌时时刻刻准备撬他的墙角的事实，纵然张伟脾气好，也不能忍受。自己主动搬走是唯一还能保留点面子的做法。
“不用了，我是来道别的。我不租了。”
赵海棠露出一丝苦笑，其实他很希望张伟死赖着不搬或者就这么接受合约，起码这样他或许还能光明正大的瞧不起他。可惜的是，他没有。赵海棠心里又忍不住有些庆幸，大力的眼光也不算太糟糕，虽然张伟年纪大了点，也没什么本事，人却不孬。
“为什么？”
张伟疑惑，赵海棠这么大费周章地达成了目的，怎么会轻易放弃？
“因为大力很担心你，我因为担心大力才想着要搬过来住，却没想到让她这么为难，所以我决定离开。事先声明，我走，不代表我放弃大力，只是不想让她不开心。”
赵海棠说完就走，不想让张伟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
“站住。”
张伟被赵海棠的一击直球给打的的懵圈，他愣了一下，脑子还不甚清晰时在看到赵海棠的背影后当即喊住了他。
赵海棠顿住脚步，在原地停留了几秒，他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等到似乎悲伤的气息都散的差不多了，才恢复阳光开朗的模样看向张伟，语调轻快道：“别担心我，我们年轻人悲伤的事儿都不过夜。喝两瓶酒、唱几首歌，哭一场就好了。”
“谁担心你了？合同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能走呢？”
连赵海棠这个追求者都能因为担心大力为难而自主退让，他这个正派实习男友怎么能小气。住就住呗，他就不信了，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让一个八百年都上不了位的追求者给撬了墙角。
更何况，从始至终，大力选择的都是自己。他张伟或许有很多地方都比不上赵海棠，但只要大力选择他，他就不会输。
“我走你还不乐意了？我知道了，你是担心房租吧。放心吧，不用你赔违约金，定金也不用退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没看出合同里的披露，是我的问题。合同是我亲手签的，这点我认。作为一名律师，执行合同是天大的事情。你以为我这儿是公交车啊，想上就上，想走就走。”
“可是我不走你就不开心，你不开心大力就不开心，大力不开心我就不开心。”
“谁说我不开心，有个人跟我一起分摊房租，我可开心了。”张伟强颜欢笑道。
“我要是真的住下了，你面子上过得去吗？”
“对于真男人来说，面子重要吗？”张伟咬牙切齿地反问道。这件事怎么做都会没面子，还不如干脆大气敞亮点。
“张律师，你比我想象的有种。我和你做个约定，以后我绝对不在明面上怼你，保证不让大力学姐不开心。你做你的男主，我做我的备胎，但是在暗地里，我不会手软的。我们各凭本事讨大力学姐的欢心。”
赵海棠被张伟的大气所感动，于是意气上头，决定与他定下一个君子之约。
“我头一次看见这么嚣张的备胎。”
张伟抽了抽嘴角，他好像不太理解现在年轻人谈恋爱的方式了，前有大力寻找实习男友，后有赵海棠与情敌定下君子之约，时代变化太快，是他跟不上节奏了吗？
“我觉得你和大力学姐不会太长久，等你们分手了，学姐一定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那时候，我就可以从隔壁及时出现，想想就好激动。”
靠，这句话更嚣张。张伟不想搭理这个兴奋过度的精神小伙，对方现在不走了，那他走。
“张律师，我一定会成功的。”
赵海棠对着张伟的背影挥了挥手，抒发自己无处安放的喜悦。本以为自己走定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张律师果然大气。
听到来自背后近乎挑衅的话语，张伟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再不快点离开，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这个家伙给气死。
赵海棠瞧着张伟匆忙的身影，笑得眼睛眯起，酒吧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将这份洋溢在心中的喜悦肆无忌惮地外放。